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2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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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生活之去意徊徨

双城生活之去意徊徨

巴蜀接连暴雨天,洪水泛滥成灾。

站在阳台上远望,沱江水已漫过江边长堤栈道,湍急而涨。

几十年没来的大洪水,在2020年又来了。

洪水滔滔,漫过记忆。我那时刚从病危状态出院,住在干妈家里扎针灸。洪水破门而入,顷刻间就要淹过床沿。

父亲冲进来抱起我在洪水里艰难挪移,洪水很快就漫过了父亲的腰,他把我托举起来,递到大卡车司机手里,迅速爬上车。父亲跟司机说:“好险!差一点儿,女儿就被洪水冲走了!”

那场大洪水之后,江边筑起高高的防洪堤坝,后来又沿江修了观光长廊、栈道,是小城里人们赏风景散步的好去处。一到夏天的傍晚,江岸边就摆起了长长的夜宵摊点,冰啤冷饮就着串串香和一碗香喷喷红辣辣的红烧螺蛳。三五个人一边摆龙门阵,一边拿着牙签,挑螺蛳壳里的螺蛳肉吃,又拿起螺蛳壳嘬两口:“好香哦!”

收起回忆,转身收拾行李。希望明天上路时天晴无雨,一切平安。

母亲午休时竟睡不着了,起身为我按摩,忽听见母亲祈祷:“主啊!求你保守我的身体健健康康,多活几年多陪伴我的儿女们几年!主啊!求你加添我力量,让我一直都能为女儿按摩!”

祈祷声里带着哭腔,我坐起来拉拉母亲的手,知道母亲还是不放心,我独自在外的生活。愿神使母亲放心。

第二天母亲凌晨五点就起来了,反复整理检查我的行李。父亲也起来了,可一转身又没了影儿。以为他是起早去晨练,隔不多时却见他上楼来,走到我跟前:“这钱你拿着,爸爸刚去柜员机取的。你要是不收,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前几天父亲忽然问我:“你离开家有没有30年了?”问的我和母亲都呆住了,母亲急急地过去拍拍父亲的肩:“你真是老糊涂了呀?再想想!”

一年回家陪父母30天,看来确实太短。为了抓住父亲散乱飘逝的记忆,我答应明年回来陪他们两个月。

哥哥嫂子开车送我去成都乘飞机,这天是哥哥的生日。往年家庭成员生日都是一场聚餐庆祝,今年因为我必须飞回打针,在成都的侄女便亲自下厨做好午餐等候,这还是哥哥嫂子第一次吃到女儿亲手做的饭。孩子们都长大独立生活了!

一家人送我到了机场,过了安检,等飞机起飞,却等来飞机延误起飞的通知。延误到几时一直待定。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亲人群里焦急的问询,母亲紧张的电话打个不停,都在问:“那边天黑了有没有人接你啊?”

通过“好邻舍”预约来接机的姊妹,未曾谋面,想着要是太晚了就让她别来接了吧,以往都独自能搞定。可这次心里马上就有声音提醒:“别逞强!手有伤!”倒是这位陌生的姊妹微信里不断安慰我:“没事儿,放心吧!”

独有做丈夫的,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无声无息。漫长的待机中,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嫁给了一块冰?

一盒火柴遇到一块冰。那块冰里裹着一团火,冰融化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冻结的速度。除非神在这块冰里,罩上永不熄灭的无形保护罩。不然火柴的命运就是一堆灰烬,冰还是冰。

子夜时分,抵达漂泊之城。来接机的姊妹竟是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这让我颇感意外。群里的亲人们,这才放了心,又说:“你所信的神真好!好有爱呀!”

打的到家,让司机再送小姊妹到家,等到平安的回复,这才放心睡下。

打小我就爱生闷气。这很不好,但我拿自己也没办法。没办法的时候就会想起一句经文:“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

丈夫是个闷罐子,最怕老婆闷声不语。凉拌了他两日,有晚上他竟嚎啕大哭,吓得我赶紧出声,这才猛记起这家伙心脏很脆弱,切忌情绪波动。谁知他开口就是:“最近抑郁,心情很不好!”

本来我还暗自祷告:“神啊!只要他肯说声对不起,我就原谅他!”结果神反而让我来说这声对不起!谁让我只管生闷气,而忘了这是位危重病人呢?

把他从抑郁的沼泽地里打捞出来,这两日见他终有了点笑容,还可以跟我一起听听乐队的夏天。而千里之外,家乡的洪水已淹了不少街巷,所幸亲人们都还平安。

这一年,灾难频仍,知道人胜不过天,也靠不了自己。由不得多些祈祷,外面越是喧嚣浮躁,内心更需要时常安静,去感知圣灵的同在与光照,在信望爱里度过这一生。

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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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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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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