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多变个性之谜?
冯玉祥(1882年11月6日—1948年9月1日),字焕章,原名基善,原籍安徽省巢县 (今安徽省巢湖市),生于直隶青县(今属河北省沧州市)。
他从一个从普通士兵,只读过一年半的乡村私塾,在乱世中打拼,后成为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统帅千军万马。历史上有“基督将军” 、“倒戈将军”、“布衣将军” 之称。
根据冯玉祥的回忆录:
冯玉祥家是太平天国运动中流亡的一家子,祖父是一个泥瓦匠,父亲给地主家做雇工,观看人习武,考上了武庠,成为李鸿章淮军的一员,跟随左宗棠平定过新疆。
冯玉祥出生这么一个下级军官家,十二岁的时候,领取军队预备俸禄,十七岁开始接受军事训练,成为当兵的,之前只读过一年三个月的村私塾,但一生好学,尤其是喜欢听各种历史评书。
他读书之多是惊人的。美国学者薛立敦曾评价说,“他可能是比其同时代的军阀更易受西方思想影响的人。然而,教育上的缺陷让他总是落后一拍。”
这种底层社会的成长,曲折艰难,有多变的环境塑造了他,他又带着儒家文化的家国情怀,以及自己野心勃勃的心志,形成多变的人格特点,甚至互相冲突。
以他的回忆录说:他称呼洪秀全和杨秀清是革命军,是国共双方的意识系统,但又说洪杨的到来,导致先祖一家逃难,如果太平天国运动是革命运动,造福给百姓的事业,老百姓干嘛要逃亡呢?迎接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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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军队是他的命根子
早在北洋时代,每招收新兵,冯玉祥都要亲自查看,只要右手食指有茧子的,他都不要——那是兵油子、混营子。他一生尊崇曾国藩的治军方式:喜欢招质朴、精壮的农民、学生。新兵入伍后,选拔较有文化的组成模范连,加以训练,他亲自抓领导工作。
冯玉祥把自己的军队看作一个大家庭,而他则是“家长”,一手以恩感人,一手以威服人。他经常跑到军营里与士兵同吃同住,与士兵促膝谈心,婚姻、家庭、兴趣、理想、学习、工作,他都关怀备至。当他已是团长时,他还能记住部中约一千四百人的姓名。
如何“以威服人”呢?冯玉祥的方式是打军棍。只要是没认真执行他的指令和命令的,就有被打的可能。不少人在挨了军棍之后不久就升了官。冯的军队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打是情,骂是爱,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军校出身的军官一般受不了这种“考验”。冯曾说“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一打就漫天飞”。所以,凡陆军大学毕业的学生,他绝对不让他们掌握兵权。
在恩威并施下,部下们对冯玉祥无不感戴悦服,死心塌地跟随,如抗日名将宋哲元,就是冯军五虎上将之一,也被打过。任冯军政治部主任的简又文见证了他的超人魅力:“人人对于他都起了一种神秘的信仰,其人格之摄力和感力竟能达到最下层的兵士,以至全军数十万人能团结一体,群奉冯为头脑及中心。”
1926年,当冯从苏联赶回,已经溃不成军、四分五散的国民军“失败情绪一扫而光,精神又重新振奋起来,上下都充满希望”;只需他一句,千头万绪重新编排。分散在绥远和甘肃的士兵纷纷携枪归队,已依附阎锡山的韩复渠、石友三、张自忠等将领也自动归来。
美国学者薛立敦将冯的风范和拿破仑相比较,说他们都是天生的演员。“他是个天生的演说家,情绪激昂,有声有色、扣人心弦。即使是老于世故的人,听到冯的演讲,也很难不被其毫不夸张、极有说服力而又激励人心的论述所打动。”
冯玉祥非常在意对部下的精神统领。二次直奉战争结束后,他开始接受苏联援助。作为回报,他同意在其部队进行国民党的政治教育。但是,苏联顾问们发现,只要一威胁到他对军队的严密控制时,冯的固执令人失望,“冯在军中对政治工作严加限制,只是在需要符合他的政治利益才许可”,“总之,我们的希望犹如肥皂泡灭亡。”
