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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十二):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是西方哲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几乎可以说是哲学的代名词。他一贫如洗却不想努力赚钱,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人们讨论问题,但不同于智者他不收取学费。喜剧之父阿里斯托芬曾在《云》中嘲笑他,这说明雅典人几乎都熟悉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是一个极具自制和慷慨的人,并具有很大的忍耐力。他一直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丝毫没有恐惧。他对人非常仁慈,不怨恨人。他非常遵守法律,并认为其他人也当如此,即便在死刑面前,他也拒绝逃跑。
苏格拉底在哲学史上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他自己没有任何的著作,却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尽管色诺芬在《回忆录》中对苏格拉底和他的哲学做了一个同情的叙述,但罗素认为色诺芬对苏格拉底的评论,犹如“一个愚蠢的人对一个聪敏的人言语的报道永远不可能准确无误。”罗素说:“我宁愿让最刻薄的哲学家敌手老报道我,也不愿让一个对哲学无知的朋友来行进报道。”
关于苏格拉底的思想,我们只能借助柏拉图的著作来建构,但难处是直到如今我们也很难确切地能将二者的思想完全区分开。苏格拉底的目标不是建立一个哲学体系,而是激发人们对真理和美德的热爱,以便他们可以正确的生活。因此,他的目标是实践而非思辨,他对获取知识的方法感兴趣,而非对这一方法的理论。实际上他几乎没有提出过任何理论,而是实践了一种方法,他自己以身作则并教导人们遵守这一方法。
“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在苏格拉底看来,我们的头脑中充斥着太多的混乱、模糊和空洞的思想,不要说理解,甚至都从来没有检查过这些观点。我们接受了大量的偏见,但却从来没有理解过偏见的概念,我们做了大量任意的断言,但并没有为其提供辩护。我们将理智的大厦建立在沙土上,除非我们重建大厦的根基,否则大厦就会坍塌。
苏格拉底并不是方法论者,他从来没有表明自己的哲学研究方法,亚里士多德才是第一个为自己设置方法论任务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只是将自己的方法应用到实践当中,很难相信苏格拉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方法。
这一方法首先是怀疑论,尽管苏格拉底和智者们共同分享了怀疑论,但不同于智者明确和决定性的怀疑,苏格拉底的怀疑是尝试性和暂时的,他的怀疑更像后来的笛卡尔,是追求知识不可缺少的第一步。
苏格拉底方法其次是谈话式的,这种谈话不同于普通谈话,而是具有发现真理的技巧。第三,苏格拉底的方法与概念或定义有关。简单地说,我们不能只是口头上定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是更好的公民,而是先定义什么是好公民。第四,苏格拉底的方法是经验或归纳的,同时也是演绎的,这对后世的贡献不可估量。
普罗泰戈拉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苏格拉底则是“知识即美德”。在苏格拉底看来,知识既是美德的充分条件,也是美德的必要条件。没有知识也不可能有美德,拥有知识也就确保有美德的行动。苏格拉底认为我们不可能在真正了解善的情况下还去选择恶。在苏格拉底看来,正确和错误的知识不仅是理论上的观点,而且是一个坚定的实践上的信念。知识不仅是一个理智问题,而且还是一个意志问题。如果知道善还选择恶,实际上就是不知道何为善。
美德不能通过钱财获得,所以苏格拉底劝人们不要考虑个人财产,而最重要的是关心灵魂的进步。苏格拉底从他对知识和美德的同一观点得出许多相关的结论,比如美德和真正的幸福是同一的,而正是在这样观点的基础上,后来他的两个弟子亚里斯提布斯和安提斯泰尼分别建立勒昔勒尼学派(小苏格拉底派)和犬儒学派。安提斯泰尼最有名的弟子就是告诉亚历山大“不要遮住我的阳光的”第欧根尼。
昔勒尼学派是一种单纯的量上的享乐主义,他们认为快乐是最高的善的学说后来被伊壁鸠鲁接受并加以修正。犬儒学派则拒绝快乐并提倡为了美德自身而有美德的学说后由斯多葛学派加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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