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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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连着几日,半夜被背痛锥醒。

开了小夜灯,起来烤红外线。拥着被褥盘腿坐着闭目祈祷,一声叹息的祈祷中记起看过的一段话,大意是人生烦恼太多,烦恼来了,我就祈祷,因为有没完没了的烦恼,所以就学会了随时随在的祷告。

其实原话读着能把人逗笑。读日本绘本作家佐野洋子的书也有这果效,文字活脱脱让人想起樱桃小丸子,大笑是真实,大哭也是真实。

我就太文绉绉了。早上爬起来听Panda也在喊腿疼,便劝谑道,我们两个,是晚上做着美梦睡去,早晨从噩梦中醒来。

前日一觉睡醒翻了个身,背就莫名其妙的岔了气,也不知道扭到了哪根筋,没完没了的疼。

要想忘了身体的痛,读书不失为良方。

手不能动弹,身体的种种局限之中,唯独显出眼睛的宝贵来。

借由一双眼睛的阅读,而忘记病痛折磨跳脱层层障碍。就像在阅读中展开一幅世界地图。脚不能出门去旅行,心可以任意遨游。

我看书时是独眼龙,左眼手术后居然不再有老花,看书也不用带眼镜,很爽。看书的时候,右眼不戴眼镜是睁眼瞎。平时习惯了朦胧美,只有看电视和出门的时候,我会把眼镜架上。

术后不能动弹的这一个月,安静读了不少作家的书,从黎戈到佐野洋子,再到西西和张怡微。系列的阅读课,可以比较深刻的认识一个作家的风格和质感,拓展自己的眼界和心界。

11月的阅读清单)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比如张怡微的这段:“人为什么还要读书?一方面一个人,如果长寿的话,外部活动一定是衰老而不断削弱的,年轻时候的外部生活所依赖的朋友集体比方打牌聊天唱歌旅行,其实都不是个人活动,而衰老的严酷性就在于,她是不断被剥夺外部生活参与权利的过程。我们看到有的人不能走了,有的人看不见了,有的人听不见了,这种时候,怎么和自己相处就变成了日常生活除了三餐一宿之外的头等大事。

另一方面,书恰恰是在人无法进步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很不开心的时候很不顺遂的时候,倒退步法可以踩住的阶梯。在这方面,音乐美术文学都是一样的,进步不了的时候,刚好可以找地方躲一躲,转移注意力,不必再时时处处与冲击煎熬正面交锋。”

深以为然。有天父亲突然找我要小说看,这让我大吃一惊。印象中父亲从来不看书,可是年纪老迈走不了远路,独处的时间又难打发,天天守着电视很无聊,父亲才告诉我,年轻时候也看过不少小说。

父亲看书时要拿着放大镜,我给他找的是他年轻时候读过的《林海雪原》,他读的很专注,也很疑惑:怎么跟以前的版本很不一样?

我们人生的版本也很不一样。当父亲的回忆全是年轻时的景象时,我抬起一双阅读的眼睛,开始读父亲这本老年之书。

书读累了,我就会出门读人,熟悉的陌生的,忧愁的欢快的,以旁观者的眼光,画画一样去观察,很有意思。从自我的局限到天地间的一粒微尘。碧空之上与碧空之下,一定是有着无形的连接。

常常也会安静的读一棵树,或草丛中的小花,石缝里的野草,秋天的暖阳把身体晒得热乎乎的,就想要是Panda也能出来晒太阳多好!

有天读到作家洁尘的一段话,让我觉得Panda也是这样的人:“有的人是被上苍眷顾的,他很早就拥有了稳定的不易动摇的价值观。这样的人,哪怕一生坎坷,但因为核心稳定,也是一个幸福的人。大多数的人没有这样的好运,不断的攀行苦修,但又不停的坍塌重建,内心的艰辛劳作持续终生。”

我与其羡慕或自愧弗如,倒不如就做“一棵树,守静,向阳,安然,敏感的神经末梢,触着流云和微风,窃窃地欢喜。”

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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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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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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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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