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2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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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蓝鼠》第2章:我把蓝色小老鼠带到公司

到了办公室坐定后,它便躺在我的办公桌上吹空调。“哎呀,真凉快啊!”它说。

我则像往常一样,洗手、洗杯子,先喝一杯凉水,再倒上一杯咖啡。

“哎呀,好饿啊!”小老鼠看见我喝着咖啡,抬头看着我说。

“你小声点。”我马上看看周围的同事。

“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的。”小老鼠说。

“你等着。”我走到办公楼里的超市,站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突然问服务员:“老鼠,喜欢吃什么?”

服务员被我问得一惊,“老鼠,你说的是老鼠吗?我们这里可没有老鼠。”

“老鼠爱大米啊!歌里是这么唱的。”此时公司的一位领导也走进超市买早饭。“你在公司养了老鼠啊?”另一位同事突然从我后面出现。

“没,没,公司怎么能养宠物呢?”我急忙辩护到。“家里,家里,养了只小仓鼠。”

“哦,仓鼠啊,网上有卖鼠粮的啊。”同事说。

我心里想“我这个时候去买鼠粮,也来不及啊。”然后对着旁边的同事说:“哦,哦,我回头上网看看。”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猫和老鼠,里面的老鼠是喜欢吃奶酪、面包……还有,还有什么来着,算了就买一点奶酪和一块面包吧。

此时从上衣旁边的口袋里,串出一个小脑袋,“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你什么时候爬进来的?”我望着小老鼠说。

“就刚刚,我猜你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所以就跟着来了。”小老鼠说。

最后,它选了火腿肠、寿司饭团和果汁。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我一边心疼着我的私房钱,一边问。

“吃得完,吃得完,这是我一天的量啊。”小老鼠说着,又心满意足地躺进了我的口袋里。

上午,我一直在忙着工作,而小老鼠则自己吃完了早饭,然后在我的桌子上翻来覆去,一会看看我的电脑屏幕,一会儿把玩我的圆珠笔。一会瞪大了眼睛,左看看我,右看看我。

我则和它说:“工作时间,我可没办法跟你聊天。”

“没事,你忙,我知道你们大人都忙。我爸妈也是每天忙得没影儿。”它倒也好对付,比起恩泽来,它已经算是比较听话的孩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带着它到公司旁边的小森林里去散步,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安静的地方。

小老鼠从我的肩膀上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很像是一个公园。便说:“你不会就把我扔到这里了吧?”

“是啊,这里的环境挺好的啊,旁边也有很多餐馆,饿不死你的。”我打趣的说到。它则突然不说话了,好似有点失落。

“怎么了?”我问。

“我都在这里流浪了半年了,终于遇到个能说话的人……”它的情绪有点低落,好似要哭出来一样。

“别,你别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受不了这种口吻,就像恩泽常说的“求求你了”,再加上他委屈的眼神,我就毫无抵抗力。“我骗你的,早上不是说好了吗?晚上我们一家人会商量,是把你留下来,还是送走。”

“哦,那我就放心了。”小老鼠说。

“你是从哪里来的?感觉你不像是中国的老鼠?”我问。

“中国的老鼠?”它有点糊涂了“哦,你是说那些灰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老鼠对吧?”它又开始精神起来,问我说。

“对啊,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老鼠。”我说。

“蓝色的老鼠,确实不多,全世界也不到一百只,这是我听我爷爷说的。”小老鼠说。

“所以,你是来自于哪里呢?”我又继续追问刚刚的问题。

“嗯,中国人称那里是印度,孟买。”小老鼠回答。

“那么远。”我惊讶地说,“那么远,你怎么来的啊?”

“我偷偷地上了一艘轮船,听孟买的老鼠说,它是开往中国上海的,之前就有很多老鼠来过上海旅行。当然了,有一定的风险,有一些老鼠因为晕船,在海上晕死过去了,也有呕吐得太厉害的,最后脱水而死的。还有食物没有带够的,活活的饿死的。我听过的最惨的一只,是被关进一只木桶里活活的寂寞死的。”

“第一次听说,还有寂寞死的。”我找到一个长椅坐下来,接小老鼠的话。

“你要知道,我们老鼠如果一天不说话,那比一天不吃饭还难受,而那只老鼠被关了半个月,一个人,哦不,是一只鼠,它又像我一样怕黑,怕孤单,就一命呜呼了。”小老鼠说。

“我是看出来了,老鼠爱说话这件事情。”我盯着站在我的膝盖上的小老鼠说,此时有两个人走过,我马上装着若无其事的看看周围的风景。

“好了,我要回去睡午觉了。”我说。

“怎么大人们和大老鼠们都一样,都爱睡午觉呢?”小老鼠总是有问不完的话,这一点和恩泽很像。

我便回答:“怎么小孩子和小老鼠都一样呢,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呢?”然后我们两个都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老鼠倒是挺节俭,早上的饭团,它只吃了三分之一,当然了,如果全部吃掉,那么它的肚皮非得被撑破了不可。中午,它又吃了三分之一。果汁同样也是,早上喝三分之一,中午喝三分之一,非常有自己的规划。于是我就不担心养不起它了。

想要方便的时候,它也会自己去洗手间。我跟着它去过一次,它总是很小心,生怕自己掉进蹲便池里。用它的话说“如果掉下去,我将会被冲进下水道里,然后被臭死。如果没有被臭死,也没有被淹死,那么我将会被冲进河流或者大海里。如果没有被海里的鱼吃掉,那么我将会顺着大海飘回印度洋。这样,我又得坐半个月的船才能来到上海了。”

“你根本出不了下水道,听说下水道里有滤网,你只可能永远生活在那里,黑暗、潮湿、有各种和你一样被冲进去的小动物,在那里……”我说。

“在那里怎么了?”小老鼠紧张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我说。

下班之后,还没等我开口,老婆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收留一只蓝色小老鼠的事情。

当我唯唯诺诺地走进家门,只看见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了?”我问。

“老鼠呢?”儿子恩泽和老婆佳怡同时问。

“我在这呢!”蓝色小老鼠一下子从我的上衣口袋里跳出来,吓得佳怡人仰马翻。“啊,这什么玩意?”尖叫声划破黑夜,整栋楼都颤动了一下。

其实放学的时候,恩泽已经和妈妈解释过,这是一只会说话的小老鼠,但是佳怡还是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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