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一平米阳台上的花。阳光下,美得让我看不够!
黄色的球菊,开得恣意,粉色的仙客来亭亭玉立,长春花开过被我剪了枝,没几天又长出花苞,还有玫瑰心的碧桃,裹满了阳光的色彩,老叶和新叶交相辉映的长春藤,阳光下如一首诗行。
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就是面朝阳台,有花常开。
常常会站在这里,看光中的一花一叶,以及那明暗中的光影,凝神端详中,自己的一张脸也在光影中班驳,有时明亮有时浅暗。如果手里有支画笔的话,我会在眼睛里画朵花吧?
很久没出门写生了。有一年曾画尽小区和公园路旁的树,画断臂残枝般的树,画会跳舞的树,画祈祷的树,画着画着就觉得自己是一棵树,生在僻静的角落里,兀自生长,枝干纤瘦,枝条却全是向上长的,叶子遇到风,就会歌唱。
午后的暖阳里,出门去,拍摄走不通的无障碍,准备投诉到相关部门,这是我此生要尽的社会责任。如果惯常地在叹息声中沉默,等待,而不是去推动,可能等待的时间更为漫长,漫长到一生很快就过去了,而路,还是不通。
我不做发牢骚抱怨的那一个,我要做发出声音的那一个,温柔发声的那一个。尽管声音微小,甚至无人应答,但发出自己的那一声,总好过巴巴地渴求别人发出更大的声音,更实在。
鸡蛋碰石头,碰得多了,壳也就没那么容易碎了。
看似长着一颗玻璃心,或许有天上帝会让这颗心变成水晶,透亮,也结实。生活要嘛把人的心磨出老茧,变得刚硬,要嘛把人的心磨得柔韧,经得起日晒雨淋。
熬过疼痛,便知道被疼痛折磨是种什么滋味,此生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各样的难受中度过,此起彼伏间,会有个空档,容我缓过来,舒口长气,放眼望天高云阔,像停车暂借问顺便加点油的司机,一支烟的功夫,又得驾着这辆一路嘎嘎作响的破车继续上路。
有时路上哼着小曲,有时路上惊魂未定,又有时长路漫漫荒野旷寂,山谷里回响的都是自己的呐喊与低泣,以为过不去了,睡一觉起来,又柳暗花明坐看云起了。
这就是生活。我不写励志鸡汤,只负责诚实记录,人心所经历的高山低谷九曲回肠。以免眼睛看惯了光明,就容不下黑夜,喜欢歌颂,却不接受残缺。生活既是一枚硬币的两面,那不能只是一面的映照,那样就没了光与影,明与暗的对比与交错,反失了真。
这肉眼可见的有形世界,总有人热爱有人厌倦。那厌倦了受苦的,总以为一死可以解脱。我总觉得未必如此,你以为一了百了,死了就没了,可真是这样吗?生命没这么简单。
所以我心存敬畏。对生命本身。在看得见的世界之外,必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需要你用心灵的眼睛,去看,去感知,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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