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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比较近,回家也方便,尤其在夏季,一人一电动车,热风阵阵,惬意无穷,地上的阳光斑斑驳驳,树叶的影子摇摇晃晃,今天回家。正赶上割麦子,田间地头,好不热闹,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我们这里恰恰赶上六月,骄阳似火,也不觉得苦闷。
田野里来了不少打捆麦秸秆的机器,把麦秸秆打成一个一个圆球,像石磙,又像土地里突然长出的蘑菇,我停下车子,随手拍了一些,田野的广阔与天的洁净,给人带来视觉的震撼,人说,风烟俱净,的确不假,我问村里人,这麦秸打成的捆给你们多少钱一个,他们说不要钱,他们帮我们清理麦秸秆,求之不得,想一想也是属于双赢,比以前用火焚烧好了太多。
我突然觉得问多少钱显得自己俗了不少,又见到路边有几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人在用无人机拍摄这田间地头的风景,从上往下拍摄实在是一个极完美的角度,问了下一个大疆的无人机大概1.8万元,实属太贵,能买得起的也不会是我这乡野小民,即使是,能会用的也没有多少,摄影实在是一门学问,收割的劳苦与追求艺术之间交融在一起,那些人热着也快乐着,不过我想从天上往地上看应该是更美的风景!
经过姥姥村的时候看到一户人家,门口上面的字本来应该是天道酬勤,可能贴瓷片的时候天色已晚,或者贴的人也不认识,贴成了道天勤酬,如果从右往左念,就是酬勤天道,无奈的是门口又建了一堵墙,因为家门正对着田野,田野里又有不少的坟墓,村里人时常忌讳一些什么东西,怕一出门就看见坟墓觉得晦气,所以建了一堵墙,用以遮挡,一方面仿佛很有文化,一方面又深陷在迷信里,这或者是现在农人的一些特征吧。不过我觉得出门既看见生与死也挺有趣!
再往前走就看了一个小庙,有意思的是后面就是三个垃圾桶,有些事情就是垃圾,这几年我也没有做到走遍各城各乡,不过也走了不少,也见了不少的这种小庙,就像人身上的一个肿瘤,不知其是恶,反倒爱之,也让我感到目前的困境,小庙旁的土路早已经修成了水泥路,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土路的年代,尘土飞扬,迷了人的眼睛。
到家门口,是熟悉的池塘,南风徐来,水波温柔,对面以前是柳树,现在变成了杨树,还有很多的麦子没有收割,我时常想把这个画面做成油画,放在桌前,水和粮食都是人不可缺少的,我更喜欢树梢上面白云点缀的天空,他们承载了我诸多的思念和思想,每一片波纹,都是一片记忆。
村头外的杨树像一排站岗的士兵,整齐,向着同一个方向,干热的风在林间吹过,等到秋冬之交,就变成了灰色的树枝在天空中勾勒,上面还有一大部分如棉花般的云彩,轻柔洁白,像一个梦,转瞬即逝,人的一生,也是这样,根植于土地,时而苍翠,时而荒凉,时而寒风呜咽,时而如云无定。
这是去姥姥家的路,幼年常从这里经过,天上的白云肆意的飞着,天空总是博大,曲曲折折的路已经很少人走了,只有在收割麦子的时候人们才会从这里经过,红色的房顶,绿色的树木,蓝色的天空,金黄色的田野,造/物/主的手是如此的美妙,他是最伟大的画家,一切都这样和谐美好,颜色和光缓缓的搭配,让活着的人心生欢喜和满足。
这是茅河上面的房子,几十年前是公社,现在还保留着这些字迹,时光斗转,依然清晰可见,房顶上已经长出了野生的树木,或死或活,今天路过这里的人很少知道公社的含义了,只是我觉得里面的人民二字弥足珍贵,想到这里,又觉得人民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范畴,难以理解,人就是人,民就有了阶级地位之分,人民可以是被服务的对象,人民也可以是摧毁美好事物的力量,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总是人,从人中来,也要服务人。
每次回家,感慨颇多,家乡是贫穷的,但是也是丰富多彩的,家乡的味道和声音是文字无法描绘的,我走在麦茬的地里,有噼里啪啦的声音,闻着麦田的味道,心里想着活着的时候多走一些路,多讲一些上面的信息,多去和群羊在一起,即使老了,凋零了,死去了,在这无边无尽的麦地里被埋葬,也是好的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