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
罗 6:1这样,怎么说呢?我们可以仍在罪中,叫恩典显多吗?
罗 6:2断乎不可!我们在罪上死了的人,岂可仍在罪中活着呢?
罗 6:3岂不知我们这受洗归入基督耶稣的人,是受洗归入他的死吗?
罗 6:4所以我们借着洗礼归入死,和他一同埋葬,原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象基督借着父的荣耀从死里复活一样。
罗 6:5我们若在他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也要在他复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
引言
几年前XL上台时,曾有弟兄满怀憧憬地说,或许我们要迎来一个“洗礼”时代了。然而随着十字架一个个被拆掉,这样的美好幻想看来已经破灭。当然说破灭也可能不太正确,因为这要看你如何理解“洗礼”。如果是指“信仰的环境越来越宽松舒适”,那么当初的确是想多了。但如果是指借着逼迫,更多人归主,信仰更复兴,那么反倒可以说,这的确是个“洗礼”时代。因为主曾对门徒说,我所受的洗你们也要受,我所喝的杯你们也要喝(可10:39)。所以洗礼的真正意义,本就是“与主联合”。
洗礼的意义
正如保罗在这经文中提到的,“与主联合”有两个层面,一个是在死的形状上,一个是在复活的形状上,这种联合的标记和象征,就是洗礼。受洗一方面代表你向着罪死了,另一方面代表你从此要靠主而活。就像挪亚洪水之时,你的老我在方舟外边死了,你的新人住在预表基督的方舟里。就像过红海之时,你的老我像埃及追兵一样淹死了,你的新人上了岸,这就叫“在云里海里受了洗(林前10:2)”。
红海这个比方有助于我们清楚理解洗礼的意义,因为在灵意上的确受了洗的这些出埃及的以色列人,最终绝大部分却并未进入迦南,而是倒毙旷野。所以,水洗并不能确保你得救。你还是可能死在你的罪中。
100多年前曾有一个俄国妖僧叫做拉斯普京,此人秽乱宫廷,妖言惑众,并且大力倡导一种奇特的救恩论,大意就是人只有不断犯罪,然后再悔改,才能得到更多的、更大的恩典。他认为,既然罪孽愈深重的人愈需要赦免,那么不断犯罪、纵情声色的罪人,每次悔改的时候,神的赦罪之恩就更多彰显出来,胜过平凡的罪人所能得到的。他自己这么说,也这么干。
显然,保罗在头两节所说的,正是他这种情况。因信称义的伟大教义最常被人误解和攻击的地方就在于,有人会把“不因行为称义”理解为“可以没有好行为”,进而推出“没有好行为还能得救才是真的得救”。
保罗在罗马书中曾严肃驳斥这种看法。因为他深知得救问题的两个极端倾向一样危害极大。道德主义和自由主义,前者就是他曾践行多年的守律法,他知道这只能让人自义,决不能真正使人得救。但后者想在放纵中见证恩典同样是可耻的,因为这是在羞辱主。
浪子回头的比喻中,大儿子和小儿子分别是这两种极端倾向的代表,他们都需要悔改。真正的信主,或者说恩典临到一个人的真正标志,是他/她在死和生的形状上都与主联合。靠着主,不再活在罪中,靠着主,从此活在主里。真正的称义一定连着成圣,真正的成圣能够见证称义。
受了这样“圣灵的洗”,水洗才是你重生得救的记号。若是没有,水洗对你纯属枉然。
因为洗礼只是一个记号,一个仪式,它虽然极其重要,但并非本身就自带特异功能,能够确保你得救、成圣。这个记号代表着你进入了恩典之约,从此不再是诸约的局外人,而是约中之民。但约中之民并非默认就会得救,就像出了埃及不等于默认就能进入迦南。
这也好像圣殿的结构,能进入圣殿的自然都是圣约子民了,纯粹的外邦人是连院子也不能进的。但圣殿里边还有圣所,就只有利未人能进,再里边的至圣所,就只有大祭司能进。如今耶稣基督成为我们的大祭司,已经将至圣所的幔子从上到下撕开,从此我们可以靠着耶稣的血,因信称义,坦然进入至圣所。
所谓靠着耶稣,也就是保罗所说的,在死和生的形状上,与主联合。如果真有了这样的联合,洗礼就是美好的见证和记号,恩典之约对你有效;如果并无这种联合,洗礼本身虽然没什么错误——你并不能说你可能受了假的洗——而很可能是你的心没有受洗。就好像心里的割礼才是真割礼(罗2:29),心里的洗礼也才是真洗礼,只有头脑受洗不叫洗礼,那叫洗脑。
对洗礼问题最完整和精准的表述来自威斯敏斯特大要理问答:
165问:洗礼是什么?
