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25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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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街(未完待续)

图文 / 王十一




大疫前一年,小女儿的美术老师要讲几节摄影课,要求学生们自备相机。家里有一台十几年前买的尼康D7000,背起来太沉。我答应給她买一台小点的,她一眼看上了这台富士X100F。


今年五月我要去合肥,临行她郑重地把这台机子交给我说,上海出不去,你带上这机子,多拍几张人多的地方,传给我和妈妈看。两个多月,除了两点一线,我还是分不清合肥的东南西北。这周末天气不太热,我拉开架子扮了个狼狗势出门,感觉自己像个反革命装逼犯。




01


出门第一个红绿灯在高架桥下,拍了一张骑电瓶车的人,他没有闯红灯。合肥电瓶车很多,闯红灯的人也很多,有时候非常危险。调不好自动对焦,或者调不好快门曝光,只能是随手拍。



走到一个路口,看到了一个核酸检测的横幅标语,红底白字。今天有风吹得横幅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瘪进去。想拍张黑白的,但是如果是黑白片,横幅上的字就不是很醒目,用彩色吧。我还想把这标语和人拍在一起,等了半天来的都是电瓶车。



看到一个很小的街心花园,只有一张户外桌和几把椅子,但整个园子很精致,有点日式园林的感觉,一个大哥悠闲地抽烟听音乐,就他一个人,或许他在等人。不好意思走近,怕打扰他,远远地拍了一张。



又往前走,看见一个流动的水果摊,没有城管来管,卖水果的人正在和一个中年兄弟讨价还价,一个年轻的母亲骑电瓶车带着孩子路过,旁边马路牙子上坐着两位大哥。瞬间,我的目光就被这两位大哥吸引了


左边的大哥不停地用手拨拉自己脸上的汗,天气虽然比前几天凉爽一点,但是还是有三十多度,他穿着长袖,出汗是免不了的。


我看见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直勾勾地看着脚下,等我转过去回拍一张的时候,分明又看见他孤傲地看了我一眼



继续前行遇到一个小工地,可能是步行道下面有个管线要维修。工程管理很规范,围挡和提醒市民注意的标识牌都有。


一位大哥站着围挡旁休息,脚下堆有一些材料,隔着好几米我都能感到他传递的疲惫气息。拍了一张,第二张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朝我看了看。


我想迎上前去给他发一支烟,但我的目光与他的眼神相接的那一刻,我放弃了,我算什么呢,同情么,关怀么?我宁愿继续做一个平等的过客,灰溜溜地走吧。



02


据说十五世纪的时候欧洲有“愚人船”,把精神不正常的人送到船上交给水手带离城市,等于是“驱逐出境”,纽伦堡就曾经把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登记造册,通过愚人船驱逐出境。


另一种说法是,疯子在文艺复兴时被人们当成“他者”,也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者会受到当地居民的“礼遇”。也就是说,精神不正常的人并不是病人。不像现在,说你有病你就有病,要你居家就得居家。



我其实更接受后一种说法,因为我们确实常常对“他者”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想了解他们,就像了解真正的艺术家,尽管他们脑子里想得可能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看到这哥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应该是个他者。他盯着警亭做了一连串比较奇怪的动作。


我想多拍几张,他径直向我走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装着走路。我终究是没有停下脚步多了解一下,来验证我的感受。


其实挺遗憾



目送他者哥穿过斑马线,我继续前行。右手边是“一座尚海汇”的工地,左边一排树,高大挺拔。感觉这个画面的线条不错,我想等个人来拍进去,这样就像讲故事一样。


一对情侣走过来,我看得出他们的甜蜜情绪,但是水平太差拍不出来这种甜蜜的感觉,也许是离得太远。当他们走近的时候,我又不好意思怼上拍,可能是我脸皮不够厚,或者手里的相机伪装得不好。


他们走了,我又去拍了一张快递小哥,没有故事感也有没光线,很平。但我在他身后,可以放肆地拍。



03


路过一个改造的仿古建筑,感觉有点弄巧成拙的味道,没拍。走过之后觉得还是应该拍一下,把弄巧成拙的点找出来。


又碰见这个正在进行的项目,注意力被转移了。上个时代人们拍胶片会心疼钱,现在数码机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遇到哪怕有一丝感觉的都应该扫下来。


我被这个项目铭牌吸引了。工人文化宫里面设有职工帮扶中心、创新成果展示中心、问题活动展示中心等。


我想,帮扶中心没必要这么豪华吧。至于创新成果展示中心,我就呵呵了,吹吧。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个房地产公司的牌子竖在楼顶上。


可能会有人说,你就拍个照片吧,还拍得那么差的,管人家那么多事干嘛呢?坦白说我也知道,这的确不是我们老百姓的事,但就是想拍。心里想什么就拍什么才有意思啊



从这个文化宫左传,老远听见有个女士在请示什么事,顺着镜头望过去有两男一女边走边聊。


那衣着和走路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领导。他们说什么其实也听见了,现在不是隔墙有耳,隔着空气都有耳朵啊!


都说“官不聊生”,我觉得官总比老百姓好吧,要不怎么都去公考呢?


这个画面很有意思,叙事感很强,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找重点,拍不出那种感觉。



又往前过了马路,看见三个帅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力量感十足,我应该蹲下拍一张,但是来不及。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北京之行。



路过一座桥,这可能就是著名的淝河吧。


我站在桥上看风景

风景很安静



猛地一抬头,我看见了人行道上方的摄像头。现在这玩意儿到处都是,作为基础设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治安和维稳做出了巨大贡献。


说起维稳,我真的想不起来这个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反正用了很久了。


仅仅拍个摄像头,我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拍。之前拍过一个,很不成功,画面的中心被下面的人抢了。这次,我想等保洁的环卫工人走过来再构一张图。


没等到



继续超前走,沿街50米之内三个算命先生。比较搞笑的是第三个先生,地上铺的宣传资料上居然有“取痣”服务。按照现在医院里的说法,取痣可是一台小手术啊,这先生难道现场就能解决?消毒怎么办?我没敢驻足询问。


说起算命先生,我一直敬而远之。原因是,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选修了《周易》,又迷恋当时的麒麟派,还参加过修炼的班,比现在瑜伽正式得多。


他觉得学有小成,拉我去五泉山跟算命先生学习和切磋。我们可是诚心诚意去学习交流的,但那帮算命的先生们可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我们是去踢场子的,差点打起来。我们才知道“江湖险恶”。


后来毕业,我这同学找了块布画了个八卦图,上书“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铺在马路边。我怀揣利刃在马路对面的树后面隐着,万一有人踢场子呢?



路过一个地道,从下往上看,逆光。我想有个人走下来我就拍个剪影,最好是老乞丐。


正想着怎么调机器呢,老乞丐没来,却来了一群小朋友。说实话,这机器我真没玩转。小朋友们呼啦一下冲下来,最后一个还冲我直做怪脸。


(这才弄了一小半,后面才有意思,笑死了,晚点我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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