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丨 居法恩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这是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名言,引起很多层次思辨。
在赫拉克利特看来,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中,在变化的背后,没有任何固定不变的东西作为实体。
你这次踏进河,水流走了,你下次踏进河时,流来的是新水,河水川流不息,所以你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顺着这一表述,完全有可能设想:我们甚至不能真正踏入同一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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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常去的包子铺老板娘突然换了人,你才发现上次递给你豆浆时她欲言又止的眼神里,藏着一个返乡照顾病母的决定。
那些存在于生活缝隙中的”临时永恒”,像沙滩上的城堡,总在某个涨潮时刻无声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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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在咖啡馆总坐在东南角的银发老人,连续三天不见踪影后,店员轻描淡写地说:”他住院了。”
你才惊觉那些习以为常的点头微笑,早已编织成一张细密的命运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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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抱着文件袋匆忙赶路的上班族,那个在扶梯上擦肩而过的红衣女子,那个在便利店门口帮你扶住旋转门的陌生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的瞬间,某种永恒的断裂已然完成,却寂静得如同深秋落叶飘入池塘。

曾经有人做过一道扎心的算术题:
假设父母的寿命是80岁,这辈子我们到底能和父母相处多久?
假设父母当前60岁,还能活20年。
如果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一周见一次,4x12x20=960天
一个月见一次,12×20=240天
如果分隔两地:
每年回家两次,2×20=40次
每次见面5天,40×5=200天
现代人随身携带着数百个“联系人”,似乎让相遇变得前所未有的简单。
然而科技许诺的“无缝连接”,反而凸显了物理性相遇的脆弱本质。
或许真正的告别从不需要仪式,它早已潜伏在某个心不在焉的黄昏。
其实有些人,我们已经和他们见完了这辈子最后一面,只是我们还不曾发觉。

加缪有一句话说: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面对必然消逝的相遇,我们或许该在超市接过购物袋时多停留三秒眼神,在电梯里回应陌生人的微笑,在删除通讯录前发送一句”最近如何”。
这不是对抗时间的徒劳,而是以当下的重量,为那些注定成为”最后一面”的瞬间,镀上存在主义的光辉。
生命太短,遗憾太长,有些人如果不刻意去见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所以,趁还来得及,去见想见的人,说想说的话吧,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会不会就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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