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按:
过去我们曾介绍过捷克斯洛伐克雕塑家马丁的作品,名为《纪念没有出生的孩子》(Memorial for Unborn Children)>>>从未出生的孩子,无人纪念的母亲
马丁是一名基督徒,创作的起源正是基于他对堕胎问题的思考。这件作品打动了许多人,以致于人们看到就说“哇,这就是我”,然后就哭了起来。
后来马丁又创作了该主题的第二件作品。
我们身处全世界堕胎最多的国家,又敬拜创造生命的上帝,但我们周围似乎还没有见到过类似的思考和表达。
盼望本文作者的呼吁,能启发基督徒们对生命的思考。这不是艺术“家”们的闲情雅致,而是我们如何用自己的创造力表达对那位生命创造主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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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松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清华大学艺术学博士,任教于天津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兼任北京师范大学基督教文艺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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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以赛亚书 9:6 和合本)
祂的到来以至十字架上的死去与复活可谓创世以来最惊天动地的事件,也因此完全改变了世界面貌,艺术也开始了全新的基督教艺术的历史。
这个伟大婴孩的到来不仅本身是生命的奇迹,更改变了世人的生命,因信称义而得永生。从此,每一个新生的婴孩都不再一样。
今日的我们生来已在此后的历史中,即便我们身在中国,也在福音广传的万国之中。特别是晚清、民国以来,传教士的社会事工以现代文明洗礼中国。但上世纪中期之后对福音的逼迫也中断了文明的传播,直至福音在世纪末的复兴。而这一次的福音复兴竟然使得基督徒的人数达到了数千万以上。即便今日逼迫又再临近,我们也深知那必将带来更大的复兴,正如历史中不断见证的那样。
可是,我们有资格沾沾自喜这复兴的虚荣吗?基督徒有多少事工真正关切到罪性的悔改,基于十字架的救赎而不只是廉价的恩典和成功神学?
如果说逼迫并不可怕,甚至是神的允许,那一定是为了让我们真正悔改。有太多需要中国人悔改的地方,无论历史和当下。
基督徒身份的社会意义就在于一群罪人因上帝呼召而带头认罪悔改。
基督徒的生命悔改,不仅改变自己,也为更多属世的众人作见证。我们相信耶稣基督就是道路、真理、生命,唯有灵魂得以医治方能拯救这片土地,拯救了个人的灵魂才能拯救群体。
所以,基督徒在社会中的带领作用就很重要。基督徒应该在重要的社会议题上表达自己的态度,以基督世界观阐释并活出面向真理的生命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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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的信仰可谓拯救与堕落的争战,也是秩序与自由之战、生命与知识之战。
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世记 2:16-17 和合本)
可见,这也是一场生死之战。
唯一的道路是,因信而明白知识的原罪,悔改以重新挽回生命的永生。正确的生命之道仅在于上帝预定的秩序,错误的生命则在于人的知识自负。并非否定知识的意义,而是强调知识的根基依然在于生命秩序,却不是自我称义。回到生命关怀本身,反思工具理性,是身在现代社会的一个基本态度,但基督徒更有着出于整全世界观的特别之处。
相信创世记还是相信进化论,对生命的认识有着天壤之别。创世记中,神赋人以自己的形象和尊严,生命得到最大的保守。反观进化论,生命则被解释为只是一个偶然,那么侮辱和杀戮就可以非常随便,可以计划生育,可以自由堕胎。灵魂的失丧更为普遍,生命的意义完全被财富、权力和欲望绑架。在无神论的中国,太多灵魂需要拯救,太多福音需要广传。基督徒的福音使命何其重大!
基督徒艺术家的身份,重要的不是艺术,而是基督徒。
艺术家太多了,基督徒艺术家却为数很少。不同在于,基督徒艺术家看世界的方式迥然不同,这不同并非多元主义中的一元视角,而是真理确认的唯一一元。
艺术不只在于“画什么”的内容和“怎么画”的形式,更在于“为什么画”的观念。在当代艺术语境下,观念艺术成为主体,艺术优劣更在于价值判断。如果价值已经偏离真理,再好的表达方式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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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热爱自由,珍视创造,甚至宣称艺术即信仰。艺术可以成为信仰吗?
