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知道本质是存在范畴第三阶段尺度扬弃自身的结果,但就逻辑学而言本质论依然非常难理解,就连黑格尔都认为它是逻辑学中最困难的一部门。存在论至少知道讲什么?而本质论初看完全是云里雾里摸不清楚。但如果不经过本质论,那么就得不到存在与本质在辨证过程中,最后扬弃自身而形成概念的统一,即概念本身。
我们常说哲学的任务或目的在于认识事物的本质,这里的意思是不能让事物只停留在它的直接性里面,而必须指出它是以别的事物为中介或根据的。对事物的认识仅仅从一个质复转到另一个质,或从质过渡到量,从量过渡到质,那是不行的,而事物的本质就是寻找事物中永久的东西。
如果说是世界上唯一的变化是变,那么本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一个人不论是年幼还是年老,尽管岁月在他身上不停的变化,但本质不变,即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同一律就是表述一切东西和它自身同为一,或者说甲是甲,否定的说法“甲不能同时为甲与非甲”。但按照普遍的经验,没有人会按照同一律说话,如果这样说,比如星星是星星,月亮是月亮,那么会被认为是十分笨拙可笑的。
黑格尔认为同一和存在原本是相同之物,只不过同一是作为理想性的存在而存在。另外,同一本身也包含着差别。当一个人问同一如何会发展成为差别呢?而这个问题本身就假定了差别蕴含在同一之内。
差异即“天地间没有两个完全相同之物”,因此任何事物都可以是同一律和相异律二者矛盾的规律,但相异律却无法构成任何主体本质的规定,我们不能说星星不是月亮。这是因为我们没有将事物本身的差异与别物之间的差异作出区分。在莱布尼茨的眼中,相异律是指事物本身的差异,即事物本身就包含着差异。黑格尔指的应该是莱布尼茨眼中的相异律,我们要做的就是能看到同中之异和异中之同。比如;一条通往东方的道路,同时也是通往西方的道路。因此黑格尔认为自然离不精神,精神也离不开自然。
根据或者说原因是同一和差别的统一,根据的规律是某物的存在必有其充分的根据。“充分”这个词语并非毫无意义的废话,解释事物的根据很多,莱布尼茨反对仅仅机械式的解释,或者说他致力于将事物的致动因和目的因作出区分。比如植物的生长的根据可以说是阳光、空气和水分等,但这些只是机械式的致动因,而非目的因,植物生长的目的因就是植物本身的概念。
黑格尔称“合理化论辩”属于诡辩的观点,他们只求说出根据的形式,但并不深究所要辩护东西的内容。当一个人自诩能说出事物的根据时,最初人们不免肃然起敬,但当人们体验到所谓的理由之后,就会明白被骗的有多么惨。本质顾名思义不能以现象取代它,但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容易将现象当成本质。
从根据发展而来的存在就是实存,这种由根据产生出来的实存,也包含有根据于其自身之内。换句话说,当我们寻找一事物的根据时,我们并不把根据当作是一种抽象的内在之物,而是仍然把它认作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东西,所以实存也称之为“东西”。事物就是根据和实存这两个范畴由对立发展而建立起来的统一的全体。至此,物与特质的关系从“是”进而转化成“有”。特质和质不可混淆,某物即便失掉了某一特质,但却并不失掉其所以是某物的存在。
物的特质可以分解为质料,但只在无机的自然界有地位,比如地质学家认为花岗岩石油石英、肉色石、金星石合成的,而这些质料也可以解释成为独自存在的东西。但在有机体内,各肢节只有在它们联合的时候才能存在,一旦分离便失掉其为有机体的存在。
认质料为原始的存在,并且本身并无形式的看法历史非常悠久。比如神话里面的混沌,常被人们想象为现存世界的无形式基础,这种观念导致的结论就不会将上帝作为创造宇宙的主,而是只是将其认作世界的塑造者。相比认为上帝从无中创造世界的观点反而更加深刻。一方面表示质料并无独立性,另一方面指出形式不是从外面强加于质料的,这种自由无限的形式就是概念,这样“物”便分裂为质料和形式两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