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一座海岛上,我打开手机里的地图,发现这里离我的故乡巴根吐村整整三千公里。
十月了,巴根吐村秋草已黄,离她六千里的海岛上则是绿意昂扬。
内蒙古的巴根吐村是温带大陆性气候,而这座海岛是亚热带季风气候,那几天到岛上,正好吹到了路过的台风。
台风即使很强,也不会有草原之风的凛冽感,因为不会那么冷,也不会那么干燥。我到南方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见识了两场台风,宛若从海洋而来的使者。
风从巴根吐村草原吹过,但是未到海岛之先,就已经消散。有时人终究是可以比一股风更厉害,因为风会停下来,人却可以走得更远。
在我小时候,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离巴根吐村三千公里,那时的我目光所及就是巴根吐村周围的莽莽群山,那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年初开始我一直在探索前面的道路,考了一次雅思,拿到了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学签却没有拿到。在彳亍等候之中,又从北京转移到了深圳,继续学英语,过去的70多天,我陆陆续续背过两万个单词,词汇量从几千扩展到一万多,读英文书籍和新闻时明显能感受到阅读自由度的攀升。下一个重点是口语和听力,还要补语法,两三个月后,大概会有新的突破。
在艰难的环境下,羊群要学会自学、自传和自养,只有如此,才能得丰盛的生命。这个世界是破碎的,而人又格外的脆弱,在历经黑暗和漂泊之后,我更懂得恩典的意义,我越来越能接纳自己是一个罪人,也是一个乞丐,要随时去祈求他的恩典。
毕竟十月了,深圳降温了,大概19度。北京的朋友告诉我说北京已经落叶了,温度大概只有12度。北京的确更冷,总让人感受到桎梏和寒意,来深圳以后,我整个人也轻松很多,没有在家门口装可视门铃,也不太担心被任意报丧式敲门,看到制服也不太紧张,还没有在深圳的地铁里遇到查身份证的事情。
离开北京之后,才发现在北京经历的很多事都像是噩梦,好像希伯来人在埃及被苦待。
改革开放是造物主给中国的恩典。如果没有改革开放,就不会有深圳。如果没有改革开放,我大概永远不会走出巴根吐村。
在我房间的阳台上,就可以看到深圳河,河对岸是香港的山,那山并不如巴根吐周围的群山巍峨,那山的背后是另一种风景,我曾去看过。
远方有多远?谁能告诉我?只有走到远方的人,才会感慨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作者介绍:李晓明律师,读书人,法律人,常在阿爸父的话语中。
支持我读书写作漂泊远行
扫码进入我的信息共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