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4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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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

小引:笔者每次去讲中国教会历史的时候,以公元635年景教传入为起点,唐朝之前的都视为传说,因此有五种传说纷纭,依次是使徒多马传教至东方、巴多罗买东来传教、基督徒逃难东来、叙利亚传教士传入说、三国孙吴时代福音传入,现在因为《圣多马在华建立教会》一书的出版,可能要颠覆传统的讲法。

2019年,在一间教会分享《中国教会历史》的时候,讲到唐朝之前来华的几种传说,当讲到使徒多马传教至东方时,我把法国研究所传福音专家皮埃尔·佩里埃和中国问题专家沙威·瓦尔特合著的《多马在华建立教会》一书与大家分享后,一个弟兄说:“他有亲属在法国,看能不能购买此书”!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多马在华建立教会》

数月之后,当我再次到哪里分享《中国教会历史》的时候,弟兄在下课休息间把一本包装结实的厚物递给我,并说:“这是你所想要的”,赶紧拆开是《多马在华建立教会》后,欣喜若狂的心情,真是溢于言表,询问多少价格时,得到的是:“不做传教士,可做传教事”,让我这个常说这句话的人,也无言以对,相信圣经的应许:“施比受,更为有福”。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多马在华建立教会》封面

《多马在华建立教会》是2008年在法国巴黎由Hachtte出版社出版,该书从江苏连云港孔望山与帕提亚(Parthia,我国史籍称安息,亚洲西部古国,在今伊朗东北部)人的一系列石刻画像开始叙述,孔望山位于江苏连云港通往洛阳的途中,而连云港是中国东方的口岸,多马就是在这里乘船抵达中华帝国的,并于三年后,从这里乘船去了印度。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连云港的孔望山

不少教父认为保罗向西旅行宣教的同时,多马也开始向东方传教。他先到印度的马德拉斯附近传福音,随后沿西海岸到达马里伯,取得丰硕成果。约公元65年他离开马里伯开始向中国旅行布道。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多马探肋图

《多马在华建立教会》的两位作者认为,公元65-68年(汉明帝永平八年至十一年),多马和他的执事竺法兰在连云港,向管理当地的楚王刘英宣道,不久刘英即领了洗,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基督徒。刘英为汉明帝刘庄之弟,《汉书》亦记录了刘英供养西方传教士伊蒲塞之事。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竺法兰画像

多马和竺法兰不久到了江苏徐州,紧接着是开封(那里居住着一个很大信上帝的犹太人团体),并到了东汉的京都洛阳,在那里对皇帝、皇后宣讲福音,并在洛阳建造了一座带有尖顶的教堂。后来竺法兰一人留在中国任主教,68年,多马返回印度,遭迫害殉道,最终安葬在印度的麦拉坡(马德拉斯)。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印度多马教堂

《多马在华建立教会》一书有319页,书中用图文并茂的方式,用圣经的真实故事解析了江苏省连云港孔望山的摩崖石像,笔者虽看不懂法文,但通过石像的样子,结合圣经故事图片,感觉面面俱到,真希望有一天谁能把此书翻译成中文,这样可以没有“阻隔”。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怀抱圣婴像

