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欧洲,有多少老鼠。
1347年,蒙古大军攻打黑海港口城市“卡法”(Kaffa,现乌克兰城市费奥多西亚 Feodosiya)。
卡法的守军是硬骨头,顽强抵抗,死不投降!
蒙古人受到了很大损失,气得屁股冒烟,来火了!
——用投石机将尸体抛入城中,让卡法城内的军民感染上瘟疫!这种瘟疫,俗称黑死病……
黑死病是一种很凶险的传染病,像暴风一般地传播,其中,作怪的是一种细菌:鼠疫杆菌,引起的。
因为是老鼠携带的病毒,所以又称呼为“鼠疫”。
老鼠比人牛,它们感染这种东西,不会死,你看下水道有许多老鼠,谁得过风湿?类风湿?老鼠们活得活蹦乱跳的!我们人,谁能在下水道生活?不要说一年,一天如何?
人不一样!
那些感染鼠疫的老鼠、被蚤叮咬之后,传染给人,这个传染途径,在1898年,方大白于天下。六百多年前的欧洲人,对鼠疫这种烈性传染病,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也是事后诸葛亮,如此懂的。
2、过程
那时候,欧洲医学和公共卫生条件都落后,黑死病的死亡率相当高,许多城市甚至死光光!
千里无人烟的感觉,多恐怖啊。
从1347年到1351年,就有约2500万欧洲人死于黑死病之手。2500万人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2021年,北京常驻人口2189万人!当时欧洲总人口只有5000万——7000万,也就是说,约有1/2至1/3的人,因为黑死病死于非命。
谁能想象,你周围的城市或人口,几年之内,死掉一半,你有什么感觉呢?
那时候,欧洲很多地方,房屋的墙上触目惊心地写上了一个大大的“P”字——就是警告、提醒路人,此屋住有黑死病人,要小心迅速躲开。
那时候,一座又一座的房屋墙上,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的屋墙上,均出现了一个个黑森森的、大大的“P”。
其中,意大利和法国受灾最为严重,到处是:村庄衰败、城市损毁、农田荒芜;而少数国家如波兰、比利时,整体上较侥幸地成了漏网之鱼——我们稍后谈。
作家乔万尼·薄bó伽丘 (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的故乡佛罗伦萨:80%的人得黑死病死掉。亲历者薄伽丘的《十日谈》说:佛罗伦萨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间地狱,行人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倒地而亡!
谁能想象,你和一个亲友上街买东西,对方突然死掉,是什么感受?!——太恐怖了。
1337年11月,以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率军进攻法国为标志,持续时间长达116年的英法百年战争。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双方都投入了举国之力。可是,在1348年——1356年近10年时间,双方不得已停战了!
他们的生命被改变了吗?爱好和平了吗?没!
因为黑死病导致死人太多,英国和法国征募不到足够的士兵,没有人,怎么打架?
它北面的另一大城市米兰却分外幸运:在黑死病黑云压城中,竟然奇迹般地安然无恙。当然,像米兰、布拉格这样幸运的城市只构成少数的例外。大部分城市都无法幸免于难。
正如圣经所说的:“将义人与恶人同杀,将义人与恶人一样看待,这断不是你所行的。审判全地的主,岂不行公义吗?”(创 18:25)
只是,我们资讯太有限了,不能具体说明人们的过犯和遭遇,但我们相信圣经所说的没有错:只要我们与人不一起犯罪,分别为圣,上帝降灾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和别人一锅端!
3、结果
欧洲大伤元气,死了这么多人,谁吃得消呢?
因大瘟疫传播而引起了社会、经济和政治的大变动。大瘟疫引起了大饥荒,盗贼四起;天主教的威信受到极度沉重的打击。
为何呢?
在黑死病爆发之初,欧洲的天主教会解释不了这种现象,只能笼统地称为“天谴论”。按照这种理论,黑死病是上帝对人间的惩罚,人们只有通过祈祷、忏悔,来洗脱自己的罪孽,从而摆脱瘟疫。
然而,人们很快就发现,在来势凶猛的黑死病面前,任何祈祷和忏悔都是无效的。就连高高在上的天主教士,都不能幸免。
就像以赛亚所形容的:“你们举手祷告,我必遮眼不看。就是你们多多地祈祷,我也不听……”(赛 1:15)
那么,人们要反思,我们信仰天主教有什么意义呢?
未来的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呢?
经历了黑死病后,欧洲文明走上了两条分叉的路:
一条路是,悖逆的路,即文艺复兴-启蒙运动:有人觉得,信上帝意义不大,不如信自己,从以神为中心,变成以人为中心,圣经嘛,不过是参考而已,我们人的思想、经验才是最宝贵的,我们要享受人生;
一条路是,回归古道的路,即宗教改革-海外宣教:有人觉得,是天主教扭曲了圣经,人们对神的认识是一种迷信,教会充满了偶像崇拜,我们要悔改,归回圣经,像使徒教会,唯独高举上帝的荣耀,我们要传扬福音。
从而改变了欧洲文明发展的方向。
只是,无论是搞文艺复兴的人,还是搞宗教改革的人,都追求科学,重视技术的运用:
人们通过与黑死病的长期斗争,渐渐积累了一些经验。他们发现,黑死病是一种疾病,能够通过空气和接触传播,人们在被感染后,有一定的潜伏期,为此,他们发明了最早的隔离检疫制度。
现在,我们中国对付新冠肺炎的办法,就是起源于欧洲,迄今六百来年了。
为了更好地探索黑死病的致病原因,人们对患病者的尸体进行了解剖,从而诞生了解剖学——以前是不准解剖尸体的。
随后,比利时医生安德烈亚斯·维萨留斯(Andreas Vesalius,1514—1564年)发表了《人体结构》;
西班牙医生弥贵尔·塞尔维特(Miguel Servet,1511年9月29日—1553年10月27日)发现了血液的小循环系统;
英国解剖学家威廉·哈维(William Harvey,1578年4月1日-1657年6月3日)系统地阐释了血液运动的规律和心脏的工作原理……现代生理学和医学诞生了!
