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摄于2016年10月小区
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
使公义如江河滔滔。
——阿摩司书5:24
我是杨太太,也是徐律师。这几年基本上就只做刑事辩护。因为英语还凑合,所以主要特长在于涉外刑事诉讼。
但这篇真不是广告,我自己觉得更像是一篇“知乎”答案。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的业务水平就会比人家高吗?
两者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我并不妄自菲薄,我觉得我比很多律师在刑事辩护领域更为专精一些;但是比起我师兄,虽然他还不信主,我的水平离他就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但我的老大是信主的,他的水平又在我师兄之上。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办案件结果就会比其他律师好吗?
答案是:也不会。
我会在开庭前祷告,我会在想起来的时候为我的当事人祷告,但我还是常常遇见很让我胸闷的判决。中国的刑事辩护有很多无奈,非亲身体会不能理解。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办案件就会比其他律师付出更多努力吗?
谈不上。
有很多很好的不信主的律师在这块领域耕耘,我师兄加班的次数远远比我多。而且我还有两个孩子,每天回家还有一堆家务,我也不可能像很多“毕生以攀登事业高峰为最高追求”的非基督徒那样全身心扑在工作上。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会比其他律师更敢于挑战权威吗?
这个问题倒不能简单地用是或者否来回答。
首先,和很多知名律师不同,我不是一个“死磕派”的律师。我努力成为一个“技术派”律师,希望将来也有这么一天我配得上这个称呼。
我非常尊重法官的权柄,因为我相信他们的权柄也是从我信的上帝那里来的。虽然他们有很多问题,但是他们轮不到我来审判。在法庭上,法官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但我会在后面轮到我发言的时候把我想说的继续说完。
我办案件,我努力尽我的本分,在现有的法律框架里,不断磨练我的技术。可有时候检察官和法官就是会把一些符合法律,符合程序,十分正常的法律技术手段看成是“捣乱”,那我也不怕他们,因为若我的神不允许,他们伤不到我一根毫毛;我也会据理力争,因为我的职分也是从神而来,我的工作性质就是为我的当事人力争权益。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主要就是为基督徒打官司吗?
我也想,但是实际并不是。
我大部分的客户都不是基督徒。而且绝大部分的当事人就是犯罪了,最后也被判了有罪。对于为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辩护,我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因为我的工作职责本来就是“根据事实和法律,提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无罪、罪轻或者减轻、免除其刑事责任的材料和意见,维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和其他合法权益。”——这是《刑事诉讼法》规定的。
当然,也确实是会有一些“可能非基督徒律师根本就不会接”的那种案件,但是比例并不高。我大部分办的案件的案由都是贪污、职务侵占、妨害公务、走私、贩毒、故意伤害之类之类的。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信基督,我会对金钱看得比较淡吗?
(我实在是太会给自己找麻烦了。)
我做律师,不只是为了赚钱。和单纯为了赚钱的律师,那我肯定还是有本质不同的。作为一个基督徒,我努力“不以金钱为偶像”。对我来说,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也不是什么万万不能的——因为我信的上帝是万能的。
但是这就表示我会经常给人免费代理案件吗?并不是。因为做工的得工价,理所应当。我也有正常开销,这份工作也是神养活我和我全家的方式。
但是如果当事人或者家属是基督徒,我绝对会打个折扣。因为他们是和我同享一命的兄弟姐妹——是自家亲戚,当然要打折。
可是很多不信主的刑事辩护律师也是如此啊,老实说,在现在这个体制下,好好在干刑事律师的,心里都是有理想有盼望的,有理想有盼望的人,就不是单单为了赚钱而做这份工作了。所以既然如此,到底我与其他不信主的律师有什么不同呢?我想,就是这个理想和盼望不同。
我会做刑事辩护律师,除了兴趣,我心里是极其渴望公平与公正的。但是和很多追求民主制度,致力为国家建立完美的司法体系的律师不同,我根本就不相信在地上会有什么完美的司法体系,我也不会把民主制度当成偶像——所以我也不相信如果把“三权分立”、“自由心证”之类的一套套搬过来,公平公正就能实现。
因为今天的世界会成为现在这样,并不是制度造成的。而是人的罪造成的。即使是再好的制度,人的肉体都无法脱离罪,那制度总有漏洞可钻,也不可能完全实现公平和公正不是吗?
即便是很好的王,如大卫,一样也会滥用职权滥杀无辜,日光之下哪来什么新事,这个世界总是越来越败坏。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愤慨,但是转念,哎,这些事圣经早已预言。
既然这个世界是如此无望,那我这个律师的盼望在哪里呢?
我知道我现在在这个地上所看到的那些我向往的公平和公正,虽然可能只有一部分,却是上帝露给我看到的天堂里一个小小的角落,让我知道将来在新天新地里,才能实现真正的正义——这就是我的盼望。
我相信上帝在那时,会展现给我看天堂那全然精妙平衡的制度,届时我一定会感叹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但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上帝会给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一个全新的身体,那个身体完美无瑕,不会犯罪。
我知道会有一场最终的审判,上帝不会漏掉一件小事。我的每一个案子将来都要和他一篇篇交账,这让我感到战兢。但也我知道我现在为当事人付出的努力,将来在祂那里会有奖赏。我知道我所看到的那些不公,那些丑恶的嘴脸,最终祂会给他们一个判决,会给我一个交代。
但我也绝对不会论断那些为了地上的制度奋斗的律师,不论他/她信不信主。因为神对每个人的呼召不同,他们也许也有神特别的呼召,让更多尚活在地上的人,能够从他们身上窥看到神的公义和怜悯。
上述这就是我与非基督徒律师最大的不同。
所以在神给我特别的呼召之前,我坦然地面对我办的案件,努力地尽我的本分,安安静静地等候那一天的到来。
最后,对兄弟姐妹找律师,我的建议如下:
我不觉得基督徒找律师就非要找基督徒,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总没法要求为大家服务的厨师、老师、理发师都信主(当然兄弟姐妹之间那种更深的信任和亲切感我也非常能够理解)。
但是真的要找,就别找那些拍着胸脯说自己有关系的律师吧……更不要怀着侥幸心理走一些不该走的路子,用一些不该用的方式,你们懂的……
一方面,这样的方式神并不喜悦;即使从现实方面来讲,99.99%的时候,这些乱糟糟的手段也并没有什么用。
PS:欠着大家的文章我记得,容我再祷告一下仔细斟酌一下。这篇今天有感而发,先让我发一发。哈哈哈。
杨先生的读后感
“律师当成现在这样正好,太那什么的律师杨先生吃不消(笑)。”
杨太太
基督徒,结婚七年,家有二宝,在职妈妈
——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杆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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