1933年5月,冯玉祥在张家口成立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兵力迅速扩大到10万,一度收复、接管察省全境。这引起了南京政府的惊恐。在日蒋联合进攻下,冯被迫通电全国,辞去总司令职务。几个月后,抗日同盟军战败。
抗日战争爆发后,冯玉祥选择全力拥护蒋介石,到南京就任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然而,蒋始终对他怀有戒心,冯也始终无公事可办,直至抗战胜利。
1945年,冯玉提出出国考察。蒋介石给了他“水利特使”的名头,并给他办了退伍手续。
“他为这个事很伤心,他可是个终身的职业军人啊。”余华心,冯史专家,冯家儿子的媳妇,认为,这是冯玉祥后来始终不肯原谅蒋介石、反蒋到底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神学上分析,军队是冯玉祥的偶像,所有工具都是满足军队强大的需要。
3、利用基督教改变人
冯玉祥的信仰和治军模式混合了中国的传统伦理和基督教,归根到底是一种实用主义。
少年时期的冯玉祥曾对“洋教”充满了仇恨。14岁入伍时,保定府发生瘟疫,他放枪打过福音堂的门匾。他有时也会跑到福音堂捣乱。有一次,当他听到神父讲经说“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给他打”,立马和几个同伴抬起教堂的桌子就走。看到神父无言以对,大笑着扬长而去。
很快,冯玉祥就被一连串的亲身经历所震动:当时义和团举事,把保定天主教堂的全体教士逮捕杀害。临刑前,一个叫“莫姑娘”的女传教士突然提出:只杀她一人而释放其他传教士的要求。这种牺牲自我的殉教精神,让他第一次对“洋教”产生了好感。
1905年,冯玉祥因病住进了崇文门医院。他受到了医护人员无微不至的照顾,当他表示感谢时,医生们说:“不要谢我,请你谢谢上帝。”这让他非常感动。
冯玉祥是个情感丰富的人,他更为信徒们严谨的生活态度而心动:基督徒中没有人吸食鸦片;无论贫富子女都上学;都有相当的事业,无游手好闲之人,妇女没有缠足的。“就这简单的几条,使我非常羡慕。当时我想,全中国的人民若人人都能如此,国家必定慢慢的有办法,社会必定慢慢的有起色,因此我对基督教的态度就一天天不同了。”
1915年,冯玉祥在北京亚斯里教堂,由著名的中国牧师刘芳为他行洗礼。
无论是国共双方,都认为冯玉祥是一个爱国军人,冯玉祥对当年热门的义和团运动和满清官兵有自己的看法:
外国传教士来华传教,我国人民对之极端仇视。
第一,是人们幼稚的民族情感,对外人本怀有歧视的观念,这是非常有自我反省能力的人,才能看到的问题——因为他们渴望中国强大起来;
第二,教会本身有许多不检点的地方,籍着外人的势力,趾高气扬,外国教士背后支持,地方官被掣肘,人民敢怒不敢言,一些教徒的气焰嚣张,人们对教会深感厌恶。
耶稣教或基督教,好于天主教,这是冯玉祥的评论,所以他选择了基督教。
义和团兴起之后,攻击中国教徒,统称为二毛子,也无攻击标准,随意指乱,有十字架,有洋油洋灯的,都是,一般穷苦人家敲诈几个钱可以了事,如果富贵人家,则百般刁难,导致对方倾家荡产才罢休。
而满清的地方官长,都是拿钱吃饭主义者,加他们支持义和团,他们就支持;叫他们攻打义和团,他们就攻打。
(《冯玉祥自述》,第13页,江苏文艺出版社,2012年3月第一版,下同)
4、儒家信徒中的“用教派”
基督教义契合了冯玉祥希望改变社会的救世抱负。他仍然是个儒家思想的信奉者,只不过,他发现,在社会实践和个人道德方面,基督徒表现得更为成功。由此,他把基督教视为一种更有效率的道德规范,他曾坦承,中国有“吃教派”、“信教派”,而他就要做一个“用教派”。
1918年在常德占下地盘之后,冯玉祥开始在自己的军队里进行系统的传教。在营房建立教堂,每逢礼拜天,请牧师向全体军官讲道,并提倡查经、祷告、赞美、主日等仪式。冯玉祥还亲自为士兵宣教教义。
在他的鼓动下,大批军官受洗入教。根据传教士的一份报告:到1924年,冯玉祥在京出任陆军检阅使,手下3万余人中信教过半,其中军官受洗者十之八九。当年2月,冯部有千余名官兵受洗,8月,又有5000人在南苑受洗。
他选择一些合乎自己需要的基督教义内容,编写了士兵教育读本《军人精神书》,分为《道德精神》、《爱国精神》和《军纪精神》,即“三精神书”。把中国的圣贤传、传统的道德观和基督教义结合起来,并大量引用曾、颜、子路、墨子的故事。
余华心的父亲余心清就是在冯玉祥出任河南督军时成为随军牧师。他毕业于南京金陵神学院(不信派,文化基督教大本营),很快就得到冯的赏识,担任随军总牧师,并出任冯部育德中学校长、开封训政学院院长。他后来进入军政界,成为著名的“红色牧师”。