答:洗礼是新约的圣礼。基督吩咐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为人用水施洗(太28:19),
(1)作为与基督联合(加3:27),因着祂的宝血罪得赦免(可1:4;启1:5),因着祂的圣灵而重生(多3:5;弗5:26)的标记与印证;
(2)也是得儿子的名分(加3:26-27),复活得永生(林前15:29;罗6:5)的标记与印证;
(3)由此受洗者庄严地归入有形教会(林前12:13),公开立约,认主为主,全人归主,且惟独属主(罗6:4)。
166问:应当为谁施洗?
答:(1)对那些处于有形教会之外,在应许之约上是局外人者,直到他们公开承认归信基督,并愿顺服祂,才可为他们施洗(徒8:36-38);
(2)若父母双方,或其中一方,已公开承认归信基督并愿顺服祂,则其婴孩亦在恩约之内,应予施洗(创17:7,9,比较加3:9,14;西2:11-12;徒2:38-39;罗4:11-12;林前7:14;太28:19;路18:15-16;罗11:16)。
167问:如何使我们的洗礼更加有效呢?
答:要使我们洗礼更加有效,是人人常常忽视的当尽的责任,是我们一生一世都当履行的事,特别是在受试探的时候,当我们出席他人洗礼的时候,更当如此(西2:11-12;罗6:4,6,11)。使我们的洗礼更加有效的方法就是:
(1)以感恩的心认真地思考洗礼的性质,基督设立洗礼的目的,洗礼所施与并印证的特权和恩惠,以及我们受洗时所发的庄重誓言(罗6:3-5);
(2)要因我们的罪污,对洗礼之恩和承诺的亏负、背离而谦卑下来(林前1:11-13;罗6:2-3);
(3)逐渐确信罪已蒙赦,以及其它在洗礼中所印证的各样福分(罗4:11-12;彼前3:21);
(4)从基督的受死与复活中吸取力量,我们受洗是归入祂,为要我们治死罪,在恩典里苏醒(罗6:3-5);
(5)努力靠信心生活(加3:26-27),行事为人圣洁公义(罗6:22),正如那些在洗礼中把自己的名字交托给基督的人一样(徒2:38);
(6)弟兄姊妹彼此相爱,因为我们由同一圣灵受洗,归入同一身体(林前12:13,25-27)。
这个论述可以说是面面俱到,细密周详,如果只从教义角度来说,没什么可补充的了。但从理解和应用的角度,仍需要对其中一些细节加以阐释。
洗礼的由来
新约洗礼是由主耶稣直接设立的(当然洗礼有自己在旧约中的预表),就在我们都很熟悉的经文当中:
太 28:16十一个门徒往加利利去,到了耶稣约定的山上。
太 28:17他们见了耶稣就拜他,然而还有人疑惑。
太 28:18耶稣进前来,对他们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
太 28:19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
太 28:20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这里有几个要点需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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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这时候,还有人疑惑。你不用深究他们在疑惑什么,但总之这已经说明,当时使徒们的理性并非百分之百的认同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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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强调了自己的至高权柄,然后“所以”这个词就意味着,使徒和历代基督徒给人施洗的权柄是来自耶稣,并非施洗之人自带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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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的要素在于,第一,必须奉三位一体神的名给人施洗。第二,用水施洗。而这样做的前提,是叫人“做主的门徒”,意思是他愿意归入恩典之约,跟随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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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洗了就万事大吉,还要将耶稣一切的吩咐,都教导受洗之人遵守。