诚然,这是人本主义的宣言,如《自由引导人民》彰显的一样。现当代艺术正是在人文主义以至人本主义的温床上发展而来,对于启蒙未完成的中国,人文主义的现当代艺术依然有着普世价值洗礼的现实意义。然而,西方人文主义的危机已经昭示了当代艺术多元文化中心主义的破产,西方马克思主义主导的当代艺术理论放大了多元文化的文明价值,被观看的地方文化却自以为是地以为自身的他者文化可以成为主体文明,完全无视了客观上由基督教价值观引导的希伯莱基督教文明—宗教改革—英美新教伦理的世界基本文明秩序。对于混现代的中国,无神论、万物有灵、儒释道、自由主义都不是拯救的道路,道路只在于向文明世界开放,进入文明秩序的序列。
只有在基督的世界观中,艺术才不是任意滥用的自由,如同那个“悦人眼目”的禁果。
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创世记 3:6 和合本)
原罪的意义上,艺术史只有两部分:基督的和敌基督的。敌基督的艺术,也是原罪的地狱秩序的艺术,以“悦人眼目”的艺术为信仰的艺术,以至于强权的法西斯艺术,和以人权自由之名的享乐主义艺术。
因为你是基督徒艺术家,你有从创世到拯救的整全世界观,你就更有责任和能力去捍卫和表达生命尊严。可以先从具体的问题开始,比如以艺术去关怀胎儿的生命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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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为人,无法回避终极追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那里去?只有明白人在秩序中的位置,才能因真理得自由。
人卑微如尘土又高贵如灵长。但人类却常常不懂得尊重生命,举凡世间的灾难,大多是人类的自我戕害或者假借正义之名的杀戮。而这杀戮非止成人的游戏,而自腹中始。人类的科技理性已经发展到可以任意控制胎儿的生死。本是生命的开始,却因为社会理性而瞬间转向死亡,或是生育的社会计划,或是意外怀孕的个人控制。无论出于怎样理性的理由,刚刚萌芽的生命都被突然扼杀。律法的本原摩西十诫说:
不可杀人。(出埃及记20:13)
这是一个绝对命令。绝对,意味着不可抗拒,意味着生命的绝对尊严。生命不以人自以为是的目的而存在或不存在,乃出于天赋。
孩子,尚在母腹中的孩子,固然他们还未在这个世界出生,但已在生命的奥秘中被孕育,已经是通向道路、真理、生命的开始。人生最大的意义,即在于找到道路、真理和生命。如果一个孩子可以被我们出于计划或者私欲而任意扼杀,那我们又在寻求什么样的道路、真理和生命?
据不完全统计,半个多世纪以来,在我们身处的这片土地至少四亿胎儿被阻止来到这个世界。罪的咒诅已经开始彰显,社会愈加步入老龄化社会,但因为青年人口的减少,社会将匮乏发展的活力,危机已经迫近。
无论集体和个人,我们都应悔改。每个人都从孩子的蹒跚学步而来,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终止孩子的生命?
孩子的尊严,就是“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的尊严。生命的尊严,就是艺术的尊严。保守生命秩序,就是保守自由和未来,由此我们知晓我们应然,艺术何为?
可是,又有多少艺术家去关注这些孩子的生命权利?基督徒艺术家呢?
之所以是基督徒艺术家,并非你就是最好的艺术家,但你一定是知道从罪中悔改的艺术家,并把悲痛、悔改与盼望表达出来。
活在基督真理的秩序中,创作的自由就必然获得,因真理得自由以艺术。艺术的终极意义,取决于道路、真理、生命。艺术的当下意义,在于在每一项生活内容和每一个生活细节中对道路、真理、生命的寻求。
所有的艺术家,不止于基督徒艺术家,如果你渴慕公义和慈爱,感动于悲痛与拯救,勇于悔改和谦卑,请关注具体的生命问题和抽象的生命意义,以感恩之心来回应——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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