这种基督教是一种没有十字架的基督教,没有神迹启示的,理性主义的基督教。
在开封南门外小校场上,站在第一排的第11师学兵尹心田第一次聆听这位余心清牧师的布道。
他很少像其他牧师那样讲圣经、讲天国,而是大讲世界革命潮流,大讲中国人民的苦难,大讲革命军人肩负的救国救民重任。深入浅出、侃侃而谈,有事实、有理论,语言生动活泼。
基督教成为凝聚冯军的思想纽带。相比其他的军阀部队,冯军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精神风貌,纪律严明、素质优良。每到一处,人们都向他们投以诧异的目光。冯玉祥的部队由此赢得“基督雄狮”的美誉,被称为“模范旅”。
5、私下不喜欢祷告的人
一位冯的贴身随从说,冯玉祥皈依基督教十载,仍“不很理解深奥的基督教教义”。这也从他家人那里得到了证实——他每天读经,学习,但“不做祷告的,我从来没听家人说他做祷告”。
在冯玉祥一生中,他对曾国藩是极为崇拜的。他曾把《曾胡治兵语录》定为治军的金科玉律,并定为部属的必修读物。他尤其折服于曾国藩以转移社会风气自命的观点。曾国藩在《原才》中论述,认为只要由少数有地位的人以身作则为“天下倡”,就可以使社会风气得到转移。曾有人向他求字,冯玉祥以手书《原才》一文赠之。
基督教信仰不过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他立志做一个“清官”和“好官”,一有机会就在所辖区域实行“德政”,办学办厂,所到之处立即着手净化社会空气,剪除吸毒、赌博和卖淫等社会恶习。
1928年北伐成功后,冯玉祥抵达南京就任行政院副院长兼军政部长,竟然引起南京官场一片恐慌,赶忙关闭了一些妓院和赌场,并对某些自由散漫的政府工作人员规定上班时间。在南京时期,这位大员身穿普通士兵的制服,头戴破草帽,脚登粗布鞋,出入乘坐大货车,言谈举止极为引人注目。
有人讽刺他“矫揉造作,不近人情”,“立异为高,沽名钓誉”。但和冯玉祥在一起很久的人则会为他辩护——“你说他假,他几十年如一日,假到底了也就是真。”
6、个人生活的基督教烙印
冯在北洋时期的文治武功都打上了基督教的烙印,还深深影响了他的个人生活。
1923年,冯玉祥的发妻刘氏病故。这位威武的上将军一下子成了京城头号的“钻石王老五”,连总统曹锟都想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他。据一个流传已久的说法,冯玉祥当时给姑娘们出了一道考题:“为什么嫁我?”当教友宋发祥给他送来一份答案——“上帝派我来监督你,怕你做坏事。”冯玉祥一看大喜过望,说“这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婆婆亲口告诉我,他们是唐悦良夫妇撮合的。”余华心笑着否认:“他们当时约冯先生去参加基督教女青年会的活动,一眼看中了正在演讲的她。结婚时,她还问过我公公说:你怎么看上我的?我公公说,我看上你的天真烂漫。”
李德全是一个不同于前妻刘氏的新式女性。她毕业于北京汇文女子大学,才干卓著,担任北京基督教女青年会(现代主义基督教,王明道称呼为不信派)学生部干事。
婚后,除教子持家,她把大量精力投入到军中妇女教育及伤兵慰劳等事上,她很受官兵们的爱戴。在冯玉祥的政治生涯中,她成为他有力的臂膀,并在冯联孙和联蒋之中都发挥过作用。1949年后,她担任新中国第一任卫生部部长,并出任全国妇联副主席。
7、基督教圈子的关系处理
1923年,曹锟操纵总统大选,以每张选票五千大洋的价格收买参众两院议员。作为曹派人物,冯玉祥没有直接参与贿选操作,但是以“索饷”、辞职等等举动,逼得黎元洪出走、张绍曾内阁总辞职。
这为冯玉祥招致社会各界广泛的责难。全国各地均通电否认曹为“候选总统”。安徽旅宁学生团体致电冯玉祥说,“惟年来闻公政绩,未尝不引为军阀中之优秀者,满冀公始终自爱……不意此次曹欲攫取领袖逼走元首,都门鼎沸,举国震动,中外报纸,皆指公为曹氏之功臣,新华门逼宫一剧,在全国已尽知,不愧为曹氏一走狗……军人之模范,更如是乎?呜呼,公其休矣。”一些地方的基督徒指责他的所为违背了宪法,并告诫他要安分守己。
舆论强烈地刺激着冯玉祥。他一向视声誉为性命。如今,他必须要在世人面前与曹锟划清界限,挽回自己的社会形象。
张敬尧(1881年—1933年,字勋臣,安徽省霍邱县人),是他老乡,是占领湖南的军阀。
