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大松樹會議」?
1911年,為解決中華內地會與聖道公會由於神 學觀念不同等原因而在貴州威寧苗、彝兩族地區傳道產生的分歧,兩會分別派代表在威寧大街大松樹苗寨舉行了一次劃分界區的會議。這年的3月16日至17日,內地會以黨居仁和裴中謙為代表,聖道公會以栢格理、邰慕廉、美能易為代表,雙方約定以灼圃梁子為界劃分了傳教界限。灼圃梁子以西以北屬循道公會,灼圃梁子以東以南屬內地會。此次會議在雙方的協商之下,取得了一個較好的結果,但由於沒有中國人參與其中,所以具體的會議情況不詳。這次會議,筆者姑且稱之為「大松樹會議」!
關於此次會議,張坦的《”窄門”前的石門坎》一書以及《葛布教 會 百年史》等諸多著作或論文都有提到。歷來大家都認為這次會議是在1914年開的,所以目前筆者所能見到的描寫這次會議的著作或文章,幾乎都延續了這一觀點。翻閱東人達翻譯的《在未知的中國》一書,從柏格理和其他人的筆下,似乎也沒能看到記錄有關這次會議的一點內容(需要再仔細翻閱確認)。筆者查閱了甘鐸理整理的柏格理日記一部分,沒有看到有關這次會議的點滴。
2018年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的由東旻翻譯的格里斯特撰寫的《塞繆爾·柏格理——在華傳 教 士的開拓者》一書里,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對此次會議的簡單描述。
該書的第274頁寫到:這段時間,邰慕廉和米爾恩同柏格理一起來到四方井,會見中華內地會的黨居仁和佩奇先生等人。華西會議為不同的傳 教 團大致劃分了各自的工作範圍……
米爾恩就是美能易,佩奇就是裴中謙。
該書作者從聖道公會一方的角度對此次會議做了一個簡單的評價。他認為,由於黨居仁獨特的神 學 觀點,兩會之間出現了疏遠的關係,並由此而引發了苗族信眾之間關於教 義的理解不同以及社會生活中發生了一些誤會。從作者筆下可以得知,聖道公會一方對此次會議取得的結果似乎並不是很滿意。
格里斯特寫到這次會議是發生在1911年,會議是在聖道公會的傳教點四方井,但並沒有寫具體時間。而且,他並不是親曆者,所以難免會出現一些錯誤。不過,從黨居仁的筆下,確可以找到有關於這次會議的一點記錄。
在China’s Missions的1911年9月上,党居仁寫的”Progress and Promise Among the Aboriginess”一文裡,就有一段話講述了這一次內地會和昭通的聖道公會之間召開的會議。
黨居仁說,在1911年的3月16-17日,內地會一方同昭通聖道公會一起在大松樹舉行了一次劃分教界的會議,解決了兩個傳 教 團之間問題。
在黨居仁的筆下,他認為這次會議的結果是令人比較滿意的。上面說過,格里斯特認為這次會議的結果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滿意。所以,此次會議的結果,可能是讓內地會更滿意一些。但不論如何,如果雙方沒有做出讓步和妥協,那麼會議就不可能進行下去,雙方之間也會產生越來越多的衝突和分歧。
所以,從內地會和聖道公會兩方的史料來研究,我們就可以對這次會議有了更多的了解。黨居仁是親曆者,而且是1911年寫下的文章,所以較之于格理斯特來說,更加的準確。格里斯特認為會議地點放在了四方井,而不在大松樹,這可能是因為他不了解的緣故。
此外,長久以來認為聖道公會一方參加此次會議的人中有一位叫邵泰卿,其實應該是邰慕廉。據筆者所知,名叫邵泰卿的這位,是在20世紀40年代才來到中國西南地區的。
關於「大松樹會議」更多的細節內容,該需要繼續深挖。我想,還可能找到一些其他的資料,讓我們對這個會議更加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