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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丨施泰因:隐匿的生活与主显(Verborgenes Leben und Epiphanie)

荷兰埃赫特修道院门口,纪念施泰因姐妹(Rosa Stein und Edith Stein)的“绊脚石”(Stolpersteine)

译者导言

晏文玲/文

<隐匿的生活与主显>这篇短文乃专为1940年1月6日主显节所作。其时,犹太裔现象学家、胡塞尔高足、加尔默罗圣衣会修女施泰因(会名:德兰·十字本笃)被迫离开她初入修会时在德国科隆加入的“和平圣母”隐修院,转移到该会位于荷兰小城埃赫特(Echt)的修道院刚满一年。每逢主显节,埃赫特的加尔默罗隐修院都会为全院修女举行一年一度的更新誓愿仪式;1940年至1942年,也就是施泰因流亡荷兰、客居该院的最后三年间,她为时任院长代拟了其在该仪式上的讲话稿(前两篇用德语、后一篇用荷兰语拟订)。本文是这三篇讲话稿中的第一篇,现收录于ESGA版卷20,《灵修文集第二册》(Geistliche Texte II),页123-127。

可以推测,主显节前,施泰因就应已写好了这篇讲话稿。对皈依后的施泰因个人而言,每年的圣诞期,都是一段有着格外重要意义的日子。1月1日,也就是传统上天主教会礼仪年当中的“主受割礼日”(Beschneidung des Herrn/Circumcisio Domini)——1969年教会历法与礼仪改革后成为今天的天主之母节(Hochfest der Gottesmutter)——是她的圣洗纪念日。施泰因并未在同一天领受三件入门圣事,而是在圣洗次日才领受圣体圣事;至于坚振礼,时间则在圣诞节后四十日,也就是2月2日的献主节(Darstellung des Herrn/Praesentatio Jesu in Templo);礼仪改革之前,这一天才标志着整个圣诞期的结束。

从施泰因对自己入门圣事日期的选择和定夺上,我们也可窥见,她应是在皈依的过程中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与救主基督、圣母玛利亚实属“血脉相联”(据Johannes Hirschmann SJ转述施泰因语),寻回了自己在宗教文化传统上的根。在早期现象学运动的圣地哥廷根求学时,“理性主义成见的藩篱”中长大的施泰因曾在舍勒(Max Scheler, 1874-1928)的指引下,学会“放下‘有色眼镜’”,直面“信仰的世界”。(ESGA 1, S. 210)她的信仰皈依,以及皈依后的人生,并非同洗礼前时光的决裂与疏离,而是联结与整合,是同一个人在尘世间的漫漫人生路;作为一个生命路途上的人,她既成了“被应许了世界救主的那支古老王族”的代表,也成了“信仰子民”的代表,可以说,她切身活在“新旧盟约之间的关联”之中。(ESGA 20, S. 125)


这篇短文,既是施泰因为慷慨提供庇护的埃赫特隐修院院长所写的内部讲话稿,又在某种程度上是施泰因本人(以及她姐姐罗莎)流亡生活的写照。就在写作这篇短文的1939/40年之交,在被合并进第三帝国版图的奥地利,维也纳爱乐乐团在音乐协会大厅(俗称“金色大厅”)举办了首届特别献给“德国人民战时越冬援助会”(Kriegswinterhilfswerk des Deutschen Volkes)、服务于戈培尔战争宣传机器的除夕慈善音乐会(即后来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然而,在帝国西部边境之外的荷兰,从出生起就属德国人民一员的施泰因,却不得不在某种意义上过着隐匿的生活。不到半年光景,笼罩着战争阴云的荷兰土地上,飘渺的和平也结束了;5月10日,荷、比、卢三国被德军占领;5月14日,鹿特丹遭轰炸,荷兰旋即投降。考察这篇短文的写作背景,不难发现,“隐匿的生活与主显”这个主题,在当时的情境下,再次把施泰因姐妹的生活,同降身成人的基督的生活联系在一起;施泰因姐妹与之“血脉相连”的,恰恰是救主的人性(参阅德国主教会议于1998年10月就施泰因封圣发布的专题牧函)。

此文的一个特别之处在于,它是施泰因现存所有作品中,唯一一篇明确谈及并区分“可见的教会”与“不可见的教会”的文本。正如她所指出,“过去和现在,在人眼之所未见的情况下,有生命的砖块被塑造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暂且不可见的教会”,而“在常新且持续闪耀的天主事迹与启示之中[……]可见的教会从不可见的教会之中成长起来”。

对保禄《罗马书》第9章中所说的“犹太人和外邦人的教会”,施泰因如是描述,“在聚于马槽周围的人群中,我们看到了教会及其发展的一幅图景。[……]国王们在马槽边,他们是万邦与万民之中追寻者的代表。在他们属于外在教会之前,是恩宠在引导着他们。他们的生命中,有一种对真理的纯粹追求,这一追求不会止步于土生土长的学说及传统的边界面前。因为天主即真理,因为祂想要被那些全心全意寻找祂的人找到[……]。”

