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贺威
雪
洁白的因着土成为了灰色,
洁白的因为夜成为了黑色,
它们覆盖着枯黄的草和青色的麦苗,
也被自己覆盖,
它们融化着下沉着消失着,
也上升着飞舞着追求着,
无数的方向是迷离混乱,
唯一的秩序是铁桶的凝固,
地有长长的厚厚的不甘,
穿透冰凉伸出墨色的树木,
是已经腐朽的散骨,
偶尔听到雪压枝头沉重的叹息,
附和着一层层冰冷土地里深埋的记忆,
在死寂落满灰的画中,
移动着一辆稍有余温的壳子,
我好像在里面睡着,
这是套子包裹的安息,
没有火没有炙热的痛哭和悔改,
踽踽独行成为了小路上的常态,
我伸出手指头在玻璃上触碰,
天地是装满了飞雪的袖子灌满了北风,
他移动着看似不可移动的,
惟有提前的刺骨沉默,
也是他来之前应有的安息之所。
2020年1.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