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乡季:地上的家乡让人怅惘,更美的家乡值得羡慕
春节是一个返乡季,是在外漂流的人回乡与亲友们欢聚的日子。这是一个表达看重和眷恋亲情血脉的日子。
家乡是我们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童年的印记。那里有我们肉身血脉的根源,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儿时的乡邻和玩伴所留下的印记。
家乡,是我们的“本地、本族、父家”所在的地方。“每逢佳节倍思亲”。对有些人来说,家乡的月亮都比外面的更圆。一个人有家不能回是痛苦的。台湾诗人余光中有一首很著名的诗《乡愁》,表达一种因为思念家乡而无法回去的忧伤愁绪。这几年的疫情流行,也让很多人经历了一种有家不能回的“乡愁”。
家乡,是我们最起初的家所在的地方。对家乡的感情,最根本的还是代表着我们对家的感情。
家应该是一个我们只要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地方。家应该是我们内心安歇的港湾。当我们在外面苦了,累了,受伤了,就能够在那里得到安歇、放松和安抚的地方。家应该是一个充满温暖和爱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家就是一个不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苦不苦的地方。这就是一个理想化的家,带给我们温暖和爱,也带给我们治愈和力量。
但因为人的罪,很多人的家都没有呈现出这样的面貌。很多人不仅不能从自己的家里得到医治和抚慰,反而从家里受到很大的伤害。有些人的家不仅不是一个充满和睦、爱和温暖的地方,反倒是一个鸡飞狗跳,带来很多烦扰和痛苦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家不是内心的依恋,而是内心的逃避。
同样的,在很多人心中,一想起家乡,他们内心所有的不是快乐、放松和安宁,而是忧愁、压力和焦虑。有越来越多的人虽然远离家乡、漂流在外,却并不盼望春节这一类为亲情而欢聚的日子。他们不想回老家过春节,而选择留在外面。因为对他们来说,“家”已不再是一个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苦不苦,愿意给你抚慰、温暖和爱的地方,而变成了和外面世界一样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只关注你飞翔的姿势是不是精彩,能不能赢得喝彩的地方。在经历了在外面的奔波劳苦、淡漠虚伪的冷暖人情之后,回到家乡,来到家里,还要经受同样的折磨,就是被盘问你在外面到底取得了什么成就,到底能不能让家人在亲戚邻居面前抬得起头来,面子上过得去。当“回家”意味着一种“交待”的时候,回家对很多人来说就不能再成为内心的盼望和依恋了。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每当春节来临,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七大姑八大姨就开始盘问彼此的状况怎么样,学业啦,工作啦,收入啦,对象的“层次”啦,前途啦,出息啦,又把你和某某人放在一起来比较,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暗藏着一种势利的心态和眼光。如果你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工作体面,事业高升,或者生意红火,收入丰厚,他们就投来羡慕或者嫉妒的眼光。如果你在外面过得潦倒落魄,生活与工作都是凄凄惨惨戚戚,总之过着底层人的卑微生活,他们也会有一种表面关怀实则瞧不起的眼光和心态来对待你。如果你过得春风得意,你家人也会觉得很荣耀很有面子。如果你过得不如意,你父母也觉得很没有面子。这样的聚会氛围让很多人感到一个大家族也成了一个充满了争竞和攀比的名利场。不管世事怎样流变,时代怎样发展,那种认为人活着需要在其他人面前有面子的观念从古至今几乎都没有变过。那种认为人在外面奔波拼搏奋斗赚钱,成功了成就了或者成名了,就能够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在乡邻面前抬得起头来的观念,几乎在每一个人的家乡文化和集体潜意识里都是根深蒂固。
所以,对很多人来说,春节与亲戚朋友的聚会,不再成为期盼,而成了一种逃避。大家庭的相聚不再是表达对亲人真诚关爱的日子,而成了一种形式化和娱乐化的聚会。除了一起参与祭祀逝者的偶像崇拜风俗,还有风光者的炫耀和落魄者的煎熬,然后就是一起吃喝娱乐闲聊,喝酒打牌。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内容了。
这就是我们地上之家的光景:人心深处暗藏和流露的,都是以世上荣华富贵为至宝的虚妄价值观。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彼此争竞和攀比的气氛。甚至他们的祭祀先祖,也是功利性的,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地上的家不能带给我们完全的爱和温暖,地上的家乡无法成为我们内心的安息。地上的家或者家乡服膺在这世界虚妄的价值体系之下,与这个世界的偶像崇拜的黑暗权势结盟,更多时候成为我们内心的捆绑和压制,带给我们的是压力、烦扰和焦虑,而不是温暖、爱和自由。
然而,那些因信而有Y生的人,却不再是这个世界虚妄的价值观和虚浮荣耀的俘虏。
我们被赐予一个地上的家,预表着,在上面有一个更美的家为信的人存留。正如同我们被赐予一个地上的父亲,也是为了把我们的目光引向T上的父。不管地上的父亲够不够爱你,你都需要认识那位T上的父,并在TA那里找到你生命的安息。不管你地上的家能不能给你爱和温暖,T家那里有永不止息的爱。不管你地上的家乡是不是让你留恋,你都需要将生命的盼望放在那个真正的家乡,就是T父为一切信之人所预备的永远居所。
因着罪,我们曾与T父隔离,没有住在TA家里,是流浪在外的浪子。但他付出重价,为我们回家开了通达的道路。天父的心翘首以盼, 欢迎浪子回家。每一个已走上回家道路之人,每一次的真实敬拜,都应该是一场隆重而热烈的望乡仪式。
作为T国之民,我们活在这个偶像崇拜的世界,就像是流落他乡的异乡人。作为此世的寄居客,我们在返回天上之家前本应该有一种浓浓的“乡愁”。然而,有太多时候,我们在这个世界“流连忘返”了。客死他乡本是一种凄凉和悲惨。然而,当我们因为贪恋世界而离弃天父,忘记天家,以至于“随流失去”的时候,我们无异于也是在以另一种可悲的形式“客死他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