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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看重别人对他的关注与看法,似乎远超过了古代的人。其实不然,关键在于现在若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与关注,就像瞌睡来了有枕头一样,有很多合适的匹配手段与器具,来实现他对别人关注的期待。何况如今的关注,并不仅仅是一种不能兑现的知名度之获取,可以立马转换成眼球经济、粉丝经济。以前是十万加、标题党,现在是抖音与直播,所有人似乎都有一种缺乏受关注的焦虑与饥渴。其实都是对 各种欲望近于贪婪般的寻求,这是没有真正安全感与满足感的集体大爆发。
直言之,人性既无进化,也无所谓退化。一些外在行为或因时代与环境而有所变化,但骨子里面被罪发酵与辖制的各种贪婪欲求,却一直主宰着人类,并没有多少变更。无论是眼球经济、粉丝经济,还是十万加、标题党,都借助各种激活人类欲望的工具,最大限度地将人类的罪性——骄傲、虚荣、贪婪等,赤裸裸地彰显出来了,只是没有多少人觉得这是个问题。从中国人自古及今奉行的及时行乐——想想有多少中国文学家在这个主题上所花的才华与精力——到如今学者波兹曼所说的“娱乐至死”,可谓五花八门,翻新速度快到似乎你下一秒钟就会从一个时尚达人,变成了土老帽。
人为何看上去如此浮躁到一种疯狂的状态呢?那是因为人类从古希腊以降的一个“天问”,至今没有得到很好的解答,更遑论解决——那就帕农神庙上所标志的“人啊,认识你自己”。一个人没有朋友,或者没有他人的帮助,固然不能认识他自己。但即便你相当自省,且有朋友尽心直言及有智慧地帮助你,真的就能够让你认识自己么?我可以直接地说,这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你无论找世界上最智慧的人,还是读尽古今关于智慧的书,却不认识那绝对真理,诚属枉然,也是白搭。
这就好有一比:譬如以中国的角度看中国文化,高明如钱穆,他也囿于温情之敬意,同情之理解,以及对本国文化的过于崇拜,而使不少看法颇有漏洞甚至不乏肤浅。你说那是当然的,因为他没有西学训练,只能以中国看中国,其局限自然是无法摆脱的。但问题是,你不仅中国文化的知识强大,西方文化的知识也不弱,你就一定能够把人的文化包括中国文化看得明白吗?像陈寅恪、吴宓、胡适、余英时这些学贯中西的人,他们就真把中国文化看明白了吗?只要稍作些研究,你便会知道他们不能自洽处并不少见。因为你用世界文化包括世上一切的学问,看中国文化,都无法洞穿中国文化的实质。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你只是从人类看人类,还是雾里看花,不明就里。
也就是说,人类若是不承认有启示性的绝对真理,就会把人类自己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看得过于当看的。就像人无论毫无建树,还是学富五车,总是看自己过于当看的一样。人人都自我中心,这便是人类罪性的大表演与大展览,但遗憾的是,人类中大多数人却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很多人无论从心理学,还是从哲学上总是对自我中心寻出其各种合理性,因为没有绝对真理,人类就只有在自己高看自己的深渊中瞎转悠,撞破了头也不自知。就像拳击手泰森所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一套计划,直到被迎面痛击”。被迎面痛击了,很多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一如我的信主见证文章之标题《一个不肯对自己绝望的罪人》。但幸运的是,有少数人承认自己的有限有罪,终于承认自己不过是一个人,不要看自己过于当看的。
这个时代的各种“凡尔赛”,自然是吸引他人注意的法子,也是自傲于他人的一个法宝。因为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于是各种暗中较劲、明里挑衅的“凡尔赛”,借着千百倍于过去的传播速度满天飞,使得人们成了各种贪欲的奴隶,还认为自己比他人更自由,受此种假相的辖制,陷入“楚门的世界”而不自知。至于只能看到别人的贪婪,却忽视自己的吝啬;看到他人的愚昧,却不明自己的无知;观察到他人的心胸狭窄,却看不到自己的小肚鸡肠等等,一句话,只看到别人眼中的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梁木的人,实在满目皆是,大有人在。这便是众所周知、人人皆有的“灯下黑”。老子说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就连他本人都无法做到。问题出在哪里呢?出在他不认识绝对正确的标准。
认识到绝对标准,才能看到自己的有限有罪,才知道人的罪性是何等深入骨髓地辖制自己,以及整个人类。所以需要一种从绝对真理与启示而来的秩序,才能看到我们各种“凡尔赛”与处处“灯下黑”的动机,需要得到认真的对付。在谈及人的困境时,主持人蔡康永曾说人类若是像商品一样有清晰明了的说明书,那该多没意思啊,人生是一个不断认识、探索自己的一个过程。但问题在于,没有清晰明白的说明书,你怎么能逐渐认识与探索自己呢?探索了几千年,人类对人性的认知,很多人写了不少的书,认识得怎样呢?我只能说,大多数书籍哪怕是世人认为的“世界名著”,都只是一地鸡毛。为什么呢?他们不认识那早已启示出来的“人类说明书”。
我们知道七日创造之工,是如何的清晰明了,是何等的奇妙。但若不承认此点,或不认识此等非常注重秩序的“各从其类”的真理,那么就连极有智慧的人,都没有办法洞穿限制他的迷雾。比如很多中国读书人都喜欢的庄子——在下也曾出版过《庄子我说》一书来阐释他——其实他是以混乱、以相对为绝对的,其骨子里认识不了启示性的秩序,以至于他在《应帝王》一篇里创造出“倏”帝与“忽”帝对“浑沌”帝的雕凿,日凿一窍,最终七日凿七窍,而浑沌七日死。这种把“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认作是真理的人类知识,实在是多到数不过来,岂不悲哉?!
2023年6月9日匆匆草就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