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1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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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诗20】就诊(诗&文)

【灵诗20】就诊(诗&文)
                  


【灵诗20】就诊(诗&文)

                   


【灵诗20】就诊(诗&文)






你的吻
抚摸着我的灵魂
用我的皮肤
感受你的体温

我配合着你
演着这剧本
你也知道
什么时候给我恰当的掌声

你明知
我愿意
我如此心甘情愿
不像我自己




【灵诗20】就诊(诗&文)

儿子已经发烧四天了,下午体温超过40度了。对这类事情向来比我沉稳得多的妻也坐不住了。‍‍‍‍‍‍‍


“我们还是得去急诊吧,明天你也不在家”,妈妈皱着眉头说。我应声答应,“好的,立刻”。


对于头疼脑热、跌倒擦伤,我总是大惊小怪,妻却总是胸有成竹,以她各种瓶瓶罐罐、正方偏方能有效的治疗。等到她感觉担心时,这么多年的默契让我知道需要立刻回应配合,但是倒要更沉稳才好。


安排好事情,我就去抱儿子。没等抱他,他就嘟囔着,小声、但清晰地,“我没力气了,我只能睡觉。”


还知道嘟囔、还能够嘟囔,说明还没有那么严重,借机撒娇那是当然的了。“没事,我抱你哈。”


【灵诗20】就诊(诗&文)



从床上抱下来,到了门口,要穿鞋了。刚把他放下,要帮他穿鞋,他就躺地上了,一遍重复着他在这种时刻的口头禅,“我没力气了。”


等到穿完鞋,我指出他必须要站起来我才能抱,他又立刻一骨溜就站起来了,咪咪着眼,身子轻晃,伸出胳膊,等着我抱。


抱起他来,他的颈脖贴着我的颈脖,真切感受到他的热度。初夏的细雨过后,天气稍微沉闷,城市的雨后没有泥土的味道。


上了车,下了车,抱着走进医院。儿子的脚不停打着我的膝盖。


“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心里想。还记得我为他剪脐带的时候,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他整个身体。看着他的脸,人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得,“如果他有什么危险,就是把我的生命摆上也是完全值得。”


正想的时候,儿子突然默默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伏下头。


“大概是因为听到我有些喘气吧”,我想。“不过这孩子真是累了,因为每次他感觉我抱他太久,自己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一边亲我,一边问‘爸爸,你累吗?’”


我轻轻挪动一下他的位置,两臂似乎更加有力,紧步跟着妈妈走进医院。


【灵诗20】就诊(诗&文)



医院里人不少,但还不至于爆满。我没来过这家儿童医院,墙壁和大厅上都挂着孩子风的画作。


我想提醒儿子看这些画作,他喜欢画画的,作品也越来越有自己的特点。但是又知道,这个时候叫他看,他是知道我要让他转移注意力的,估计肯定会有反效果。“再等一下”,我心里想。


妈妈去挂号、排队,凭着她对这类事物的精明以及母亲的勇敢,很快摸清了再这个时间点应该依次做什么,并且找到最省时间的流程。


我抱着他,身体还是温度不低。找到一个地方坐着,他把头枕在我胳膊上,我按照他提示的揉着他肚子,时不时他用手提醒我揉地速度要快一点、力度要大一点。


但这么坐着,我的胳膊似乎受力更大,过了一会儿就承受不住。我问他,能不能换一个有扶手的位置。


他立刻点点头,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跟着我走到一个有扶手的座位上。等我坐好,他立刻躺在我身上,调整到舒服的位置,脸上又一副“我病得很厉害”的表情。


【灵诗20】就诊(诗&文)


等了40多人以后,终于轮到我们。妻给医生描述了情况,医生看了看昨天的化验单,建议再做一个血常规。我就想照着医生的话去了,但是妻还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搞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么发热不退。


刚才看到门外贴着“只能有一个家长陪同”的告示,我建议妻一人带孩子进去,她说不用,没有的事。


我总是在想着遵守规则,但是在母亲看来,没有什么比帮助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规则。


终于谈完,妻又问医生:“拿到化验单,需要重新排号吗?还是直接来找您?”医生想了想,说,“直接来吧。”


这一个问题,又节省了至少半小时。要是我,肯定是老老实实排队的。所以,神给我一个帮助者。


【灵诗20】就诊(诗&文)



出来以后,儿子的烧退了一些,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不少。他突然在我耳边说,“爸爸,我想去那边去。”


“哪边?”我一愣。


他手一指,我还是没看明白那个方向有什么。


他又用力一指。哦,原来有个自动售货机,里面有些玩具。


放下他,一溜烟就去了。站在售货机前,看着玩具,又和两个小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拉着他到了大厅,果然,他开始对墙上的画一幅幅端详起来。


我在背后看着,心里想,这会儿他大脑里一定在劈里啪啦分泌多巴胺,量式释放,他的中脑皮层通路(奖赏通路)和黑质纹状体径路(行动通路)正在如同春节的礼花一样活跃。


【灵诗20】就诊(诗&文)


检查的结果没有显示太严重的后果,但是医生说可能高烧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再一次,妻拉住医生,问了快20分钟的问题。


儿子到没有为售货机里的玩具哭闹,这一点倒很少是他的问题。妈妈也为他预备了一个挖掘机,他看了看手机里的图样。我提醒他看太多手机不太好,他就关了手机,又粘到我身上来。


回去的时候,又照例“我没力气走路”的表情。


抱他在身上,想对他说,“人生,还有更多的风浪,期望你更加坚强。有一天,也能成为别人的依靠。”


正想着,他又连连亲了我几下。


“这世界中,居然有爱,应该不是我们的想象或神经元的化学物质释放吧。这爱,应该有一个更为永恒的源头。”我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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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诗20】就诊(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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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 & 文字:王林 | 版式设计: 余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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