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4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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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孩子

老人与孩子

寒夜里,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收拾着行李,思绪是乱的。

后天一早的飞机,去三亚的一个小镇,陪伴在那里过冬的父母,过年。

然而,直到此时,我的心却还在牵挂着一个孩子,在想着,如果孩子的妈妈终于同意孩子来我身边,我就退掉机票,在深圳陪孩子度过寒假,助孩子一臂之力。

我看着这个孩子出生,学走路,长到三岁在妈妈的怀里一早醒来送我远行。过三四年我再回老家时,孩子已读小学。等父亲脑瘤术后我才每年回去一趟,拥抱着孩子时,会发现孩子长得真快,烦恼也真不少。他开始问我人生的问题,问我圣经里都说了些什么。

孩子成绩欠佳,一直压力山大,也挺努力却也有少年的叛逆和懒惰,是个敏感聪慧善良的孩子,喜欢跟我聊天,象朋友一样的聊天。有一次他问我:“你怎么把我当成大人了?”我笑起来:“因为你一天天长成大人了啊。”他跟我说心里的小秘密,说他爸妈不是在冷战就是在热战的家庭状况,说如果有一天他们离婚了该怎么办,然后马上说,“我不要去想这个问题。”

我没有孩子。我把亲人的孩子当成是我的孩子一般看待。但这孩子总让我多些心疼,他的父亲性格孤僻不太会表达爱,有时语言粗暴会伤害到孩子而不自知。我总想着给予这孩子多些关怀接纳和温暖。尽管这种爱看上去很无力又无奈,但还是不由自主想让孩子在成长的艰难中多份爱的支持与陪伴。一如多年来,我们在艰难中得到那么多无私的爱与帮助一样。

我答应过孩子,如果他妈妈同意,寒假可以来深圳玩,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开阔些眼界。尽管我料想到他妈妈不太会同意,他是他妈妈的命根子,和指望。

父亲和母亲不断地打电话来问:“你到底来不来?决定了没有啊?”

三个月前,两位老人决定到三亚的一个小镇过冬。隔壁邻居早些年已在那儿买了房,每年冬季会飞到温暖的地方,呆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回到老家。父亲虽年纪老迈但从不服老,一直嚷嚷着要去那里呆个半年。姐姐于是委托邻居在那儿帮父母租好房子,订好机票,送上飞机,直到邻居发来微信已安顿好一切,儿女的心才放下。

中年忙碌的儿女,晚年孤单的父母,好似渐渐在岁月中走往不同的方向,以前父母怕儿女离开视线,会不会不安全,现在是儿女担心父母离开视线,会不会不安全。但又是谁也留不住谁,各有各的路途与生活

一生围着儿孙转的母亲,起先有手机视频还可以适应客居生活。每周一二三四五,轮着跟儿女们视频相见,一脸的慈爱都快从视频里溢出来。母亲总说,天气是很暖,空气也好,可就是觉得不如自己的家,还是家里好。父亲则嚷嚷道:“哪儿都好,是你妈妈不会享福,过不惯清闲日子。”

忽一日父亲来电话说,手机坏了视频不了,让我给他买个手机。母亲抢过电话来说,别买,买了父亲也不会安装APP。两老都说:英儿你过来过年吧,顺便再教教我们怎么用智能手机。

印象中父母从来没独自过年,父母是一直很注重家庭氛围,喜欢儿孙满堂一家人热闹又温暖的聚在一起过节的。于是答应父母:“好,我过来陪你们过年。”

即使我订好了机票,我还是在等,等孩子考完,等孩子妈妈同意,放孩子出来轻松一下,看看世界,同时让Panda给孩子补补数理化。

我跟父母说,答应孩子在先,答应你们在后,所以孩子优先。

高一的孩子,每逢成绩单出来就是黑暗日,关在屋子里不想见任何人。他是差等生吗?不是,只是成绩跟不上而已。可成绩不好等于没出息,这是世界的逻辑。也是大多数父母的观念吧。少年成绩不好要补课哪儿也不能去。

我能说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隔着遥远的距离,给少年订了张电影票,让他去看《奇迹男孩》。然后,我在这里写下我的祈祷,也是给孩子的句:

且让我,以祈祷的姿态伴你成长,

且让我,以祈祷的双手护你前行,

且让我,以祈祷的双膝担你重负,

且让我,以祈祷的眼神盼你勇敢,

且让我,在祈祷中微笑看着你——走在上帝的光中……

诗盈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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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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