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的时候,夫子站在岸边问,小子们,你们有吃的没有?
忙碌了一夜,饥寒交迫,在这沮丧的夜晚,哪还有精力去做吃的。以前作为渔夫,辛苦一夜别无所得,最终也只能会怪一个运气不好。
只是刚刚过去的夜晚,是重操旧业,记忆里还存留着夫子的音容笑貌,一边打鱼,头脑里也忘不掉与老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切好像发生的太快了,前几日还在一起吃晚餐,转眼之间就被钉。
现在的情形如同夫子说的,击打牧人,羊群就分散了。分散在凄冷的夜里,散布在这乱石穿空的海边。
看着空空的渔网,不知道是否想起得人如得鱼,望着晨光熹微的海面,不知是否想起平静风浪。
海,无边无际,出路在哪里?人生啊,像船划过水面,过去了,合拢了,彷佛从未来过。
人世间,谁还会这样亲切而又富有感情的称呼他们呢?犹如母亲喊劳碌的孩子回家,犹如浪子的父亲切切等候。
岸上的夫子,等候他们转身,等候他们把目光从波涛汹涌的海水转移到岸上的平稳。
在世界中生存,就像打鱼,充满了不确定性,或有所得,或无所获。
书上说:满了一把,得享安静,是的,我们每天都在不断的重复着满了一把的满足,有时想追求更多,只是被教导强如满了两把,劳碌捕风。
你们有吃的没有?这是岸边的夫子的发问,也是天上良人对世人的发问,你们有什么可以满足自己的呢?
我的心哪?该用什么来填满你的空虚,该用什么话语安慰你在世事浮沉里的痛伤呢?
那人说我要向你举起救en 的杯,是的,往上举,似久旱逢甘霖一样饥渴,似血漏妇人一样决绝的说我摸一摸就必痊愈。
在我们没有力量走下去的时候,要想起夫子问的你有吃的没有?我们承认在侍奉上的迷茫。
在我们快要压伤的时候,要想起夫子问的你有吃的没有?我们承认在重担里的屈身。
在我们读不出来任何灵感,要想起夫子问的你有吃的没有?我们承认自己在灵性里的枯竭。
在我们于世界中得到百般荣华的时候,要想起夫子问的你有吃的没有?我们承认自己在眼前的“战利品”里扫罗一样的贪婪。
我最近几日一直在想岸上的夫子问的这句话,也不断的问自己在这方面我有吃的没有?在那方面我有吃的没有?
以前夫子在船上,众人在岸上,他喂养他们。今天人在船上,夫子在岸上,他还是要喂养他们。
至始至终,我们都是饥饿空虚的,夫子都是呼唤我们并且是丰富的。
回头,才会看见已经预备好的一切,往前走,是自己选择的路,往后,是听牧人的呼唤。羊按着自己的路,可能走到悬崖边上,悬崖上也有花花草草,却紧邻死亡的深渊。往后,是溪水旁,青草地。
此时此刻,我们不妨把处于现在生命中的我们当作打鱼的,我们在捕捞什么?在追求什么?甚愿我们在日光之下的生存缝隙里,都能听见背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