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下河里去抓鱼,身材幼小,双腿无力。站在河里,水从腿两边急匆匆的流过,我像一株水草,在水里摇曳,不是徐志摩笔下的软泥上的青荇,悠闲自得,在水里我感觉到恐惧,脚死死的扣住水底的淤泥。在水里泡了很久,也没有抓到几条鱼,像彼得在夜里的海中撒了很多次网,也没有打着什么。
及至年纪大了一些,离开了家乡,不再满足于河里的小鱼,投身社会,人常说叫下海,浮浮沉沉,颠沛流离,无有所得,哪有荣归故里,只有两手空空的近乡情更怯。
有次我从郑州回家,尚未进村,看见母亲在村后面的菜地里埋头种菜,到了母亲身边,母亲看见我,也无太多的言语。春夏秋冬,求学往返如斯,离别归来,如燕儿一般飞离巢穴,母亲已经早已习惯空荡荡的家,我和她在地里一起种菜,悠悠苍穹,雀鸟入林,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我在世界这条河流中浸泡了太久,心田荒芜,意志被玷污,所谓的精神和价值观,模糊混乱,多是在随波逐流中醒来睡去。
我读到拿八喝醉了酒以后睡的昏沉,不禁常想起在娱乐中至死的可怜境地,读到参孙要求父母让他娶自己所悦的女子不禁想起青春期任性的自己,读到大卫在内室里不吃不喝俯首祈求,不禁想起自己在很多孤独无助的时候对他的一遍遍呼求!
在世界的河流中,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路尽的时候不免叹息,怎一个愁字了得,19年的时候在深圳大梅沙面对无尽的大海,思绪万千,我下到海里,抱着浮球,感觉海浪的起起伏伏,很多的小鱼儿在自己的身上啃来啃去,海的无垠和海的颜色,海的味道,终生不忘,有时松了浮球,想凭借一己之力游一会,却发现海浪的力量将自己裹挟,难以把握方向,犹如约拿在大鱼的肚里无助。
大水泛滥之时,他的宝座在那里,方向不更改,纵使彼得将要沉落,一声呼喊,顿觉平安包裹自己,犹如断过奶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
也曾在诸多夜晚,伫立窗边,听夜鸟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听邻舍灯火声音,听夜雨疏漏,也看秋月缺梧桐,更感受到习习夏夜凉风,每逢那时,总是借着灯光,翻开他的圣言,灯光真理之光互相互映,人间之光,生命之光,在一间陋室中,在我这个灵魂的内心中不断折射,幸甚至哉!
今日看新闻,疫情如火不灭不息了,在今天晚上我思索何谓真的平安和安慰,我也不禁反复思考为何在他复活以后的话是愿你们平安,在河流中,在世界中,冲击太多,眼睛定在几条鱼上面,定在一生的享受上面,总难免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一代人过去,一代人又来,我们死后,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人道寄奴曾住!是呀,寄奴!古人说的多好,我们是寄居的奴隶,可是认识了他,就成了那天上永住的主人。
愿你们平安,从世界里回到他身边,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了,自然之心,起初的信心,孩子的心。
我今天从老家回县城的时候,村里的一位年长者问我,你去哪里?我说回县城,他说,你开这个去县城吗?我说是的,我开的只是一个电动三轮罢了,保罗说把万事当做有损的,去县城或者应该穿好点,开个好车,只是我也在想,天上的国度如此荣耀和美好,我当以什么为装饰,当以什么配得?
每次我回家,总有很多人看似非常关心我的衣食住行,其实不尽然,关心我衣食住行的母亲从来不会向我抛出这些刁钻的问题,她会为我在暗地里都默默无闻的做了,我在电脑面前,言尽于此,我想他愿意我拥有的就是在他里面的平安,从现在直到永远,他对我说:愿你平安!也对每一个家人说:愿你们平安。
世界水流如大浪东去,却摧毁不了那些金银宝石的根基,世界疫情复燃的时候,你我却要在内室中俯首称谢他给我们这平安的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