4、意外
为什么波兰幸免于难呢?
首先,当时的波兰生活着大量的犹太人,波兰对于犹太人采取温和态度、怀柔政策,居然也对控制疾病扩散有辅助作用。
其次,位于东面的金帐汗国,是蒙古帝国的一部分,由于彻底倒向伊斯兰教,所以和基督教世界的联系大减。波兰人天主教徒认为伊斯兰教是异端,至今都排斥。
没有交往,就减少传染。波兰人除了克里米亚半岛的意大利人,做点普通贸易外,从其它地方看来,波兰好像是一个孤岛。
14世纪的波兰本身也是地广人稀,人口相对分散的区域,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可怕的疾病传播效应。
更重要的是,这里生活着一群犹太人,犹太人在波兰中有什么生活习惯呢?
耶稣要我们看重内心的圣洁,但没有叫我们不洗手,而是要自内而外地讲究,不是虚伪地要求他人的外表,忽略自己的内心。
我们很容易走极端!
一个人内心的圣洁,我们不知道,但外表的圣洁做得很好,我们看得见。犹太社区的很多卫生水准,实在好于大部分周遭居民。比如:
犹太人会督促同伴在一天内多次洗脸,以便保持身体对外接触部位的清洁卫生。
在用餐前和离开浴池后,所有成员也都监督同伴好好洗手。如果与陌生人握手、接触或发生关系,那么犹太人也会尽快洗手保持干净。
加上每周安息日的沐浴习俗,也帮助犹太人拥有超越那个时代的卫生标准。
犹太人会避免在:露天的垃圾抛弃地、厕所附近,聚集交谈。他们也会避免:将礼拜场所安置在厕所灯污染源附近。
虽然和现代的标准相比显得非常粗糙,但是以当时的理念来看,无疑对降低集体性瘟疫的流行,有重大促进作用。
所以,虽然也有波兰犹太人因黑死病身亡,但大部分社区都没有集中爆发疫情的记录。
犹太人在同胞过世之后,24小时内,请专门的丧葬司仪清洗逝者遗体,为其洗头、剪指甲,以保证遗体的清洁程度——避免病毒的更多传播。
更重要的是,犹太人并没有把猫咪作为是罪恶象征,猫咪是老鼠的天敌,这无形中保护了社区中的人:免除鼠疫的施虐。
当时的波兰国王,像我们的中国政府,非常明智。虽然医学技术落后,不知道疾病来源和克服方法,但用了比较好的行政手段:
派兵封锁边境,下令境内各城镇在边区设立检疫站。
同时划分隔离区域,让流动人口经过一定时间的自然检验,也能才被允许入境。
当单个村庄出现有黑死病,整个区域都会被立刻隔离封锁,从而控制了瘟疫的对外输出。
5、道理
犹太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他们也不过是根据圣经的教训:“利 11:45 我是把你们从埃及地领出来的耶和华,要作你们的神,所以你们要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彼前 1:16 因为经上记着说,你们要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
如果你读完了《利未记》,就一定相信:内心的圣洁,一定带来外面的干净、整齐,爱卫生。反过来,我们不能说一个人外表爱干净、讲卫生,内心一定是干净的。
而欧洲大部分所谓信耶稣的地方:充满了偶像崇拜,如十字架、圣徒画像,圣诞节和复活节的兔子和蛋蛋崇拜,猫是普通的受造物,以为它有灵性,协助巫士——反而因为迷信,杀死无辜的猫!
“耶和华,你离弃了你百姓雅各家,是因他们充满了东方的风俗,作观兆的,像非利士人一样,并与外邦人击掌。”(赛 2:6)
不愿意离弃耶和华神信仰的基督徒,怎么办呢?悔改、归正自己:
耶和华如此说,“你们当站在路上察看,访问古道,哪是善道,便行在其间。这样,你们心里必得安息。他们却说,我们不行在其间。”(耶 6:16)
比如我们熟悉的马丁·路德等人。
本文是我的课堂讲稿,其资料来源如下:
1、百度百科词条“黑死病”等;
2、《历史的轨迹》祁伯尔著,李林静芝译(台北:校园,1986);
3、薛华 著,梁祖永 等 译:《前车可鉴——西方文化的兴衰》(香港:宣道出版社),这本书用于分析欧洲南北方的分野:北方国家如德国,开始宗教改革,南欧意大利和法国则侧重文艺复兴。
4、(英)弗朗西斯.艾丹.加斯凯 著,郑中求 译:《黑死病,1348-1349》(华文出版社,2019.1),这本书资料严谨,用于核对网络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