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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與信息的輸送:郵政與報刊

《石門坎教 會郵政代辦所》(朱文華,《黔西北文史資料(第二輯)》2001,50-53)一文講述了教 會在石門坎辦理郵政代辦所的歷史情況。據該文述,1910年,栢牧開始向貴州省郵政局申請在此地辦理一個郵政代辦所,不久後就得到了批准。此後葛布在裴中謙主理時也興辦了郵政代辦所,其他地方亦是。以教會為依託,串聯起了一條屬於教 會的郵路:畢節——野馬川——水塘——葛布——大衫——陸家營——石門坎——昭通。


大清于1897年始辦郵政,1901年貴州省內才設立郵政局。1902年後分別建立了幾個郵政局。貴陽、鎮遠郵政局劃歸湖南岳陽管轄,郎岱劃歸雲南蒙自管轄,遵義劃歸四川重慶管轄。直至1910年貴陽才從他處獨立出來自己辦理郵政,民國成立後郵局慢慢發展起來。如威寧在清末時就有了“威寧三等郵局”(見嚴梅梅《民國時期貴州郵政發展研究》,2020年貴大碩士論文)。


教 會的郵政路線和官方的郵政路線究竟又是如何聯繫、分工的,還需要進一步的探討。總之,郵政代辦所起到了一個橋樑的作用,讓原本消息閉塞的苗區有了快速接受、傳遞訊息的方法。雖然這條郵政代辦所于1949年左右就停止了,但它在民國時期,對於阿卯教 會來說是你–我–他之間良好的聯結路線,具有一定的影響。除了任職的郵政代辦人員可以因此而獲得一定報酬補貼家用外,這條郵政路線,也充當著文化交流與接受、傳遞信息的工具。對教 會來說,這條郵政路線,是他們與他會之間溝通、學習的橋樑。縱使山高路遠,也能透過此路,知曉更多的天下事。


透過郵政,阿卯可以收到外地郵寄過來的諸多基 督 教 報刊,順便接觸到更多的知識和外界的信息。這是一個重要的訊息,從前山間只能聽到喲呵著去幹活,而現在則多了些唱詩的聲音和閱讀的聲音。阿卯的日常生活里從此多了一些東西。


栢牧“劈開石門”,也把漢文化迅速傳入石門坎周圍的苗寨,其中漢語、漢字的使用和學習,使他們一直追求的“讀書”更加成為可能。


阿卯能讀懂漢字,那麼他自己可以通過書籍刊物學習其他的知識。儘管有栢牧等人悉心教導,但幾個人始終不可能顧得到那麼多的人。他在《苗族紀實》裡記載到自己的“五英鎊屋子”的時候說,這個房子不僅僅是居住之地,其中一個重要的用途就是存放他們帶來的書籍報刊等資料,儼然成為了最初來到這里時的一個“書屋”,很多的人學習了漢字後,就開始來找他買書借書看。然而,就當時來看,這個小書屋顯然不能滿足那麼多的人的渴望。


郵政代辦所出現後,外界眾多的報刊即可進入石門坎地區,人們就能獲取更多的資訊。那些免費贈閱之書報,有了代辦所後,就可以更方便的獲取。


1926年,一封郵寄給真 耶 穌 教 會的信,被該會刊登在其報刊《聖 靈 報》上。這是一封由葛布的王明道、王明清、王明倫聯合署名寫給真 耶 穌 教 會的信,大意描述了他們期望該會能到這裡來開辦教 會,以使陷入低迷中的阿卯教 會能得到復興。真 耶 穌 教 會就是一個注重“靈恩”的本土教 會,而《聖 靈 報》可能是其他人帶進了葛布一帶。而且在此後可能該報也繼續流入葛布一帶也未可知,因為郵政的便利,報刊可以快速到達。


其他的如《通問報》、《真光報》、《福 音 鐘》等等不同差會背景、不同神 學背景的報刊都可能通過郵政送到阿卯教 會人士中。牧者們閱讀後可能受其影響,再把這個信息加以述說傳遞給底下的信眾們。所以,郵政代辦所的建立,郵政路線的確立所帶來的信息多元,一定程度上豐富了人們的認知,也讓更多的思想進入了阿卯中。從前可能只能聽到傳 教 士或傳道者所講的,現在,能閱讀漢語書籍報刊了,也就可以獲得來自他處的資源。


20世紀30年代後,石門坎教 會獨立辦了一份苗文月刊,這份月刊也能通過郵政傳送到葛布等地,讓更多的人能過得信息。苗文月刊的主編楊昆玉曾寫信感謝贈與他書報的人:近年以來鄙人多蒙諸公贈送書報,得益不淺。可能因為工作的調度原因,所以他也特意登報說明一下,以後若要繼續贈送書報,就請“改寄雲南昭通石門坎福 音 堂轉交鄙人接受為荷”。從這簡單的敘述中,我們可以得知,正因為有了郵政代辦所,所以才更加方便獲取他人贈送的書報。否則,如果每次還要去昭通郵寄或拿郵報,費時費力不說,也是極其不方便。


同樣,郵政代辦所提供了一個可以向外界傳遞本地信息的樞紐。一些阿卯牧者們把寫好的書信、文章,通過郵政輸送,郵寄到某某報的地址,然後就由該報刊登出來,以便全國了解該地的事工情形,尤其是在聯絡彼此、互相代禱、告知需求等上起到了一個重要的作用。彝族王天心、安啟云等,苗族楊昆玉、王正科、王丕承等,昭通漢族李司提反、李約翰、金保羅、王德一、楊正興等都撰寫了相關川滇黔邊教 會情形的報告文章交於《通問報》等教內報刊刊載,他們把該地的事工情形都介紹給了更多的人。


李司提反曾寫過一篇感謝友人肢體贈送報紙的文章,他說:……多謝上海贈我多報,如通問報、畫圖新報、月報,又金保羅于鎮江送來之時報,及華美教保、真光報,香 港送來之五旬節真理報、通學報,德華朔月報,成都時報、月報,雲南雜誌、滇話報,福建奮興報、匯報、青年報及英字等報,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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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一點思考:


我們現今這個時代,想要獲取自己感興趣的信息,真是太容易了。同時,在獲取便利的同時,又充滿著無數的陷阱,一不小心,就身陷囹圄。在這個信息爆炸的年代,對於阿卯教 會來說,壓力很大,因為很多的觀念都是從外而來,自己又“落後”時代,反應不過來,被當做“老頑固”,不能形成一個堅固壁壘,從而完成信眾出現許多的問題,甚至羊群流離失散……


苗族傳 教 團的歷史就是不斷遇到困難和老是面臨考驗的故事。——栢格理《苗族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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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阿卯。我愛我的家人、家鄉以及朋友們。喜歡沉默,不善言辭。只喜歡寫寫文章,雖然寫的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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