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2 2 月,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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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楚雄苗族史略》与《威宁苗族百年实录》:不必迷信“某某专家”之类

《楚雄苗族史略》(2005)摘录


楚雄乃有“髳濮之称”,《尚书·牧誓》载:周武王伐纣时,西南有庸、蜀、羌、微、卢、濮等八个部族参加,据有关学者考证,这八个部族中,至少有羌、卢、髳、濮四族与楚雄境内的先民有渊源关系。还特别认为其中髳人为现今楚雄州境内的牟定县的先民(牟定古称髳州,因髳人先民居住而得名)。——2页

而楚国又是髳人酋长熊(雄)氏建立起来的国家,后来人常以“楚雄”称楚国。——3页

如今分散留居在楚雄的苗族仍公认自己是庄蹻的遗裔。——4页

殷商时代的“髳人”、“髦人”、“楚人”是楚雄苗族的先民。——17页

苗族迁入楚雄阶段论:


1、殷商末期西周初期(21-22页有论述)


2、春秋战国后期(22-25页)


3、西晋时期(25页)


4、隋末唐初(25-26页)


5、明末清初(26-29页)


《威宁苗族百年实录》(2006)摘录


威宁苗族先民进入川南时,这里已经有操川滇黔次方言苗族居住在那些地方。他们与川南苗族生活了较长的时间。


南诏全盛时期,调四川苗兵征讨安南都护府。为躲避战争,唐五代时苗族又离开川南地区往黔西北迁徙。——3页

居住在大方水西家领土的苗族,夫役特别重,领主对苗族很苛刻,有的夫役半年一年都不能回家,大年三十晚上还不能回家过年。于是苗族首领爷觉力韬又带领一部分苗族来到威宁。——3页

因为苗族不仅做土司的农奴,还要保卫土司的安全。一旦发生战争,苗族也是首当其冲。于是,部分苗族又向宣威、寻甸、昭通、永善、鲁甸逃难谋生。——4页

清道光二十八年(公元1848)云南武定环洲彝族土司李氏与贵州威宁彝族安氏土司开亲。土司家女儿表示最好的陪嫁品是“苗奴”。——4页

或因战乱,或因苗族内部发展,苗族逐渐遍布于昆明市的官渡、西山区,安宁市,嵩明县、宜良县、路南县,楚雄州的禄劝、武定。元谋、禄丰等县。——4页。

——————

此次阅读《楚雄苗族史略》和《威宁苗族百年实录》二书,主要关注的是它们对于阿卯在中国西南地区的迁徙历史的探讨问题。大体而言,《楚雄苗族史略》认为,阿卯迁入云南或者说迁入楚雄,是一个跨越几千年的“长时段”的历史过程。也就是说,先秦时期,楚雄这一块地就已经有阿卯先祖居住了。这个结论的逻辑起点是把汉文文献里先秦时期的“髳”或“髦”人看成是现今阿卯这一支的先祖(从现有文献中所能追溯到的最久远的认为与阿卯有关的古代民族);《威宁苗族百年实录》一书认为威宁阿卯在中国西南地区的迁徙,大约是先从他处迁入川南地区,后由川入黔彝族水西地域,后进入乌撒(威宁),最后从乌撒出去,迁入滇东北、滇中等一带。由乌撒入滇,是在清中后期。

这两本书涉及的更细节的迁徙路线,感兴趣者可以去阅读。笔者在这里只是借助以上两本书谈谈一点个人的想法。

在不同作者的笔下,阿卯迁徙历史或者迁徙的路线是不同的,这在研究领域来说,是一个值得再仔细认真去探讨的问题。笔者无意去评判各方所提结论的“对错”,因为在有限的资料里,想要去理清阿卯迁徙历史主线,目前还需要等待。或者说,关于阿卯迁徙历程的叙述,笔者目前还没有看到一个满意的研究(多是自说自话,或者以某某专家说过什么这类为结论的论据,不关注反方的观点,缺少严谨的分析和资料的挖掘)。因为很多人在对阿卯迁徙历史的探讨和论证中,其实大多都是靠“猜测”,没有严密的论证和有力的论据作为结论的支撑点。杨汉先先生的研究认为,阿卯迁入乌撒,当在宋以前。这是民国时期(1940年代)他写《大花苗移入乌撒传说考》时的观点。到了改革开放,即1980年代时,他的《贵州省威宁县苗族古史传说》一文提出一个更为精确的时间。他认为阿卯迁入乌撒是在唐末宋初,即公元9世纪左右。杨汉先先生对于自己的研究结论并不奉为“真理”,因为他深知还有待于更为细致的深挖,才能更加接近历史“真相”。在《大花苗移入乌撒传说考》的结论中他就说,他的这项研究,如果以后能把小花苗、坝苗、白苗等的迁徙材料获取到并加以分析,则“大花苗移动之历史将更有阐明之望也”。1940年代的杨汉先在苗族学术研究上可谓蒸蒸日上,笔者想,若当时他能这样一直下去,肯定对于阿卯迁徙历史的研究会更进一步。可惜历史不能假设,杨汉先先生到了上世纪50年代后,已经远离了学术圈,加之环境的因素,这项研究也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面对各种不同的阿卯迁徙说,其实作为阿卯那些关心自己历史的人来说,应该更看重的是作者本身的论证和论据是否充分,是否真能撑起他所得出的结论。历史学科的学习,对于大众来说,想必也是基于此。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笔者在历史中学习到的一点就是,多看看作者的分析与论证。杨汉先先生对阿卯迁入乌撒的研究为何今日还能被作为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就在于他在论证上有着严密的逻辑和可靠的论据。想要在此研究上更进一步,不妨沿着杨汉先先生所走过的足迹,再走的更远一些,相信总会有所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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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苗 顽石与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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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阿卯。我愛我的家人、家鄉以及朋友們。喜歡沉默,不善言辭。只喜歡寫寫文章,雖然寫的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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