庆幸是《多马在华建立教会》一书的305-307页,有中文介绍,主题是《使徒多马奠立中国基督教会:公元65至68年》–辨认孔望山中国公元一世纪的基督教浮雕。中交摘要,笔者一一输入如下:最近一项有关公元一世纪浅浮雕的研究完全以纯佛教起源作背景,这些雕刻在一石崖上仍保持很清晰,地点就在连云港前往中国东汉首都洛阳的古道不远处,我们目前对犹太基督教世界较佳的认知使我们能够确切地在崖壁上众多的雕刻人物中将其中两位,甚至可能三位的主要人物指认为基督教人物;他们为两位基督教,而非佛教“使者”到中国使行的见证,这在文献中明确地提到是透过海路来自安息人帝国与印度南方的旅行者,当时陆道的丝路因为战争无止已被切断多年,罗马、安息、中国三帝国主要以海运通商。如果我们识别出这些人物为安息人雕刻家依照波斯湾附近胡齐斯坦艺术风格所琢出的浅浮雕基督教人物,仔细分析现有的中国文献中提到在公元50年左右,这些旅行者在中国受到礼遇,离耶稣讲道不到40年的时间,再加上来自考古的其他因素,我们可以肯定罗马帝国东方教会的文献资料之历史价值:安息人或印度传统中提到基督门徒多马于公元52至64年之间抵印度北方,继而在印度南方传教,之后前往中国。孔望山石崖上第一位人物胸前持基督教特色的十字架,为主教准备祝福信者之姿,同时他所戴的太祭司长冠帽指明其使徒的任务,第二位人物的右手朝上,结合左手所执一展开的捲轴,依据基督教传统,为已经透过交字纪录下来的圣言,确认了他扮演传达和翻译者的角色,此外,这两位人物之间有一代表复活的基督教十字架的表征,其特殊的形象可断代为公元一世纪,另外第三位人物在石崖较远处,宛若从上方远眺两位传教者,是一抱婴的女子,穿凉鞋,双腿折叉,为典型安息人妇女生产后抱子坐姿,与佛教沉思打坐造型大异,而与后世西安附近楼观台纪年650年的大秦景教塔上残存雕刻类似,代表圣婴降生,同时要指出这三位主要人物的姿态与衣着皆为中东两河流域风格,而非受印度北方贵霜王国的影响。我们也注意到两位使者阿拉米语(耶稣使用的语言)的名字和中国文献上有关此使命的记载较合适基督门徒多马(Tomen摩腾?)的使命,由他的合作和译者陪同(竺法兰,极类似阿拉米语中的 Shofarlan lan(为我们),shofar(吹号角传播者),而不是如佛教传统中所说的为宣扬佛教的使命,透过印度西北方的犍陀罗之陆道丝路来到中国,事实上,公元一世纪后半叶之际,这条路当时为持续的战争所切断,此外,在中国二世纪末之前还没有其他佛教雕刻出现的证明,同时这些佛像只附属于贵霜王朝的造像风格,大乘佛教教义和新的佛经透过贵霜统治者的政治力量于公元135年形成,在犍陀罗和印度西北区发展并推广,将近一世纪后才传入中国,我们知道最初的佛教为小乘,属菁英阶级的信仰,并仅局限于印度河流域上游,大乘佛教经文和最早的佛像雕刻在中国要到公元三世纪才于洛阳佛寺中出现。这些雕刻的存在与使徒多马公元65至68年的纪年出使相吻合,就在公元64年汉明帝夜梦耶稣之后,他带有光环,高大、金髪、非矮小、也非黑髪、非白肤色或棕黑色:是闪族的耶稣,而非佛祖,我们认为这些浅浮雕是为纪念使徒多马来到中国之行所刻,由其随行的雕刻家执行,这告别仪式一定在他临走之前举办,之后他先经过一个面向浩大东海的日本岛屿,再返回印度东南,回到美拉普拉姆三年后,他于公元72年殉教,其死亡之地点与时间由他的墓地考古和当地及教会传统皆有确切证实。孔望山石崖上一些雕刻可能在多马离开不久之后所雕的,包括汉明帝之梦和明帝与多马之交谈;佛教主题的雕刻则较晩,时间上差距较久,属犍陀罗风格,包括佛涅盘和其他佛本生故事图像。我们拥有中国文人在公元一世纪帝王年纪中对此梦和此使命的的评注分析,正符合一个来自西方的宗教之宣扬,但其后不再被官方承认,这教会也变得不显张,因而被较晩的佛教传统掩盖起来,我们也可以认出这个向中国皇帝传教的基督教使命团的地点,位于后来盖起的洛阳白马寺之东北边,白马寺的建筑有如中国所有的寺宇,坐南朝北,佛教的翻译工作和在中国的奠基,始于白马寺,从三世纪起,延续至五世纪。