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做想做的事,如果这样不是一件无耻的事,不是一个贪婪的想法,请让我毫无愧疚的靠只做我想做的事活下去。
只做想做的事别的全都不做,会让我对“应该”做的事产生强烈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让我无法自我诚实,也让我不得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但我如果做我不想做的事就是对自己不诚实,这又是另一种愧疚感。我不想再去证明自己,这种尝试我在二十岁以后就停止了,因为自我证明得到的只有虚荣,我不想靠近虚荣。
我也不想尝试被理解,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被共感的状态产生的基本都是“我可能可以自我发光,去照亮自己或者照亮他人的远大幻想”。
一次共感的结束必然引发对下一次共感的追求,永无止境;我也不想再为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了。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需要我努力的遗产,这个世界丰盛富有到除了人,其他全都生产过剩。我除了生产人,其他什么也不想生产。
我现在只想远离死亡,远离罪的结果。我这个罪人,丝毫不想承担自己罪的结果。我害怕黑暗,我想好好让自己亮着,活着。
我自己不是发光体,我不会发光,我只能被照亮,但我知道,照亮我的不应该是我自己,而应该是“神明”。
我祈求天上最大的发光体以及一切光源的创造者,体恤和怜悯我的懦弱,我的恐惧,我的无能和无知,我的自大和贪恋。
求你照亮我,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必然灭亡的人。我不想受黑暗掌控,也不想做替黑暗赔罪的人,我想亮着。
在慷慨丰富的世界里,做一个狭小贪婪的人,这是人类思想史中最单纯的最高尚的追求了。可惜我现在才明白。更可惜的是有人一直还不明白。
很久没有为自己悔痛流泪了,每次悔痛,五脏六腑都异常的活跃起来,每一秒都在经历一次完整的新陈代谢。
器官在快速收缩中挤压和释放出各种气体,有些我认得,有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气体。
这几年,更多时候都是为别人哭,为老爸生病,为男人失恋,为工作委屈,为客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