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开始,流感总是不期而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作了很多规划准备在学期末尾完成,如今还是感到心力渐无,思绪稀薄,精力更少,毫无食欲。
感恩的是两三天基本已经痊愈,唯剩时不时的咳嗽证明着病毒的侵袭。
发烧最怕的是黄昏时分,有人说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七点多,走在安静的街上,恍若虚无灰色的梦缠绕,我望着已不见颜色的天空,想到一切都在他那里注定,也释怀。
我们的体温多了一度就恹恹无光,更不要提多了两度或者三度,生命的参照被良人刻划,不偏不倚。
睡眠有助于恢复肉体的活力,早晨读希伯来,读到:我们当越发郑重所听见的道理,恐怕我们随流失去。这一句话分为前半句和后半句,越发郑重和随流失去好像是光明与黑暗的对立。
在衰微之中我想紧紧抓住值得郑重的道理,又止不住的在心底尽力回望已经随流的光阴。
在无助无力无暖之时,人总是渴望一种安慰,像婴儿渴望母亲的怀抱,诗人说的好,像断过奶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像青草地上的羊儿在牧人的臂弯里,像密女依偎在良人的身旁。
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繁忙的世俗之火熄灭,总想寻得一份静谧和安息。
有时我觉得跟随良人是漫长的路途,类似登山,一程又一程,有时又觉得每天所读的这本书过于眼花缭乱,奥秘如同云彩一团又一团,读书多,令人厌倦,见人多,令人愁烦。
或者我们对自己的侍奉的定义是重复的劳累,老师说台上宣讲不能当作一种职业,是的!职业就会产生职业病,会抱怨,会自义。
有人夸自己的软弱,或许只有在软弱中,才会生发出诸多的渴望,而那些渴望是我们自己的肉体无法达到的。我想这条路每天都在延伸,吃饭上课睡觉,周而复始,就目前而言,最终的导向是什么呢?若论大的目标,我们都会在逻辑上有一致的陈述,只是细化在个人的内心深处呢?又是什么?
我不禁想起那句话:越发郑重所听见的道理,这句话不仅仅是从早到晚应该慎重的,我想更应该持续到离世之时。我有时觉得我已经对所听见的道理熟悉,从我幼年之时,我就知道那个道理。知道跟随你就有真理,就有喜乐,就有生命,就能推开充满温暖之光的门,可我为何又是在颠沛迷茫之后最终才来到你面前呢?
人知道某个道理,确信某个道理,在某一个时刻,就像确信自己的肉体是何等的强健,永远不会倒下。而这种感知和珍惜并没有细腻的结合到一起,细腻到可以在心底随时随在的为活着的光阴心存感谢,当君王面对墙壁祈求寿命延长之时,那时他的感知和珍惜才融合在一起。
书上说免得我们随流失去,我见过家乡门前的土,不是一场雨就冲刷掉,而是一场又一场,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已经流逝,凹陷下去成为了深深的坑。
随流失去,世界的潮流,自己内心的麻木,对关于良人之事的冷漠,对荆棘之路的舍弃,都腐蚀着起初的火热。
越发郑重所听见的道理,免得我们随流失去,无论是放在这本书的第一章,还是放在民没有异象就放肆的混乱士师时代,还是放在三次鸡叫以后就痛哭的夜晚,或者是放在小子们那的叮咛之中,或者是放在今天这个繁华的时代,都不过时!
惟愿你将我救活,使我从疾病中苏醒,如同苏醒我内在那看不见的心,使我在眼眸里有明亮的光去郑重看待发生的一切,使我有黑夜里敏锐的耳可以感知你的提醒,使我的生命像约Dan河里你立下的石头不被冲刷而去,这样,我便知道自己为何活着,以及怎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