这几个要点究竟意味着什么,让我们借着几个真实的事件来思考。
东闾村
河北省清苑县东闾村,1862年时,全村2000人口中还没有一名天主教信徒。村民分属两大家族:杨姓和蔡姓。杨姓较穷,他们听信占卜者的话,偷偷拆毁了水塘里属于蔡姓的佛塔。事情被蔡姓发现,将肇事的杨姓人扭送保定府府衙。杨姓人得到邻村信奉天主教的亲戚的指点,找到遣使会刘神父(中国人),要求加入天主教。他们得到了刘神父发给的教理书,认真钻研,为6个月后的洗礼做准备。蔡姓知道天主教徒可得到外国保护,也前去找到刘神父,钻研教理书。1863年春,刘神父来到东闾村,为大约50名杨姓人和蔡姓人施行了洗礼。此后,村里的多数居民都信奉了天主教:1874年村里有103名天主教徒;1896年,东闾村已经有698名天主教徒。
1900年6月,义和团事变期间,有9000名附近地区(包括保定城内)的天主教徒来此避难。当时东闾的本堂神父张芳济滞留北京,无法回来,由在此避难的蠡县高庄的王神父带领村民在村子周围挖掘了很宽的壕沟,里面插满了带刺的树枝,在壕沟内侧建造了防御工事。不久4万名义和团从姜庄撤围后转向东闾,扎营安寨,三面包围东闾,宣称将杀尽“二毛子”(教徒)。教徒们使用几支火枪和一门铁炮护村保教,击退了义和团的4次进攻。在7月,又击退了清军的44次进攻。直到8月15日北京被八国联军攻陷的消息传来,清军才撤退。这样,东闾教堂成为在1900年义和团事变期间整个直隶北境代牧区仅有的两处未被破坏的教堂(另一处是北京西什库天主堂)。(引自维基百科)
这个故事有两个要点值得注意:
一:出于奇怪的动机受洗,也不能说就一定无效。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没有人在受洗的时候,动机是完全纯正的。很少人在相信或受洗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了解恩典意味着什么,但这恰恰就是恩典之所以为恩典的意义。就是在此意义上,自古以来,主流宗派中除了浸信会以外,都会给婴儿施洗,因为再没有什么事能比婴儿洗礼更能象征进入圣约和重生得救都是靠恩典的拣选,不是靠罪人理性的理解和意志的同意。当然,对于成人信徒而言,我们会要求他/她清楚地同意,以此作为立约仪式的一部分,也是见证的一部分。
二:天主教的洗礼,也可能是有效的洗礼。请注意,这不是说,天主教就和改革宗是一样的,更不是鼓励你加入天主教去抵抗义和团或U型锁。这只是说,洗礼的有效性,终极而言是来自上帝的恩典,因此,只要其外在形式是奉三位一体之神的名施行,并且是用水施行,就还是可以算为有效的。毕竟,路德和加尔文也都只受过天主教的洗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摩门教和耶和华见证人等施行的“洗礼”就无效,因为不是奉三一神的名。只要一个信徒原先是奉三一神的名受的水洗,经过仔细考察,最好再加上教义辅导后,是可以确认他的洗礼有效的。
集体受洗与个人受洗
在我小的时候,曾有那么一阵社会上风靡“集体婚礼”,不过这种做法到了现在好像快要绝迹了。绝迹的最主要原因,我想“个人主义”的深入人心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因为每个人都想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婚礼。基于完全相同的原因,自由恋爱也渐渐取代了父母包办和亲友介绍,成了当今社会的主流,并将离婚率一再推向新高。
在类似的意义上,受洗也有集体受洗和个人受洗两种,历史上都有先例,圣经里也都有支持。比如保罗受洗显然是个人性的,亚拿尼亚给他施洗(徒9:17-18)。但彼得讲完道后的三千人受洗(徒2:41),应该就是集体受洗。或者西奈山上摩西将立约的血洒在二百万百姓的身上(出24:8,并且很可能只是洒在象征十二支派的那十二根柱子上),也是集体受洗的预表。
当然,上边这两种受洗特别是后一种,基本上还是可以认为,集体中的每个个人多少都是听了圣道、受了教训,多少有了一些预备后受的洗。但如果只是领袖一声令下,一个共同体就集体受洗呢?这样的洗礼是否有意义?这就需要我们小心查考了。先抛出结论:不是一定不对,也不是一定就对。
教会历史上,福音传到日耳曼蛮族的过程中就有许多集体受洗的有趣例子。
治橡树
野蛮部落居住在欧洲北部的茂密丛林中,他们献动物祭,在林木之中、在溪流之畔崇拜自然神灵。任何满怀希望冒险进入其中的传教士,都必须证明基督教神灵的权能更具优势。