此外,她还点明了外在教会归属与内在信仰生命的关系:“在那些属于教会的人那里,可能出现外在归属在时间上先行于内在归属的情况[……]。不过,最终的承载者仍旧是内在生命;教化的发生是由内而外的。[……]对我们而言,国王们也有一番特别的含义。尽管我们已属于外在的教会,可是,还有一种内在的渴望,驱使着我们去打破由继承来的观念和习惯形成的圈子。我们已认识天主,可是,我们感受到,祂还希望以一种新的方式被我们寻求,被我们找到。”

施泰因在这篇短文中对可见与不可见教会、“犹太人和外邦人的教会”、外在归属与内在生命言简意赅的描述,连同她在其余作品,如其早期宗教哲学作品《自由与恩宠》(Freiheit und Gnade, 1921, in: ESGA 9)及其后期代表作《有限与永恒的存在》中论及教会作为基督奥迹身体(Corpus Christi mysticum)等一系列相关论述,均表明,她对教会论和与之相关联的救赎论等议题的思考和探讨,不仅站在了两战之间德语地区天主教神学界专业讨论的高度上(换句话说是与时俱进的),而且,她的言说更是基于她自身鲜活的信仰生命。其与时俱进性——站在历史回溯的角度甚至可以说前瞻性——主要体现在,她逝后不到一年,教宗庇护十二世(Pius XII, 1939-1958在位)发布了通谕《基督奥体》(Mystici corporis, 1943),在教会训导层面铺垫了通往梵二教会宪章《万民之光》(Lumen gentium)“天主子民”教会论的道路。而若论其信仰之鲜活,借用已故巴黎总主教、与施泰因同为犹太裔的吕思提杰(Jean-Marie Lustiger, 1926-2007)之言,可以说,施泰因以其一生,“在基督教(或基督徒)的意识当中重新锚定了以色列”。






Edith Stein





荷兰埃赫特修道院彩窗,从左到右依次为:大德兰、埃迪·施泰因(在俗)、德兰·十字本笃(修道)、十字若望

隐匿的生活与主显

Verborgenes Leben und Epiphanie

埃迪·施泰因 / 文

晏文玲 / 译


昏暗的十二月天里,当将临期蜡烛闪烁出柔和的光线——它是奥秘黑暗中的一束奥秘之光——这束光便唤起我们心中一种充满慰藉的想法:天主之光、圣神,从未停止过给已堕落世界的幽冥带去光亮。对自己创造的世界,祂一如既往地忠诚,无论受造物如何地不忠。而就算幽冥不愿被天上之光穿透,幽冥之中,也总还是有几处易感地带,让光得以照亮。

这样的一束光,早在原祖父母受审之时,便已照进了他们的心灵。【参阅创3:15】这是一束唤起了他们对己罪认识的启明之光;这是一束让他们在痛悔中灼烧的引燃之光,它澄清他们,净化他们,方便他们去接受在原始福音的预言中向他们闪现的希望之星的柔光。

和原祖的心灵一样,随着时代的相继,人类的心灵一再被天主之光击中。这束光在隐于万世之前时就已照亮过人类的心灵,把它们照得通红,让这些心灵中坚硬、结痂、畸形的部分变得柔软,然后,再用温柔的艺术家之手,重新按照天主的肖像去塑造它们。就这样,过去和现在,在人眼之所未见的情况下,有生命的砖块被塑造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暂且不可见的教会(eine zunächst unsichtbare Kirche)。不过,在常新且持续闪耀的天主事迹启示之中——在常新的一次次主显之中——可见的教会从不可见的教会之中成长起来。圣神在灵魂最深处默默地起着作用,让圣祖们都成了天主的朋友。当他们成长到可作顺手工具为祂所用时,祂便让他们去当历史发展的承担者,发挥出外在可见的效应,并从他们当中唤醒祂的选民。梅瑟(Moyses)就是这样,先默默培养,而后,才派遣他当领袖和立法者。【参阅出3-4】并非每个被天主当工具用的人都必须以这样的方式预备培养。还有一些人,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甚至违背自身意愿的情况下,充当了天主的工具;这其中就包括一些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都不属于教会的人。【参阅若11:49-52】他们就仿佛艺术家使用的锤或凿,或者酒农用来修剪葡萄枝的刀。在那些属于教会的人那里,可能出现外在归属在时间上先行于内在归属的情况,这一点在事实层面有可能也是重要的(比如,有人在未有信仰的情况下被施洗,然后,透过教会中的外在生活抵达了信仰)。不过,最终的承载者仍旧是内在生命;教化(Bildung)的发生是由内而外的。一个灵魂,越是深刻地与天主相连,越是无保留地献身于恩宠,它在形塑(Gestaltung)教会这件事上产生的影响就越大。相反,一个时代,越是湮没在罪与远离上主的暗夜之中,它就越是需要那些同天主相连的灵魂。天主照样不会让这个时代在上述方面有所匮乏。在那最晦暗不明的黑夜里,一位位最伟大的先知、圣人冉冉升起。不过,密契生命那股具有形塑作用的水流,大部分却是不可见的。诚然,世界历史上决定性的转折点,究其本质,都是由史书并不会予以记载的那些灵魂所一并决定的。至于我们个人生命中的决定性转折点要归功于哪些灵魂呢?这一点,也只有等到一切隐匿者都显明的那一天,我们才能知道。