然而多马与其陪同翻译者被接见处比白马寺略远,之后并在此处盖了教堂,其祭坛就是一向被认为是中国第一座木制佛塔的底座,这座木塔于十一世纪左右毁于火灾,于十二世纪以砖石再重修,木塔明显地显示古老犹太基督教寺堂东西向的余存,有如耶路撒冷首座圣庙的方形结构,每边长八公尺,我们认为应该再重新考量这佛塔和徐州纪元86年带画像石的墓地(目前基督教的可能性较确实)之考古发掘研究,同时补增对连云港浮雕之分析和断代。中国第一个基督教团建立于徐州似乎可能,徐州为南方临海楚国的首都:在明帝之兄弟楚王英的周围形成,根据中国史书记载,明帝本人接受并皈依这位使者和其随伴者所宣扬的信仰,从洛阳到海边的广大区域,在北方,特别是南方,还有许多有关基督教遗迹(包括十字架象征)的考古发掘,也需要统合这些数据加以分析,特别要提到徐州,公元86年的墓明显与基督教有关,出土画像石上雕有此次出使事迹和礼拜中使用的圣经内容,这些考古遗迹显示出基督教信仰传播之迅速和广泛,在中国境内远超过徐州的范围,明帝周遭的高官感到这宗教危及天子政权,因而废楚王英,并迫其自杀。我们也可以在文献传统中找到后代的传教使者之名字,并非佛教使者,近似阿拉米语的音译,由此考量到这个中国基督教会与安息人王国中的基督教东方教会从末中断过关系,直到公元637年透过唐太宗下诏令以官方形式再度出现,并于保存了老子的传说,为道教教义的宣传基地之楼观台正式设立了基督教传教使命团的基础,同时允许于中国境内各大城市成立教区。有唐之际,许多主教区彼此联系密切,当时东方教会以萨珊王朝为基地,得到安息人教士之助,加上通商关系,基督教在中国迅速发展,拥有教会完整的组织结构,唐武宗灭教,景教遭迫害,被逐的传教士目标转向中国北方游牧诸国,当成吉斯汗的蒙古帝国兴盛之时,他们已大量阪依基督教,并加入其军队,参与建立元朝之功,当时中国的教会拥有五个大主教区和三十多个主教区,到蒙古帝国消失后仍继续存在,服属东方教会,直至帖木儿下令屠杀数百万拒绝皈宗伊斯兰教的基督徒,与巴格达的关系被切断,中东余存的基督徒逃难至库尔迪斯坦山区的阿叙利亚圣地,在蒙古帝国统治下的东方教会之远东部分拥有百余主教区,有一段时期其教长为一位来自北京的大主。我们可以说多马到中国的使命让耶稣的福音于公元70年之前传播至太洋岸的远东之士,就如公元40年,使徒雅各带着十字架到欧洲大陆西边极端,面临美洲,千余年之后,西方海路传教使命在全世界建立以罗马教会为中心的基督教会,我们的研究结论,希望能够承认耶稣与汉明帝于公元64年的梦中相会,作为在中国福音传播的源起象征,同时期,正值尼禄皇帝和其帝国的道德衰微,迫害基督徒,彼得和保罗殉教于罗马。孔望山石崖上的多马与索法兰使命类似第三位人物:圣婴降生,圣母玛莉亚怀抱刚出生的耶稣带着慈悲的眼光看这两位传教者,似乎在保护他们,直至今日,这项和平的福音传播仍为真理,强大的西方科学与科技如果不适当控制会成为危险,东西方两个古老文明的智慧与交化需要作为世界的典范,如孔望山雕刻上所显示, 公元一世纪透过耶稣的使徒向古罗马和汉帝国宣示的文明同源可作我们未来的子孙互相了解的基础。作者:皮耶・裴歇尔(法兰西学院科学院士)翻译:曹慧中(巴黎国立亚洲艺术–吉美博物馆)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手捧十字像

2023228日,笔者应胡品耀博士的邀请,两个人在江苏省的徐州碰面,他对中国教会的断代史情有独钟,我们一起寻访了徐州、连云港、镇江等地,当驻足在孔望山的摩崖石像前,两个人的心情溢于言表,回想两千多年前交通欠发达的情况下,使徒们可以为了耶稣的大使命笃步前行,而今海陆空的交通四通八达,我们宣教的步伐却如履薄冰,值得反思!多马|来华最早的传教士两人在石像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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