一则最为著名的事件谈论到一位8世纪的传教士,名叫卜尼法斯,进入日耳曼族的一处圣地,即供奉托尔即雷神的圣林。膜拜的对象是一棵巨大的橡树。这则故事说,卜尼法斯操起斧子走向这棵树。正当他落下第一斧子的时候,一阵来自神的飓风吹倒了这棵树。异教徒们大为惊讶,于是就都改信基督教了。卜尼法斯用这棵树的木头建立了一座圣彼得小教堂。
这是产生欧洲基督徒的素材。传教士通过祈求上天的权能抛弃野蛮人的魔法。神吹风,树倒下了。这里是一次神迹,那里是一次获胜的战斗;接着日耳曼人准备接受洗礼。(雪莱,《基督教会史》)
这些准备受洗的日耳曼人算是通过了受洗辅导吗?以今天的标准来看很难说是。但这就是蛮族信主的开端。
克洛维
罗马大公教会的影响开始出现在高卢北半部的法兰克人之中,这个部落注定要在塑造欧洲基督教上扮演伟大的角色。这个王国的奠基人是克洛维(481—511年在位),他是第一位皈依正统基督教的重要的野蛮人首领。他恰巧和勃艮第信奉基督教的公主克洛提尔达结婚。克洛提尔达常常向克洛维谈论独一的神,他从虚无中创造天和地并造出人。克洛维回答说,“荒谬!”但是,当他们第一个儿子出生后,他允许小孩受洗。婴儿死在洗礼服中。克洛维责备洗礼,但克洛提尔达满怀喜悦,神已经将一个灵魂直接带回天国,享有永恒的福佑。
另一个儿子降生了,受洗,接着生了病。克洛维认为受洗也会杀了这个孩子,但是母亲祈祷,小孩康复了。后来,在和阿勒曼尼人部落的一次战斗中,克洛维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叫喊:“耶稣基督,克洛提尔达说您是永生神的圣子,您能够将得胜赐予希望活在您之中的人。将胜利赐予我吧,我就会受洗。我已试着祈求我的神衹,他们抛弃了我。我呼求您。救救我吧!阿勒曼尼人的王阵亡,他的军队四处溃逃。克洛维回来后,将这一切告知克洛提尔达。
她召见了兰斯主教,主教劝诫这位国王抛弃他的神衹。“是的,神圣的神父,“克洛维说,“但我的人民不会同意。但是,我会向他们说明清楚。”他这么做了,他们一致同意抛弃日耳曼神衹。洗礼堂悬挂着挂毯,芬芳的蜡烛燃起,熏香的香气弥漫满是清香的神殿,这样许多人都认为他们处在天堂的香味之中。克洛维像另一位君士坦丁一样来到洗礼盘前,主教说“弯下你的脖子。崇拜你曾烧毁的一切,烧毁你曾崇拜的一切。“因此,这位国王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受洗。其三千士兵也跟随他受了洗。(雪莱,《基督教会史》)
这件事也是起初相当奇葩,结局相当美好。你是否能说克洛维特别是他麾下的蛮族士兵在受洗时是真信了?相当不见得。但当人愿意归信之时,为什么要拦阻他呢?兰斯主教这句话应当记得:“从此,烧毁你崇拜的,崇拜你烧毁的”,这或许就是大使命所指示的“先给那些愿意受洗的施洗,然后教训他们遵守主的吩咐”的一种可能的应用方式。
克洛维让自己军中的士兵受洗,哥尼流让自己家中的仆人受洗,清教徒让自己家中的婴儿受洗,其实本质上基于同样的逻辑,就是具有代表性的领袖和家长,可以,并且应该让“能”(未必是“愿”)被他代表的人受洗。当然从此这位领袖或家长也就有了重大责任:要照着主的吩咐教训他们,使他们真能离弃偶像,敬拜真神(烧毁你所崇拜的,崇拜你所烧毁的),在死和生的形状上都与主联合。
而19世纪以来的福音运动,特别强调个人认信,然后信而受洗。这样做的初衷或许是好的,但强调到了一个地步,就会给人一种实际的印象,就好像人的得救并非完全依靠恩典,上帝那不可抗拒的恩典还是得在你的意志和理性前面等一等,等你同意,等你理解,等你爱我,然后才能让你相信,才能给你施洗。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危险的倾向,到了极端,几乎就要指向救恩论中的神人合作说,会从根本上违背了“唯独恩典”的宗教改革精神,也背离了从耶稣、保罗、奥古斯丁、路德、加尔文一脉相承的教导。
我相信兰斯主教在教导克洛维之后,一定也很快致力于教导克洛维的士兵“从此,烧毁你崇拜的,崇拜你烧毁的”。但我观察到一个现象,就是个别福音派的弟兄姊妹往往在领人做了决志祷告并给他/她施洗之后,就好像万事大吉了,就迅速投入到下一个禾场中去,热情全在领人决志、给人施洗,而忽略了事前事后的“教训、教导”,有点儿像生而不养。他们把重心前移,在大力强调“信而受洗”时,有意无意间隐隐然采纳了个人主义的叙事模式,就是将信主和受洗全然解读为一个“你与上帝建立个人关系”的个别事件,似乎没有你的同意,神的恩典就动弹不得,没有你的完全理解,洗礼就断然不能施行。而一旦决了志受了洗,天使就开始欢呼,罪人就得了救恩,教会和牧者就完成了托付……
这究竟算是高举了洗礼还是轻忽了洗礼呢?
