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以后,就面临丰收,说是秋天,其实丰收大概还有一个月有余。我喜欢秋收以后去田野里,只在清晨也在傍晚,清晨路边的露水和白霜还没有散去,傍晚只留下微薄的金黄色的阳光吹动着躺在大地上的枯草。一瞬间金黄色的余晖和淡黄色的枯叶融合在一起,在风中随意飞去,不知落在何处。仿佛暮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不知走向何处。
我每天都在三种状态中生活,一种是外界对我的拉扯,一种是我自身的固守,还有一种就是在他的话语中的我。
外界,无非是虚拟的网络和围绕在身边的人群,虚幻的网络也有星星点点的值得看重的点。群也好,朋友圈也好,人们都在表达着自己喜欢的看重的,或者视频,或者那名不符其实的鸡汤言论。
电子产品以及其带来的一切在我的脑海里我只看重一样,也只喜欢一样,就是音乐。
至于人群,我很少看见街上的行人洋溢着朝气蓬破的笑脸。我曾经留意过,幼儿园门口的孩子的笑脸居多,中学高中孩子们的脸上就有了说不出的味道,大学门口的笑脸又多了一些,好像是终于脱离了十年寒窗的苦。
及至走到了社会,又发现巨大的落差,我在郑州的时候常喜欢坐公交车,看人来人往,毕了业走上工作岗位的人,他们如花的笑颜渐渐散去,如同秋天荒凉落寞的土地。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种下生长,割下枯干,莫不如是。
我不奢望多少充满喜乐的脸,因为当下的人们认为喜乐就是笑,我认为笑有时是一种狂欢,我认为在忧伤的思索中,也会绽放出心底的笑。
郑州的新华书店挨着人民公园,幸福的是你可以在书店里看一天,也可以在公园里看一天。在书店里还能看到一些安静的脸,或许在那里,很多人才像庄稼人一样靠着树根做了稍微的休息。
我也看到人民公园里多了很多的喜乐,情侣们是幸福的,孩子们在这里荡起双桨,老年人在这里悠哉悠哉,时光在这里变得缓慢而轻松。
还有一种就是自我的固守,我的性情我下一秒脑海里的思绪,我的爱恨,都在我这个碳水化合物组成的脑袋里一步步延伸,像秋天田野里苍白的土路延伸到无尽的远方。
夜幕降临,路也看不见了,我也沉沉睡去。只是每天醒来,我又在这条肉体的路上奔波,我的言语我的声音我的眼神,都在上面弹奏。
如果下了雨,遇见了人生中的极为苦痛的事,我的路就变得泥泞不堪,不堪重负,仿佛走一步过一天,就背负了千斤重担。
最后一种生活就是在祂的话语中的生活,也唯有在这一刻,我会忘记我,忘记我的腿我的肚腹我的听觉和视觉。我闭上眼也能看见那旷野中的云柱火柱,我在梦中也能听见微小的声音。
若没有这第三种生活,我的生命只是枯黄的草啊,又如垂死的鹰,也如将残的灯火。我的眼睛才是眼睛,它不再被情欲诱惑,而是面对浪花的沫子认清大海的广大,浪花是世界,大海是本体。
我听着音乐写下这些文字,我只想说,我站在屋里,虽然没有人触碰我,但是那属于世界和肉体的力量在这看不见的空气中撕裂拉扯缠累,我能做的就是如鹿一样赶紧奔向那溪水边,也如同鸽子一样,飞往它的山。
这天地间巨大的秋日的肃杀影响不了我在磐石上的居所,那里是花儿静开,微风轻抚的春天,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