因为那些隐匿的灵魂并不活在与世隔绝之中,而是处于鲜活的关联以及某种宏大的天主秩序中,所以我们说,有一个不可见的教会。隐匿灵魂的效应及关联可能在他们的整个尘世生命期间都对他们自己和其他人隐藏不现。不过,这当中的某些东西也有可能在外部秩序中变得可见。交织在降生成人奥秘中的那些人物与事件便是如此。玛利亚(Maria)、若瑟(Joseph)、匝加利亚(Zacharias)和依撒伯尔(Elisabeth)、牧羊人和国王、西默盎(Simeon)和亚纳(Anna)——所有这些人,在因那些奇妙的相遇和事件而聚集在一起,并在回望中将自己从前走过的路途理解为通往这些顶点的导引之前,都有过一段独自与天主一起的生活,而且,他们为自己的特殊使命做好了准备。【参阅路1-2,玛1-2。】传唱至今的那些颂歌里,他们在面对天主伟大事迹时惊叹的钦崇得到了表达。——在聚于马槽周围的人群中,我们看到了教会及其发展的一幅图景。被应许了世界救主(Weltheiland)的那支古老王族的代表者们和信仰子民的代表者们,建立起了新旧盟约之间的关联。从遥远东方(Morgenland)来的国王指的是外邦万民,他们的得救要从犹大(Juda)来。【参阅依2:1-3】因此,这里已经出现“犹太人和外邦人的教会”了。【罗9:24】国王们在马槽边,他们是万邦与万民之中追寻者的代表。在他们属于外在教会之前,是恩宠在引导着他们。他们的生命中,有一种对真理的纯粹追求,这一追求不会止步于土生土长的学说及传统的边界面前。因为天主即真理,因为祂想要被那些全心全意寻找祂的人找到,因此,为这些“智者”指明通往真理之路的星,或早或晚,终将为了他们而闪耀。于是现在,他们站在了降生成人的真理面前,屈膝叩拜,摘下自己的王冠,放在脚边。因为,和真理相比,世上所有珍宝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上图:单人纪念邮票,联邦德国邮政1983年发行

下图:封福纪念邮票,联邦德国邮政1988年发行


对我们而言,国王们也有一番特别的含义。尽管我们已属于外在的教会,可是,还有一种内在的渴望,驱使着我们去打破由继承来的观念和习惯形成的圈子。我们已认识天主,可是,我们感受到,祂还希望以一种新的方式被我们寻求,被我们找到。因此,我们想要出发,去寻觅一颗为我们指明正道的星。这颗星在圣召的恩宠中向我们显现。我们跟随着这颗星,找到了天主的婴孩。婴孩向我们伸出双手,想要接受我们的献礼:祂想要一颗弃绝了一切世间财富的心才会拥有的纯金,祂想要那种为了换取对耶稣生命和受苦的分享而放弃此世所有幸福的没药,祂想要那种为了与天主意志融为一体而弃绝自己的向上攀登的意志才具有的乳香。收下这些献礼之后,天主婴孩会把自己送给我们。

然而,这次奇妙的交换并非一桩一锤子买卖。它会充满我们的整个生命。净配奉献的庆典时刻结束后,修会生活的日常随之展开。我们必须“返回自己的地方”,只不过,这要“经由另一条路”,即是说,在那束从节庆之地照射出来的新光的带领下。【玛2:12】“天主让人们去寻祂”,圣奥斯定说,“为的是让人们能找到祂;祂让人们找到自己,为的是让人们再次去寻求祂。”【Augustinus, De libero arbitrio libri tres. Liber 2, cap. 2 (PL 32, col. 1243).】每一个重大的恩宠时刻过后,就仿佛,我们要从此时此刻起,重新去理解我们的圣职。因此,我们要不断更新我们的誓愿,同时,这也符合内心的某种需求。我们要在三王来朝节这天更新誓愿,更别有一层深意,因为,三王的历程和宣信恰恰是我们生命的一种象征。每听到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誓愿更新,天主婴孩就会用一次更新过的接受、一次更深的结合予以回答。而这意味着,恩宠再一次隐秘地在我们的灵魂中起了作用。也许,恩宠的作用会表现为一次“主显”,就连我们的周遭环境都会感受到,天主发挥的作用在我们的外在举止和作为中变得可见。也许,恩宠的作用会结出果实,但没人能看出,这些果实的生命之水是从哪些秘密源泉中流淌出来的。


