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醒在细密的雨声里。
这样的天气,总会懒懒地多躺一会儿,摸着胸口暗自祷告着,又闭着眼做会儿白日梦。
似乎如此一番之后才能有些力气,起床来面对那被岁月侵袭到骨头缝里的,疼痛。
听着赞美诗洗漱,吃饭,两个人各自吞下一把药丸,打开语音版圣经。正好听到诗篇90: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好一个如飞而去。让我想起另一句:但愿我有翅膀像鸽子,我就飞去得享安息。
人到中年,身体越来越象部运转不灵大修大补的破机器,今天补完这个洞,一低头发现另一处又锈蚀了。生活的日常似乎成天都在修补这破帐蓬。
偏偏破帐蓬里却住着颗顽童的心,常常是撕裂有时,缝补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两个人,就是药坛子对着药罐子,一个在疼痛昏重中每天过得都象是在攀登珠峰,另一个则借由一个个美妙的音符把自己从沼泽地里打捞上来。
活得越来越象凡高笔下的向日葵。但我更向往有天能活成莫奈笔下的一朵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