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3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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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在北京,我向往着水草丰美之地——《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二十三

原准备说说高价抗癌药,但几经折腾,都是审核失败。无奈,临时更换成这篇。对于加入世贸,我曾满怀期待。如今,失意打伤了我的脸。



2001年的北京,你是否记得她的样子?


我曾经写过《我的城市》,这样描写当时的北京:

 

“严格说这不是我的城市,只是我偶然居住在这里。我是一个过客,即便我不存在,而这个城市的历史一样会得到延续。

 

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一切都看似井然有序。马路是笔直的,街道是宽阔的,大学人数庞杂,公厕从今年开始免费。冬天要刮沙尘暴,春天看不到苏提春晓,大街小巷,甚至厨房灶台上飘满了漫天飞舞的柳絮和杨絮。

 

夏天则热的要死,而且往往会死人。有些是游泳淹死的,有些则是自然死亡,热死的当然也有一些。唯有秋天,才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凉爽而且宜人,秋高而且气爽。

 

十月份,往往要举行盛大的节日,偶尔还会游行,燃放璀璨的烟火。所以大路常常要进行修整,马路两边的地砖也要及时更新,女孩子最动人的笑容,也绽放在这个时节。红叶就在十月份骄傲的等着全国各地的游客蜂拥而至。

 

我也出生在这个季节,但那时我很无奈,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和能力,虽然我也很喜欢金灿灿的城楼,和无垠的蓝天。

 

秋天的下午,天空飘着几片云彩,鸽子鸣着哨子从楼顶飞过,对面白花花的阳光让我有虚度光阴的空虚感。

 

十年前这个时候,我背着笨重的行囊,像民工一样来到这个那时还不太喧闹的城市。


那天下着雨,路上有很多积水。我从北京站出来,坐上无轨电车。汽车经过东单和景山,我一路恍惚。我打了一把黑伞,下车时,雨伞差点戳在一个跟着我上车的小女孩的眼上。


我很友善很谦和的向她笑了,我的笑容一定很动人,即使现在回忆起来我也对自己深信不疑。”

 

我所在的单位还在西三环办公,紧邻几所国内知名的重点大学。往西远眺,能够看到香山模糊的风景。我没有作家萧乾超强穿透的好视力,从来没有像他那样,能够穿透树丛薄雾,看到过几十公里之外的香山树上还有个鸟窝。

 

2001年,汽车还是奢侈品,自行车是我出行的标配,尽管我已经接连丢过七辆。


我骑得最久的是一辆锈迹斑斑的老式28车,那是我研究生师兄的毕业赠品。尽管这赠品确实有点寒碜,几乎不好意思见人,但却是陪我多年的忠实伴侣。

 

骑得最短的是一辆8成新的26车。在西单缸瓦市自行车黑市,我花了120个大洋买到手,骑到海淀路39号的人大校园。下午购买,傍晚就被梁上君子偷走了,我只是做了10公里的搬运工。


从购买到丢失,前后只有一个小时,正好骑行10公里左右。算起来,每公里车费12元,远比我打的贵多了。

 

天安门广场,还是一个开放的舞台。人民大会堂,游人可以买票参观。只是,我常常困惑,形同国会的宏伟高大建筑,国人为何不能自由出入?几年之后,大会堂的新闻发布会生意红火,几十万一场的租金不知流向了何处。

 

相对于谈虎色变的时代,自由,还不是一个简单的说辞、概念,而是一个可以随时实践的状态。尽管那一年,广场上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所谓“自焚事件”。

 

10月7日,在沈阳五里河,中国足球队凭借着于根伟的进球,最终1:0击败阿曼队。在神奇教练米卢的带领下,国足第一次踏入世界杯决赛圈。


让人恼恨交加的是,2002年国足的世界杯之旅真的“创造”了历史。时至今日,世界杯成了国人的偶像。尽管“银狐”里皮拿着天价年薪,国足依然跌进了亚洲三流球队。参加世界杯,似乎比攀登月球还难。


在12月萧瑟的寒风里,经过马拉松般的谈判,历尽千辛万苦,中国终于加入了世贸组织,再也不用经受美国国会每年一次最惠国待遇讨论通过的煎熬。


地处东单的外经贸部,一时间成了世人和媒体关注的焦点。甚至新浪网也专门派出记者,在那里蹲守。


对于世贸组织,我也充满了期待。


我单纯地希望,加入世贸后,物价可以下降,出国可以更方便,能有机会看到更多国外的电影,电话费、手机费可以降下来,去银行办事不用排大队等半天,消费者真的能有主人的感觉,不再被像“孙子”一样斥来喝去。

 

7月盛夏,期盼多年,北京终于成功申办了2008年夏季奥运会。狂喜的国人载歌载舞,人们沉浸在民族腾飞的梦幻,却没人认真思考过2008年奥运会时会带来什么变化。


鸟巢、大裤衩这些现今外地来京游客必看的景点,那时还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被建设设计师诟病多年的“鸟蛋”型的国家大剧院,也才刚刚开工建设。

 

更多的人在期盼,奥运会申办成功了,2008年之前,北京的城市建设会提速,北京的环境会变得更好,北京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也有人提出了自己的忧虑。我的一个同学,对于申奥,明确表示了反对。他的老家在山西。他忧虑地对我说,申奥成功后,为了这百年一遇的面子工程,国家会把大量的资金转移到北京,对地方省份的支持必然会减少。如果这样,地方怎么办?


很少人在思考,北京的房地产市场会怎样发展,北京的房价会涨多少。毕竟,那时北京的房地产刚刚起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买房居住还是一个多少需要点决心的举动。

 

空气中弥漫着浪漫和乐观。


对于政治,人们却充满了倦怠和焦虑,市民对于政治人物公开的评论,逐渐沦为谐趣的政治笑话,公开赞扬被嘲讽所取代。


北京各处高大的地标建筑开始被冠以“鸟蛋”、“鸟巢”、“大裤衩”,严肃而宏大的政治叙事被无形的消解,森严的等级观念逐渐滑落。

 

 未来,似乎是清晰的;世界,似乎是模糊的。


北京生活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尽在《我在北京的那些年》系列,欢迎关注。

作者简介:老蒋,笔名迦南,人大哲学硕士,现居北京。在媒体工作多年,追求真理,喜爱历史、文化,热爱自由写作


文章目录:

我的90年代——《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一)
何不潇洒走一回?—-《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二)
研究生时代:我不知道风在往哪一个方向吹——《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三)
我遭遇的大学老师N种——《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四)
你是否还记得 当年中国的“首富村”大邱庄?——《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五)

毕业求职 我像乱撞的无头苍蝇——《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六)
毕业那年  陈希同下台了——《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七)
铁狮子坟的“地下室”:我的寄居之地 ——《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八)
单位:一地鸡毛的是是非非——《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九)
X主任:我上班后的第一个领导——《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
我见到的赵丽蓉、章诒和们——《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一)

我差点成为电视台的“新闻民工”——《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二

我的北漂朋友:Y同学——《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三)

公交车上,我遇到了窃贼——《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四)

我的梦想:逃离地下室——《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五)

人大会间隙,我的韧带断裂了!——《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六)

失踪的X君——《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七)

老胡:角色混杂的另类教授——《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八)

老胡:角色混杂的另类教授——《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十九)

老胡:角色混杂的另类教授——《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二十)

记者、编导有害群之马,观众也会胡搅蛮缠——《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二十一)

1997,香港回归那一年——《我在北京的那些年》(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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