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太多时候,支撑我们去面对他人的攻击(或者质疑、反对、否定、批评、论断、控告、定罪、误解、冤屈、诋毁、嘲笑、藐视、羞辱和恨恶)的唯一力量,就是自以为是和自以为义。或者是一种报复性的怒气和怨气。
似乎惟有持守某种敌对性和对抗性的态度和情绪,我们才能保护自己因为被人“攻击”而受伤的自尊心,才能保全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不至于像玻璃一样,被击打破碎成碎渣。
其实,真正应该支撑我们去面对这一切的,应该是一颗谦卑舍己、甘愿背负十架的心。
谦卑,是虚己、舍己的心,是在任何处境中都以一种自我降卑的态度去面对至高者。是把自己的一切处境都带到他面前,并不断地思想和面对这个事实:祂在掌管一切。由此去获得一种属天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一切对我们看似不友好的攻击性与敌对性的力量。
惟有恒常向上仰望、谦卑俯伏,使我们的心不至于像玻璃一样容易碎裂。
惟有谦卑使我们能够适应和接受自己不被人正确评价,不被人正确对待的处境。
惟有谦卑使我们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和对待我们,而只在乎我们在至高者面前有一个清洁而正直的良心。
如果我们确实有可责之处,谦卑让我们不至于为了推卸责任而在人前强辩,而愿意承认自己的不是和不义。
如果我们无可责备,谦卑让我们不至于过于执著去为自己辩护和伸冤。谦卑让我们在不能有效为自己辩白的时候,在我们不被人信任、理解和支持的时候,也不至于忿忿不平和心灰意冷。因为深知:在任何处境之下,祂都在。而且,只要有祂在,就够了。
谦卑,使我们获得一种从上而来的圣洁力量,去甘心承受来自他人的一切不友善。
谦卑使我们的心在不被人善待的时候还能够平静安稳,而没有苦毒的忿怒和怨气。
2
我们不需要以自以为是的固执去面对别人的批评和指责。
我们不需要以自以为义的傲慢去面对别人的控告和定罪。
我们不需要以自高自大的膨胀来抵触别人的轻看和藐视。
我们只需要从心里坚信——假如我是对的,所有人说我错了也没有用,因为有 “祂” 知道我。
假如我错了,所有人说我对了也没有用,因为有祂知道我。
假如我在某事上有罪,所有人不知道真相也不能掩藏我的罪,因为有祂知道我。
假如我在某事上良心无亏,所有人定我的罪也没有用,因为有祂知道我。
既然人对我的一切看法和态度最终都算不得什么,那么,我又何必为人对我的反对、否定、批评、攻击、论断、贬低,甚至误解冤枉和诋毁而愤愤不平、怒不可遏,甚至痛不欲生?
既然人对我的看法最终都不算数,那么,我又何必为人如今对我的认同、肯定、称赞和高举而沾沾自喜、心满意足、引以为荣?
我只需要把自己交托于他就够了。
他鉴察我的肺腑心肠,我的意念和作为在他面前是赤露敞开的。他的判断不会错。他不会偏向任何人,只按公平和公义来判断是非。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站立得住,也没有任何过犯不义罪恶可以被无视、否认和推诿。
若他人对我的说法和评判并不符合事实,是对我的屈枉正直,那么,我唯一的指望也在于天上的公义判断。有他知道我的实情就够了。
我为什么要为别人对我的错误评判而生气动怒乃至气急败坏?既然他们最终还要为自己的错误和罪过而向上交账。
与其为自己所受的冤屈和错待而伤心愤怒自怜,还不如为别人将来要如何为自己的言行交账而担忧,并为他们献上真诚的代祷。
即使遭遇他人对我的不公正差评,这也正是一个破碎我的“己”,把我的“肉体”钉死在十架上的好机会。这也正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藉此去对付我想要得人称赞的虚荣心。
如果他人对我的否定性看法和评判是符合事实的,那么,我就更不应该生气动怒了。难道我不应该这一切面前更深地自我反省吗?
无论哪种情况,我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是专注心力去为自己辩护,去自证其对和自证其义,而是来到至高者面前谦卑俯伏,仰望他的怜悯公义和信实。或者向他承认我的问题、错误、过犯和罪恶,求他的恩遮盖我。或者为别人的问题、错误、过犯和罪恶而祈求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