张督湘两年多,让湖南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中,毛泽东领导过驱赶张敬尧的运动,此处不表。
张敬尧,放纵部下烧杀抢掠,岳州,有一部分百姓,就吓得跑到教会里。张军就冲进教会搜查,传教士出面拦阻,乱兵就枪杀了教士,这事惊动了美国,美国派军舰沿着长江,直扑而来,沿途有水边的民船都给水浪给掀翻了。
张敬尧,这下吓坏了,希望找到冯玉祥的教会关系,疏通疏通美国人。冯玉祥一方面佩服美国军队保护自己国民的精神,悲愤自己国家的军队反而欺负百姓,就不想替张敬尧疏通关系,“这没有话可说,你打死了人,只好你娃张的拿命去抵!”(96页)
孙中山为了革命事业,派人联络冯玉祥,特别派了两位基督徒徐季龙和钮惕生带着中山先生的信,到汉口看望冯玉祥,说了很多勉励和鼓舞的话,希望能够一起从事革命工作,使冯玉祥很兴奋(98页)
冯玉祥主张兴办教育,有一位安徽老乡,可能是合肥或桐城的,他记不清,这位老乡说自己是基督徒,在开封办了一所学校,以同乡和教友的双重资格,邀请冯玉祥做他学校的董事长,要去种种补助,冯玉祥告诉他:
对于办学校的事情,我极乐意支持,是不是同乡或教友,那倒没有关系,但须等我调查一下,才给你答复。
有人告发到冯玉祥这里,他学校的教员不是舅父,就是表弟,学校办得一团糟,不过是骗取学生的学费维持亲属的饭碗而已。冯玉祥派人去调查,把告发的各项劣迹一一查证属实之后,告知教育厅勒令学校停办,学生所交的费用也着他清算发还。(113页)
1936年,南京基督教会在莫愁路举行新堂破土仪式,冯玉祥应邀参加了布道活动,还给教堂的奠基石题了词——“因为那立好了根基的就是耶稣基督”。冯玉祥的墨宝至今依然存留,常常吸引游人驻足欣赏!
8、感到基督教的不中用
冯玉祥倡导“以教治军”,用基督教的教导来管理官兵。提倡节俭,反对奢华,要求官兵洁身自好。
冯玉祥与士兵一样,穿灰布军装,睡稻草地铺,每餐仅一菜一汤,数十年如一日。在冯军中严禁吃喝嫖赌,严禁穿着绸缎,甚至严禁吸食香烟,冯玉祥自己也从来不用烟酒待人。
在冯玉祥的这种努力下,部下不少官兵归信了基督。单1924年一次聚会中,就有官兵5000人接受了洗礼。
现实的难处是:从北洋时代到南京政府,冯军始终为缺饷少械困扰。1921年,冯在日记中写道,“自移驻信阳以来,饷项奇缺,其兵仅用盐水下饭。到处呼吁,从无怜而助之者,可怜可叹。昨夜梦中为筹饷事,不觉涕哭,醒来泪痕沾枕。”当时,一直拿不到政府的拨饷,他一不做二不休,截留了归北洋政府的10万元铁路收入款,以解燃眉。
冯玉祥以身作则的清教徒生活准则,压制不住手下军官对物质生活的向往,他们渴望拥有自己的地盘、过更好的生活,娶漂亮的姨太太。
郑州国民大队长王长春因为贪污被枪毙,陕西兵工厂督办沈家新(音)强娶女学生,也被冯枪毙。
但这个基督徒军队,不是实质。封建家长式的管束、享乐生活的受制、地盘欲望的被阻,使得高级军官们对冯玉祥渐生离心。
蒋介石看透了这一点,把收买冯的高级将领作为一项重要措施。中原大战中,他的高级将领大多被蒋的洋钱、高官所拉拢和收买,如韩复渠的叛变,让冯玉祥差点自杀。
为了使官兵对基督教信仰有更多了解,冯玉祥经常邀请教会的牧师到军中传讲福音,教导官兵以基督教信仰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并为愿意归主的官兵施洗。同时,冯玉祥也为军中聘请了随军牧师,以更好地传扬福音并牧养军中的信徒。
其中最有名的牧师之一是陈崇桂,1884年出生于湖北武昌,祖籍孝感。他自幼加入基督教,16岁在武昌瑞典行道会受洗。20岁毕业于英国循道会的武昌博文学院,1921年去美国惠顿大学(Wheaton College)留学,回国后在行道会荆州神学院任教。
1925年,陈崇桂离开了他服务16年之久(1909-1925)的荆州神学院,应“基督将军”冯玉祥之聘请,北去张家口,到冯玉祥军中担任随军牧师,从事宣教工作,这在当时中国极为罕见。
陈崇桂负责安排主日崇拜,向士兵传福音,讲解基督教教义,并且还在军中成立了“基督教青年会”,带领官兵过好宗教生活,把基督的博爱、牺牲、团结、服务精神贯彻在军队生活中,许多官兵受洗归主,使得冯玉祥所部获得”模范军队”的美誉。
不幸的是,1925年底,直、奉两系军阀向冯玉祥军队开战。1927年,冯兵败后被迫赴苏游历,陈崇桂也只好离开冯系部队,远避内蒙古绥远的一个小镇达三个多月之久。(百度词条:陈崇桂)
这么折腾,还不能得胜呢?
