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志 | 遇见爱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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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一年中最想去教堂的日子，是每年的圣诞节。除了能看丰富的节日外，还有带圣诞果回家吃。说起圣诞果，还有个趣事。第一次听到时，以为是一种未曾见过神奇水果。直到那些教会的阿姨、奶奶，围在外婆家的一楼大厅，将米糕、花生与橘子塞到袋子里，我才知道它们就是圣诞果。

当然圣诞节的记忆里，还有《新约圣经·约翰福音》中的三章十六节，它说：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它几乎跟圣诞果一样，以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圣诞节。上帝是爱，就这样成为了神在我记忆中的形象之一。

然而过了很多年，我才真正体会上帝的爱是怎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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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我与上帝的关系，在时间里用函数数轴的方式呈现，恐怕是一张混乱不堪的图景。以神为中心轴，正极增加是信仰的高温，负极则是信仰的地位。画面里，有时正极值很高，又有时处在负极的高分值，就在正负两极之间不规律地跳转。也许有人会将原因归结于青春期的叛逆、学业的忙碌又或者是其他神秘的经历，我觉得原因是在寻找上帝旅程里的曲折经过。

我进入大学后，带有浓厚的青春期尾端的痕迹。自卑与自信这对奇怪的组合，为我调出了奇特的忧郁气质：渴望与人建立关系，却又将自己深藏在嬉笑间。我努力告诉人群，自己很好。然而，写在社交空间里的文字，却在大声地向人群在呐喊：我渴望爱与被爱。只是，不论是友情与爱情，我都无法真正愿意将内心的真实袒露在其中，也不能得着满足的喜乐。

有次，周末回小姨家寄宿。她说上帝真是爱！我好像无法反驳这个陈述，然而我问了另一个问题：上帝的爱也一定很无聊。他更像爱管闲事的神，插足于人类的爱情之中。

小姨显然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它与我的忧郁一样，深涩难懂。潜伏在这段纠结里的真相是：我需要爱，却不愿向真正的爱敞开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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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品尝真爱的滋味，虽远却从不会缺席，它发生在大二暑假的重返故地时。

那时我正在学车，教会的同工邀请我给今年参加营会大学生带路，刚好有空档期，就与他们一起重游故地。其实，我也应该参加这次营会，然而经过大一的短暂热情之后，我对信仰的态度陷入了谷底，所以，当同期的弟兄姐妹邀请我参加时，便以学车为由婉言拒绝。

到达山上的营地，我从车上下来后，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便热情地迎了过来，问询怎样又突然来访。我指了指自己教会的学弟学妹们，告诉老朋友他们就是答案。随后，又有人提议既来之则安之，我急忙回复只是刚好这两天有空，还是要下山学车。随即，就跟自己教会的人“逃离”了。随然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但我心中却满了温暖。

只是不曾想，上来容易，想下去竟是如此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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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送我们来的司机大哥要下山，我以第二天再下山为由留了下来。正好赶上迟些开始的迎新会。

当诗歌响起时，我忽然感觉被置身于另一个时空。那是三年前的夜晚，也在这块场地里，也有诗歌。我清楚记得自己跪在那里失声哭泣，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时空交错使我久闭的心门，被慢慢打开，我抬头猛然发生，神的爱犹如一双厚重的大手，要将我这个四处寻找、流浪的缺爱者拉起，拥抱入他怀里。

我惊慌失措，急忙逃离这个现场，希望在其他房间里得着片刻的喘息。然而，这爱像猎犬一样，在我身后追缉。

“你为何这样紧紧跟随，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我努力将那些神圣的记忆推离，反而越发深刻。“我就是一个想要爱，却得不到爱的人，你的爱……”当我在心里提到爱时，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成为投向神的绳索，拉拽着我去聆听这位爱之神的声音：“我如此忍耐、等候地寻访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又跪了下来，将内心的涌动写下，里面没有空洞的探求，满溢了被神之爱触摸的喜乐。说好的第二天，也变成了多待了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