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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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是两头,爱是中间的路

是秋天的风了,有些经不起吹了。

有落叶在肩头停留,又被风带走。

颜色中还裹着金黄,橙红,黛绿,枯了的一点点灰。

生命的颜色。

有片云总遮挡着我眼睛中央的视线,怎么也挥不去。裂隙灯下,散开的瞳孔雾茫茫一片,主任说,那是玻璃体浑浊,不可逆的。

还会加重吗?

只要眼睛的炎症不加重,就不会。

可是要怎么样炎症才能彻底消失呢?

疾病如谜。

去上了一天的课,就败下阵来。

到底是自不量力了些。再做回学生,才发现体力已减半,hold不住密集的课程。一滩泥趴在床上,客厅的电视机里又在讲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的事故惨剧。这周耳朵里不断听到的,都是突然被放大的死亡信息。这无常的人生啊,谁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又能掌管自己的结局,知道自己的死期?

生与死之间,究竟有什么能留下来?记得史铁生说过,我们拥有的只是过程。可这过程,有多少人能在爱中走过,而不是在吵吵闹闹相恨相杀中纠缠一辈子?

我的叹息并不多余。

总是会想起篇里的一句祈祷:“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中年,求的最多的便是智慧了。

很喜欢金庸这老头在人生行将结束回望一生时说过的一句话:大闹一场,悄然离去。老顽童般的豪迈。让我这中年人读来也欣然认同,似读出人生能有几回搏的意趣,如果没有梦想过一生,也许就不会有我和Panda的相遇了吧?尽管当初并不知道,这会是死亡如影随形的相遇相知相伴。

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明白,人这一生,生死是两头,爱是中间的路。两头都不由人自己选择,但中间的路途到底要如何去走,才不会跌落悬崖,或步入深渊,这一路的艰难困苦中要如何才能成为互相支撑的力量,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散场,却很值得一路在死亡威胁中学习。因为一生真正拥有的,只是过程。一步一步走过的路途。而已。

这过程走得辛苦,会发现人说爱容易,行出来却难。岁月不知不觉改变的不止是容颜,还有情感的变化万千,渐渐就更自知,人那一点点爱根本就没根基,除非对接上爱的源头,否则很难经得起重重煎熬打磨。越看到自己的有限,越会想到上帝无限的爱,才是支撑。越了解人性的不可靠,就越学会了去依靠那唯一不倒的神。就像诗篇里那句优美的诗所吟唱的:“我的力量啊!我必仰望你!”

人生有归途,便会有归期。死,从来不是不吉利的字。却有很多人怕提到这个字。似乎提一下都是禁忌。而于我来说,倒更像是句提醒。人世无常,了解死是怎么一回事,才能更好地活。

年少起就长年出入医院,亲眼目睹过死之过程,又经历过几许生死抢救,婚后更是抢救室外的常客。对于生命不过是呼吸之间体会犹深,这过程中渐渐学会了给人生用减法,减去不必要的应酬,不想见的人,减去情绪里的种种计较,心思里的过重负担,减去身体消化不了的美食,减去物质上不必要的消费……

做简朴的人,过简单的生活。一路的瘦减,才会有灵魂的轻盈。

包括文字的轻盈。这是我希望的。

虽然眼下并未做到。常常我会觉得自己的文字过于沉重,真实而沉重。以至我会想,有没有一种真实是轻盈的?就好像只有阳光而没有黑暗,或者黑暗中一直都有星光?

到底我该用什么样的笔调来描绘这一生?才不会给人不忍卒读的感受?一个人散步的时候,我会默默这样问上帝。如果上帝给了我一堵沉灰色的墙,我该画些什么上去?

一束聚满了光亮的黄色小雏菊。

一扇面朝大海敞开的窗户。

一片飘满云朵的淡蓝天空。

两个默然祈祷的背影。

诗盈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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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是两头,爱是中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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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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