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漢苗翻譯中的”灰白”直譯法》
作者:熊玉有 楊珍
刊名:《民族翻譯》2022年3期
頁碼:63-68
作者所說的”灰白”直譯法:是指在翻譯時，對所要翻譯的詞並不完全理解，或者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便利用與原詞同音或近音的詞，翻譯出一些實際”錯誤”或有”偏差”，但又約定俗成，成為大家廣泛使用的詞。由於原詞的意思發生了改變，翻譯出來的詞並非原來的詞義，帶有一定的”灰色”，讓人感覺似懂非懂，不完全明白，苗語翻譯界遂稱之為”灰白”直譯法(63頁)。
這種”灰白”直譯法，據作者介紹，涉及了地名、姓氏、稱呼、動作、形容等詞。
作者以苗族西部方言川黔點次方言為例，為我們介紹了”灰白”直譯法在該次方言中的情形，並對其進行評論。
作者總體認為，”灰白”直譯法是苗、漢交往交流交融的結果，雖是一定條件下的權宜之計，但獨具特色，其中對豐富苗語詞彙、傳播民族文化和促進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等方面發揮了特殊的作用。
作者也提醒，這種”灰白”直譯法不能隨便亂用，”而是要盡量按詞義進行意譯”(68頁)，這樣才能促進苗、漢翻譯的健康發展。(更多內容請參考這篇論文)
筆者在讀阿卯重要史詩《昭蒡俭和高帕施》(尋甸縣文體廣電旅遊局編，雲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時，也看到這種”灰白”直譯法的存在。
其中這部史詩中作為惡者代表的”多漫多龍”，可以算是一個”灰白”直譯法的產物。在這本書的10頁對這一翻譯有註解:多漫多龍是苗語，是罵他的話，指惡人。漢語把多漫多龍說成是他的名字，這是一個錯誤。
可見，在把苗文譯成漢文時，大家曾經都把”多漫多龍”這一翻譯看成是這個惡人的名字。
如本書書名，昭蒡俭和高帕施，也是採用了”灰白”直譯法。
不過這本《昭蒡俭和高帕施》，苗、漢文都兼顧了，所以，當你讀漢文有疑惑時，您也可以再去看看苗文原文的句子。筆者曾經只讀漢文時，對多漫多龍等眾多詞彙的翻譯也不甚了解，但看了苗文後就可以明白的更多了。許多翻譯而出的苗族古歌或者史詩之類的，如果只看漢文版，那是不夠的。尤其對於研究者來說，只看漢文，那就不能把學術真正做好。對於民族文學的出版來說，能同時兼顧苗、漢文，是最好不過的。
同樣道理，在閱讀漢譯苗的文章時，也需要注意漢文原文。作為翻譯者，要同時熟悉兩種文字和兩個民族的文化，這樣才能譯出更受人喜愛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