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从保证我们的苗族籍教师能受到良好训练的观点出发，柏格理送出三个苗族学生到四川省会成都的一所第一流水平的中学就读，从那一年起。我们紧缩了我们教会与私人的财力，以送其他学生出去。——《石门坎与花苗》一书，见东人达，东旻译《在未知的中国》，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年，429-430页。
这是王树德对首次派往成都华西中学的三位阿卯学子的记载。有两个明确的点:1914年和三位学子。
1911年，柏格理曾经派过三位阿卯学子前往京都学习，可惜未成。到了1914年，为了培养本土的教师，他们又再次派遣三位学子前往成都的华西中学。这次，由王树德带队，钟焕然，杨雅各随队，带着三个年轻的阿卯学子去成都求学。
关于前往成都求学的学子，除了王树德记载的为三人外，改革开放后的威宁地方志和相关著作或文章有说是四人或者五人的。另外，大多数的文章都说是1913年送几位阿卯学子去成都求学。
笔者个人采信王树德所说的:1914年派送了三位阿卯学子前往成都求学。
摆开我的理由:
简单来说，第一，王树德是主要带领三个学子前往成都的人，他肯定了解具体的情况。《石门坎与花苗》英文版在英国出版时是1937年，从时间上来说，王树德的记载更具有准确性。再者，请6不要忽视《石门坎与花苗》的成书，是离不开王树德每年在The United Methodist和Missionary Echo等教会刊物所发表的纪实性报道文章，以及其他传教士所写的报道文章。笔者最近读王树德在Missionary Echo上的文章，发现其著作《石门坎与花苗》的一些内容，就是其在教会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的改写而成，或者说这些刊物所刊载的关于阿卯的纪实文章，都是他主要的参考文献。故而，王是亲历者，他不会写错，也不会记错。
第二，在Missionary Echo的1924年中，笔者看到了王树德拍摄的三位阿卯学子和华西中学的校长及其儿子五人的合照。这也证明了1914年所遴选出来的三位，就是第一批前往华西求学的阿卯学子。王树德所摄照片下有文字说明，其中有一位读了三年后在成都离世，而另外两位都是完成了四年的学业，回到了家乡成为了阿卯的教师。
(图片信息:来自Missionary Echo 1924.图片文字说明，从左到右分别标注为数字1-5.
1.因此n of School Principal.
2. Miao boy four 耶ars in middle school.
3.The Chinese Principal of Chengtu middle school.
4.Miao boy who died after 3yaers at Chengtu.
5.Miao boy same standard also 4耶ars at Chengtu.
另外，图片下方还有说明:
2,4 and 5 were the first boysto go for secondary education to any middle school.This was at Chengtu University.)
唯一可惜的是，英文资料里并没有写出他们的名字。但从照片可以看到，最右边的那位应是杨苛荃(苒惠)，这是我参看了《从石门坎走来的苗族先辈们》一书中的杨苛荃的照片而得出的结论。
那位读了三年而不幸离世的是谁呢？在王兴中，王明光的《威宁石门坎光华小学校史梗概》(载《威宁文史资料》第四辑，2004年，108页)一文中，关于首批前往华西求学的学子的描述里，我注意到这么一句话“王快学没有工作就病逝了”。如果这为真，那么，在成都离世的那位，可能就是这位王快学。
那么，还有一位呢？他可能是谁？持“四位说”的文章列出他们的名字:杨苛荃，王爱福，王快学，王凤鸣。持“五位说”的文章则多出一位名叫王霄汉的。
所以，三位首批前往成都求学的学子中的最后一位，可能就在王霄汉，王爱福，王凤鸣三人中。具体的都是这三位中的其中一位，还是另有其人，还有待验证。不过按笔者目前个人的猜测，可能是王霄汉吧！(不确定)
这些细节性的考察，某些我们还未确定的“答案”，从不断被挖掘出来的文献资料里，肯定会帮助我们解决很多的不明之处。我并不觉得这样的“考证”无意义，反而是充满了意义。在宏大叙事里，如果能让兼顾“细节”，我想这有利于大众了解更加真实的历史。然而，这样甘愿枯坐在档案文献资料中默默付出的人，能有多少呢？
小结一下:感谢那些曾经为本公众号文章赞赏过的朋友，让我体会了一把“知识付费”的感觉。我们这儿，知识从来就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尊重。感谢那些不厌其烦的看过笔者所写的文章的人，也许有某些文字，是对您有用的。感谢一直以来鼓励过笔者，为笔者加油的人，很多的人虽不曾谋面，但我们因着一些机缘巧合而在这里“认识”，这也是一种缘分吧！最后，我还是要提醒读者:就笔者个人而言，写作公众号的文章，虽花费了一些的时间，也很认真对待，但总是难免出错，有可能有些东西就不是很正确，误导了您！公众号的文章只是一些知识的分享，鄙人也承认，大多没有什么思想可言(人是需要思考的)，都是一些“读书笔记”，而且记得随意。阅读，还是得回到书籍里，不要过于看重“碎片化阅读”，鼓励您，回归书籍之中。
(这是百年前滇黔川边两位露天阅读的人，也许你可以猜猜他们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