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教育逐一击破塔拉的观点,并且为她建立一个更加开阔的世界时,她说:我的教育改变了我。最终,它给了我全新的视角和自信心,让我能够以自己从未有过的方式站起来捍卫自己。
当然,成长注定伴随着撕裂,过程中我们会暂时或者永远失去某些东西。
虽然有些创伤已经深深扎进了塔拉的生命,并且破坏了她爱与信任的能力。但经验告诉我们,越逃避这种痛苦,越会让问题变得复杂,因为孩子们会把所受到的侵害报复到别人身上。所以,只有我们从心底接受真实的状况,堂堂正正面对自己独有的童年,才有可能走向治愈的道路。
/泰勒的书评
简单翻译就是:人们在不同意对方意见的时候,常常不把对方当人看,在政治斗争和争夺土地等自然资源的时候,经常有这种现象。我写这篇评论并不是要证明哪方有错,而是把两方都重新变成人来看,同时提供局部视角,两方都有可能同意的局部视角。因为一些问题,本书不能被当成对整个事件的一个全面描述。
2016年2月21号我曾给塔拉写过一封邮件,我对本书的看法跟那时相似。
“总的来讲,我喜欢这本书。这本书的主题很重要,文笔也很好。对于这本书的第一部分(童年回忆)我因为那时候比你大,现在能记起来的信息也更多,可以做一些补充。但是我不建议大量修改原文,学术界有个80/20定律(80%的结果源自20%的工作)。有些细节不写进去反而可以让主题更清晰,方便读者阅读,这一点你已经做的很好。我们对有些事件的记忆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提供我的观点,你可以把这些信息录入附录。”
这本书的有些信息被读者错误地理解了,另外有些事情塔拉自己也误解了。我在这里写下我对我父母的教育的看法,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指责塔拉或者说她的理解是错误的。我们的父母确实很极端,他们以及我们的其他家人也确实做了很多伤害塔拉的事情。本书描述的大部分时间我是不在场的(已经离家),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了解,因此我只想描述一些在我亲身经历的事情。
正如塔拉所说,我们的父亲对政府很不信任。他曾担心政府官员找到我们家里,并且使用枪支。但是我从未听他说政府会这么做跟我们在家上学有关。他主要希望捍卫自己使用枪支的权利(他说过除非他死了否则不会上交枪支)。他也不认为当地政府甚至联邦警察会敢于从遵纪守法的美国公民手里夺取枪支。父亲认为如果政府想这么做,他们会派联合国官员来。另外,据我所知,父亲不曾拥有杀伤力强的半自动式枪支。
关于高等教育(大学/专科教育),如果光看本书,读者可能会认为塔拉最后接受了正式的高等教育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是,这也许并不惊人。我们家的七个孩子里,六个接受过一些高等教育(Luke是唯一一个没有的,他不喜欢上学)。我们的父母也都接受了至少一年的大学教育。我的母亲从我很小的时候就鼓励我尽早为16岁上大学做准备。我的父亲确实对大学教育的傲慢以及过多的自由主义教育很不满。
我自己一开始并不是很渴望接受高等教育,因为我看不出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从我们身边的人来看,大学学位很少真的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大部分人拿到了学位后还是回家务农。那些没回来的人,我也并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我父亲其实是第一个给了我一个上大学的理由的人。他说我要是有一个工程师学位,就可以给家里的建筑家庭企业帮忙(给家里自己设计的图纸盖章,帮忙设计图纸等等)。这些话吸引了我,不过我当时还是担心我也许不能顺利完成学业,对那时的我来说四年是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我父母都没有从大学顺利毕业。当时的我很希望自己能拿到四年的全额奖学金,因为我认为这可以帮助我顺利毕业。塔拉提到我父亲希望我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为家里工作上,而不是学习,我们也经常因此起争执。
我当时想要的BYU的奖学金需要针对他们提供的一个Blaise Pascal的名言写一篇论文。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我父亲给我了最有用的建议。他建议我花一整天时间去Utah State大学的图书馆去找这个名言当时的语境和一些可能相关的言论。我听取了我父亲的建议,并且最终得到了奖学金。几年后当我本科毕业时,印第安纳的Purdue大学给我了博士奖学金。我当时既兴奋又担心。我一直希望能跟一个跟我拥有同样的宗教信仰的人结婚,我去外地读书可能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困难。我当时几乎就要拒绝他们的邀请。再做最后的决定之前我问了我父母的意见。他们都认为我应该去Purdue大学。我对我父亲的意见印象深刻。他让我不要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错失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的话让我决定去Purdue,五年之后我得到了我的博士学位。
毫无疑问的,塔拉跟父母对于高等教育的讨论跟我自己的经历是很不一样的。我希望在看了一本回忆录之后,读者可以对自己对书中的情节和人物的理解产生更多疑问,而不是人为自己的理解已经足以让自己给出完全正确的评价。一个事件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视角和经历。
作者:宵昏(来自豆瓣)
泰勒收到了一些网友的负面的评价,他回复:’我的目的并不是把我自己的经历强加在Tara身上。在这本书的好几处,Tara用她的理解描述了包括我在内的我们家所有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甚至是我们当时的想法。我不能代表我的其他家庭成员,但是我认为在好几处她非常错误地传达了我的经历。我认为我应该试着分享我自己的视角,在尽可能支持她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