9、中原大战失败后
1930年年底,山西汾阳县30里外的峪道河村来了一大群穿着灰布军装、打着裹腿的人,他们风尘仆仆,面色凝重。这是冯玉祥带着他的卫队和开封军官学校员生官兵千余人。不久,李德全也带着子女赶来团聚。
在基督教堂和房舍间,冯玉祥每天植树、种地、读书、写字、画画、练拳,消磨着心中的苦闷。表面上看,他已经远离了国家的政治、军事。实则,他一边读书,一边反思自己的失败。同时,派出使者与包括中共在内的各方反蒋势力进行联络。
中原大战后,冯玉祥移居泰山脚下,过了一段山居读书生活,同时请人给自己讲学。
1932年5月,李达受上海地下党之托,给冯玉祥讲授马列主义和唯物史观,宣传革命主张。冯玉祥深受其思想的影响,高度赞扬李达“是为真理而奋斗的战士”,并亲笔手书“若不相信辩证唯物论则我民族不能复兴”十六个大字,刻碑立于泰山普照寺上端密林深处。(中国文明网)
“我想,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余华心,这位冯家媳妇,冯史研究专家认为。
《冯玉祥自述》中详细地记录了他对苏俄建设的羡慕,希望中国社会走俄罗斯的路,从苏联回来后,他决心不再让人在军中布道了。
在国民军的日常思想灌输和他的讲话中,孙中山开始取代上帝的位置。从某些方面看,在激发官兵热忱上,三民主义和孙中山的遗嘱显然比基督教义有效得多。
自此,驻华外国记者不再称他为“基督将军”,而冠之为“赤色将军”。
10、承认自己不是真基督徒
抗战爆发后,冯玉祥病得很厉害,蒋中正去看望他,那时候,武昌被轰炸了,冯玉祥在武汉东湖疗养院住院。
院长是一个美国人,叫米大夫,轰炸中,米大夫自己开着车,在炸坏的破房子里挖出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然后用车载回医院。
蒋介石和冯玉祥都看到了这一幕,冯玉祥对蒋说:“你看外国人多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啊,人家才是真正的基督徒,你看看我们中国人,你再看看我们基督徒,我们都是假基督徒啊,这样我们何以对总理?何以对国民?”
蒋先生说:咱们要做真基督徒,咱们携起手来做真基督徒,救我们的国家,救我们的同胞,救世界人类。(252页)可见,那时的蒋介石属灵水平,不会比冯玉祥高到哪里。
11、总结和尾声
冯玉祥在常德、河南任上卓越的改革政绩,尤其是他的军队所实践的“真爱民、不扰民”,赢得了华北民众普遍的好感。当年,英文《每周评论》杂志评选“12名在世的最伟大的中国人”,冯玉祥名列第二,仅次于孙中山。美国时代周刊,也曾把冯玉祥作为封面人物。
晚年的冯玉祥提前预备好了遗嘱,基本内容批判蒋介石和国民党的统治,寄希望给“民主联合政府”的成立。
他坚信:“我死后,最好焚成灰,扔到太平洋”!正如一般中国人所认为的:人死之后,一了百了。
资料来源:
1、民国军阀冯玉祥:多次背叛上司影响中国时局走向
http://news.sina.com.cn/c/sd/2010-11-19/103321499238.shtml
2、冯玉祥:《冯玉祥自述》(江苏文艺出版社,2012年3月第一版)
3、百度词条:冯玉祥、陈崇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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