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坎阿卯捐献千余元支持护国运动
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蔡锷领导的滇军宣布云南独立,并决定以武力进行讨伐已经在北京宣布称帝的袁世凯,浩浩荡荡的护国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据说,石门坎阿卯跟此次的护国运动,也存在那么一些关系:为了支持蔡锷的护国军,石门坎阿卯在杨雅各的倡议下,为此次的护国战争捐助了千余元左右。数目虽小,却也表达了他们炽热的爱国情怀!
来看看几处的描写吧!
1.杨汉先
杨雅各等回到石门坎后,过三年多云南发生护国运动,蔡锷为首的滇军要出省护国。由于石门坎距云南昭通只七十多华里,与滇省关系密切,据传已有民众自动捐助护国军保卫辛亥革命,此消息传到了石门坎教会,杨雅各等便提议苗族教徒应该捐助护国军以表意向,经苗族传dao员开会商议后同意,这是1915年的事,共捐得一千元左右大洋。数目虽小,但在那些艰苦困难的苗族教徒,确是尽了大力,这也是表明了当时石门坎一带苗族的心意。他们是反对清朝皇帝的。(《基督教在滇黔川交境一带苗族地区史略》,见《民族研究参考资料》第14集,1-35页)
2.《“窄门”前的石门坎》一书
1915年12月25日,蔡锷起义于云南省,声讨袁世凯,并准备出兵北伐护国。石门坎教会的苗族信徒听到这一消息后,群情激昂,欲为护国出力。杨雅国在教会职工大会上发起筹响募捐号召,于是,各分堂的教会职工纷纷响应,他们卖柴打草,节衣缩食。集腋成裘,添毛成毡,弥月之间,捐输大洋一千多元,汇交了云南军政府。对每月薪俸只有几元而且大部分还是没有薪俸的“义工”的教会职工来说,一千元是一笔多么巨大的天文数字,这是他们竭尽全力的表现。(贵州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151页)
3.杨荣新回忆
1910年,10月10日,武昌大军官员黎元洪,黄兴克强把满清政府推翻掉,云南省昆明也在旧历的九月初九的天,唐继尧和大军领导开起大部队去打袁世凯,称为护国军,柏格里叫我们各地的各族人民群众捐钱去支援蔡锷,我们捐了4000元钱送去支援蔡锷,蔡锷送了一张奖状给我们各族人民作纪念。不久,我们各地的苗族同胞们又捐了2000元送去给蔡锷,他仍然又送了一张奖状来给我们苗族同胞们,我们照样保管在石门。(《杨荣新笔记》,见“走近石门坎”网站)
4.杨琼 文英
1915年初,曾祖父在石门坎参加学校和教会年会时,他提议“云南出兵护国,我们石门坎应捐款相助。”大会同意了他的提议,之后募捐了1000多元送到云南护国军。这个数目虽然微不足道,但对当时生活水平十分低下的穷苦苗族民众来说,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杨琼文英《石门坎苗文的创制人之一——杨雅各》,见《从石门坎走来的苗族先辈们》,13-24页。)
2019年,云大有篇论文关于以上所捐之资金进行了一个探讨。原文这样说:1915年的“护国运动”的爆发波及川滇黔边区的教会,在杨雅各等人的倡导下,循道公会也对这场旨在保卫辛亥革命果实的运动予以“微弱”帮助。当地hiao会共筹集524银元给护国军当作军费。
作者在这句话后面这样注释说:对于循道公会此次捐款的具体数额在学界和教会界存在分歧。杨杨汉先、张坦、东人达等人认为此次捐款的数额为一千多大洋或者银元……但据传教士的回忆录和书信记载来看,具体的数额为524银元……从记录的完整性和报道人来看,后者更具可靠性。
作者所认定护国运动时期石门坎阿卯捐助了524银元的这一说法,参考了《西南传教士档案揭秘》一书中的记载。他认为这个数字才更具有可靠性。
翻开《西南传教士档案揭秘》一书,看看作者所引的原文,你会发现,当时的圣道公会秘书斯特德福特是这样写的:从柏格理先生的一封签署日期为5月19日的信中,显示出在苗族人中的工作再一次繁忙地展开。由于革命造成的中断展现出了它的酬劳,即新的思想和希望已经产生。苗族人自己率先捐助了524个银元给云南府的共和政府,这表示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就是新运动的组成部分。(142页)
这则消息,刊载在1912年的Missionary Echo中,请注意,护国运动是在1915年。如果以12月25日云南宣布独立开始讨伐袁世凯算为起点,那么也是在年尾的时候了。如果要动员大家捐资,到资金移交,怎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吧?
1912年的数字,怎可拿到1915年来比对?作者此处该是弄错了。从时间上来看,这524银元,该是为了庆贺民国成立而捐助。
而关于护国运动时石门坎阿卯捐助了多少,一般的传统说法都以杨汉先的回忆为主。如果他的回忆没有错,那么就应该没多大问题。
其实,抗日战争时期,石川联区的苗族们,也曾为了“抗战建国”而捐过钱,且这个钱,刚好是一千余元左右。
王正科在《苗族同胞爱国乐捐》中这样写到:在去年这般最贫寒的苗族同胞们,听说捐资救国,他们是非常欢喜非常踊跃的。石门坎各村小学共计捐得一千元,川区的苗同胞们,各乡村小学共计捐得八十元,这个很小的数目已交贵州党部,转中央政府拿来奖励前方的将士们……(《田家半月报》1941年8卷17期,10页)
杨汉先是否把1941年的捐资记成了1915年的呢?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王正科1941年写下的文章,可以肯定是正确的。
关于护国运动时期石门坎阿卯捐助1000余元的说法,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都只是后人的回忆,难免会出错。故而我认为,可以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