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兜兜转转迷路,寻路,在梦里。
醒来,昏昏沉沉的梦境还贴在头皮上。
睁开迷糊的眼,看到窗外的光印在黄色窗帘上,脑子仍陷在梦的沼泽地,挣扎着摸索到手机,让缓缓流淌的音乐,叫醒耳朵。
赞美诗的旋律轻柔地抚摸着晕沉的脑门,酸痛僵硬的颈项。坐起来定定神,伸手按在肩颈上,对难受的身体说,到中午就会好些,先抱抱亲爱的,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有天早起晕眩的厉害,听蔡琴唱诗篇23首,不禁也跟着哼唱起来,唱着唱着就忘了身体的难受,听着听着,又想起原来这些歌,我都弹唱过。此去经年,岁月把这些赞美诗歌都已储存在记忆深处,刻印在骨髓里。
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一首歌陪你走过,并且还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这一个月,都在音乐灵修中开启新的一天,熬过病痛的煎熬。没有力气唱,静静的听,也能感受到上帝借着音乐所赐下的医治、抚慰和祝福。
比如这一首《生命的河》:“我要唱那一首歌,唱一首天上的歌,头上的乌云,心里的忧伤全都洒落……”
两个人总是一起祈祷。
“你的手怎么揣在兜里?”他问。
我们面对面坐着,一高一低的坐着,隔着他病床的护栏。
我闭着眼睛,等他开口祈祷,有那么片刻的分心,挂念着他的老父亲在医院里检查。
“你是不是冷啊?手揣在兜里?”他又说:“要是冷,我就把空调打开。”
我睁开眼,看他一直盯着我揣在口袋里的手,才恍然听懂他要表达什么,他习惯了牵着我的一只手祷告。
除了帮老人预约挂号,和祈祷,身为儿子儿媳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份无奈和伤感以及愧疚,都只能藉由祷告,来化解释放。
以前还能带老人去看病,这几年完全不行了。78岁的老人岁末年初都在跑医院,常常一去就是一天,不让老伴儿陪独自一人,不带手机自带干粮。
拿回的检查报告一堆的问题,医生建议腰椎要动手术,前列腺也要动手术,且都不是小手术,老人犹疑着,害怕着。
一月的疫情烽烟再起,他的女儿女婿高速公路上驾车奔来,岂料两边的疫情突然升级严控,为了避免被隔离影响工作,只能让他们高速公路上掉头折返。
这是疫情中的两年,第三次遭遇疫情拦截退票折返,难以相见。
前面有红海,后面有追兵。我们这个家接下来怎么办?这是终日在我头顶盘旋的问号,要把这些问号扯平,需蓄积精气神,才能应对、闯关。
所幸老人的手术还没紧急到非做不可,可以过完年之后再做决定,这期间先保守治疗。
在祈祷中献上感恩,也继续祈求:赐给我们勇气去接受不可改变的,赐给我们力量去改变,可改变的。
坐在轮椅上,打开琴盖,放好琴谱,再次伸出僵硬的十个指头,弹一曲在心里回旋的诗歌:
我不知明天将如何,每一天只为主活。
我不借明天的阳光,因明天或不晴朗。
我不为我将来忧虑,因我知主的应许。
我今天要与主同行,因他知前面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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