“自我奉献是爱的内在本质,十字架是万有的入口。”


今天,我们又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它迫切需要来自同天主相连的那些灵魂的隐匿源泉的更新。今天,还有许多人把他们最终的希望寄托于这些隐匿的拯救源泉上。这是一声严肃的警告:要毫无保留地献身于召叫了我们的上主。我们被热忱盼望着这么去做,如此,大地的面貌才能得到更新。【参阅咏104:30】我们必须在虔诚信赖中,把自己的灵魂交托给圣神。我们并无必要非要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体验到“主显”。我们完全可以活在对信仰的笃定(Glaubensgewißheit)中,相信天主圣神正隐秘地在我们之中发挥着作用,假以时日,定会在天主国度中结出果实的。我们会在永恒中直观这些果实。

因此,我们想要向主献上我们的礼物:我们把献礼放入圣母手中;今天,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六,是特别用来敬礼圣母的,以及对耶稣圣心越来越深沉的奉献。此外,比起为圣司铎们、为他们能发挥赐福的作用而代求,圣母肯定不会更愿向马槽中的圣婴求别的什么了——而这恰恰是今天这个司铎周六要求我们代求的,同时,这也是我们的会母如此迫切地让我们牢记于心、我们加尔默罗圣职的核心组成部分。


    译者注:

1)将临期蜡烛(Adventskerze)是通常用圣诞树枝圈成的将临环(Adventskranz)的组成部分,一般共有四只,固定在将临环之上,每个将临期主日依次多点燃一只。该习俗由德国新教路德神学家、教育家维歇恩(Johann Hinrich Wichern, 1808-1881)于1838年创制,后迅速从其北德发源地流行开来,成为德语地区颇受欢迎的一种将临期跨教派民间习俗。

2)短文最后一段,作者提到,每月首个周六“是特别用来敬礼圣母的”,即指天主教会传统尤其是加尔默罗修会传统中的圣母无玷之心敬礼(Herz-Mariä-Verehrung);与之相关联的是施泰因随后提到的耶稣圣心敬礼(Herz-Jesu-Verehrung),通常安排在每月首个周五。

3)文末提到的司铎周六(Priestersamstag)在耶稣圣心周五之后,也就是说同样落在每月首个周六这一天。1934年,德国柏林的里希滕贝格(Bernhard Lichtenberg, 1875-1943)神父首次公开庆祝这个旨在为司铎圣职祈祷的周六;里希滕贝格本人因长期公开反对纳粹暴政,1941年遭检举而被捕,1943年死于押往达豪集中营的途中;上世纪90年代,他被天主教会尊为殉道者并封福,2000年后,他被以色列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Yad Vashem尊为“国际义人”。具体在施泰因流亡荷兰前熟悉的德国天主教会,为司铎祈祷的传统还应追溯到成立于1926年的平信徒女子民间组织“司铎圣职援助会”。如此一来,司铎周六的祈祷意向实际上就与施泰因所指“加尔默罗圣职的核心组成部分”相合;关于后者,该会会祖大德兰在其作《全德之路》3章2节中有详细说明。

最后,本译文圣经引文、人名地名均取自《天主教思高圣经》。原文中相关词句的经文来源,皆用方括号“【】”在正文后直接注出。





延伸阅读

Edith Stein, Geistliche Texte II (Edith Stein Gesamtausgabe 20), bearb. v. Sophie Binggeli unter Mitwirkung v. Ulrich Dobhan OCD u. Maria Amata Neyer OCD, Freiburg i.Br. 2007.

Waltraud Herbstrith, Das wahre Gesicht Edith Steins (Reihe Edith-Stein-Karmel Tübingen 4), Aschaffenburg 1987, 6. Aufl.

Beate Beckmann-Zöller/Hanna-Barbara Gerl-Falkovitz (hg.), Edith Stein. Themen – Kontexte – Materialien, Dresden 2015.

Tonke Dennebaum, Freiheit, Glaube, Gemeinschaft. Theologische Leitlinien der Christlichen Philosophie Edith Steins, Freiburg i.Br. 2018.


Edith Stein


关于施泰因的生平与著述,请参看:

人物丨显微无间:施泰因的生平与著述



共融学会 Communio

原作|埃迪·施泰因(Edith Stein)

导言 / 翻译|晏文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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