请想一想,亚伯拉罕全家受割礼的时候,是否需要征得他家所有人的同意,特别是他家婴儿的同意?摩西传递律法之后,以色列人第八天受割礼的孩子,如何表示自己同意呢?不哭就代表同意?如果家长从来不需要在吃饭穿衣这种小事上征得孩子的同意,何以突然在信仰、受洗这样的大事上突然想起来孩子是有自由意志的、并且还假定他已经拥有是否需要信主、是否可以受洗的足够判断力?你可以思考这是否合理。亚伯拉罕和克洛维的故事一定有助于你的思考。
当然我绝不是在说,这种集体受洗、全家受洗模式就一定是好的,特别是如果不配合细致深入的牧养的话。如果上述两个例子颇有美化天主教之嫌,那么我还可以从同一位作者的同一本书里,找到另一个与天主教有关的例子:
印第安人十分渴望接受基督教信仰;但他们也同样想要放弃这个信仰。在1524-1531年之间,法兰西斯会会士们给一百多万墨西哥人施洗。集体洗礼的做法和中世纪早期北欧的集体归正产生出的效果是一样的:对基督教象征的无知,魔术化与迷信。
有一则广为流传的故事,讲的是科尔特斯在一个小镇上留下了最严格的教导,要当地的居民敬拜基督教的神,并且照管他的一匹瘸腿马。这些印第安人很忠心地遵守他所说的话。他们用水果和花来喂养这匹马,一直到它死去。在他们单纯的头脑里,他们认为这匹马和基督教的神是一回事。后来,两位法兰西斯会会士发现这些印第安人做了一尊马像,把它当成雷电之神来敬拜。
所以即便这些印第安人受了洗,但如果不用圣道仔细教导,不耐心地建造他们,他们所谓的信仰,就会“魔术化”和“迷信化”,最后也不知道会变成一种神马信仰。
总结
我们教会,或者大多数新教教会施行洗礼的方式,至少从形式上有点儿像个人受洗和集体受洗的交集或折中。这种做法或许已经暗示了今天这篇讲道的结论,就是洗礼要合乎中道。对施洗者而言,就是一方面不要太高举人,另一方面也不要太贬低人,一方面不要忽略教导,另一方面更不要忽略恩典。
而对受洗者而言,面对洗礼同样要合乎中道:
一方面,不要轻忽你的洗礼。
如果你已经成年或者具备足够的理解力,那么你应该了解,这是你的圣约,你的誓言,你的见证,受洗之后你就要加入一间具体的教会,和其他与你一同委身在圣约和教会的肢体成为血肉相连的弟兄姊妹。
如果你已经相信,却不愿受洗,因为你觉得信了就行受不受洗无所谓,这就是不顺服主的直接命令,可能意味着你是不愿意在众人(包括弟兄姊妹和外邦人)面前认罪悔改、从此归主。这类似于只领证而不办婚礼。你自己想,这合理吗?虽然的确领了证,法律意义上就是合法夫妻了,但拒不公开在上帝面前和众人面前举行婚礼,是不是有问题?这一定是怕人知道。那你为什么怕人知道?是不是说明你可能误会了自己,其实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相信?
另一方面,不要高举你的洗礼。
不要认为洗礼就代表得救。毕竟,马克思也受过洗,希特勒也受过洗,达尔文也受过洗。你可以把这个名单不断延长下去,只是切切盼望这上边最后不要有你的名字。反倒是耶稣旁边那个悔改的强盗,并没有受过洗,但一定是得救了。因为洗礼只是进入恩典之约的标记。不在恩典之约中的外邦人,没有标记;在恩典之约中的子民,洗礼为记;在恩典之约中又真正得救的子民,圣灵和我们的心同为印记。
因为洗礼,是主所设立的新约的记号,也是你和你的家庭与主立约的记号,它绝非可有可无,但也并非神秘莫测。进入恩典之约后,你仍然要不断依靠神的恩典,尽上你的本分,这才是约中之民的应有之义。
愿洗礼所代表的恩典与每一位已经受洗和即将受洗的弟兄姊妹同在。
(点击“阅读原文”访问我的网易云电台收听本次证道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