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2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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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一棵树

活成一棵树

你有多久没注意到一棵树了?路边的公园里的,小区里日日经过的,一棵树?

请仔细观察一棵树吧!并为这棵树取个名字。

这是线条基础课堂的课前作业。

最近压力山大,为了释放疏缓放空,报了个线上课程,为期二个月。我自嘲这叫,以毒攻毒法。

第一堂课前作业,我以为很简单。

我画过许多的树,小区里的,路旁的,照片上的,还给一棵树取过一个名字,叫歪脖子树。我就像一棵歪脖子树。

但我不知道这些树的学名,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分辨出不同叶片的形状,颜色,枝干线条的粗细,四季中的变化,以及生长的环境。

从仔细观察一棵树开始,走进线条的世界,在一笔一画当中去感受,并用文字精准提取,用关键词描述出来。

画线再简单不过,可要描述感受,我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完全跟我报名前想象的不一样。

我喜欢种花,养花,赏花,可每次拿起笔想把这一朵朵一簇簇花画下来时,鲜活的花就在我笔下枯了谢了,死了。

为了让我笔下的花再度活过来,我对花儿们说,我要报名学习。

彼时,我的身体癌症指标检查结果未明,熊猫先生体内的洪水再次泛滥成灾咳喘加剧,能想的办法都用了,没法只能硬扛。扛到半夜,他体内的洪水开始往外排,我的梦才往深处去。

白天陪伴他的时间,我上课学习,当专注力不在病人身上,人就不会因为恐惧焦虑不安想太多陷入内耗。

在一页空白的格子里,画直线横线曲线弧线,一笔一笔感知线条在不同组合中表现出的韵律,然后出门重新学习观察再熟悉不过的楼房街巷,树木和花草。

活成一棵树

这一观察,真把我考懵了。素来以为自己视觉语言和记忆挺好,一波观察下来,首先观察到自己这双眼睛,并不擅长观察细部和外部。也不擅长归纳和提取,我是感受型写作者,但凡没触动我的,我都写不了。

有天读《幸得诸君慰平生》,作者是四川人,观察力惊人,无论写人写景细节描写幽默诙谐生动,画面感扑面而来。透过作家的眼睛,才发现我的眼睛惯于向内看,向外看多着眼于远处,不太会留心观察生活场景里的人与自然,细微之处的特点,除非我首先被某个线条触动,才会描述,而不是先画下来再去感知。

但老师说,画画是从看不见的地方开始,到看得见的地方结束。当越是抱着画得像的目的去用力,往往越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这是反方向做功。还是先练习长出根须来吧。

树的根须越多越深,向上生长的力量才更稳定。人的生命力也是如此。

便又想起那棵溪水边的树,叶子永不枯干的树。

我更像是沙漠里的一棵胡杨树吧。

夜里醒着,心里这样暗自问上帝,可不可以把这棵胡杨树移植到溪水边?

白天倒空的大脑,夜里格外的清醒活跃,隐约感受到肩膀的僵硬,后背的疼痛,有些莫名的紧张:他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吗?

天亮前,迷迷糊糊走到他的床前,去倒他的尿壶。没想到他醒着,透过呼吸面罩说:“不小心洒了些出来,把裤子搞湿了。”

“那你为什么不按铃叫醒我,及时换了?”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天亮妈妈就来了!”

“你把床自动升起来,我帮你换。”

这才发现他身体仅存的力量大概只剩下10%了,也就是还拿得动筷子的那点力量,动一下就得喘上一两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难怪他说洗不动澡了,搓澡也累,即使有人帮着洗擦,因为要翻动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会累得直喘息。

可是活着就是辛苦的呀!快乐和轻松并不是生活的常态。我们一起接受好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慢慢来。

帮他换上干净裤子,他冷不丁来一句:“我脑子里怎么有葬花吟的旋律?”

“想啥呢?至少你身边还有我在呢。”

“我是看见你这样,忽然就涌出来这首词。”

“你看到的是外面,忘了里面有圣灵的陪伴了。”

他点点头,手里按着遥控器,慢慢的躺平下去。

多方联系,总算找了位专业的助浴师,每周帮他轻柔地洗个澡,在他说可以的情况下。

去拿了自己的检查结果,感谢上帝,排除了癌变的可能,更感谢上帝,赐我们平静的力量。

现在写作的时间少了,是为了积攒精力,毕竟写作是脑力劳动,会消耗体能。而绘画与观察,会让我的眼睛更多的是去发现,去认识,去省察,在一笔一笔的线条练习中,学会均匀的用力,人如果不在一种放松状态,是画不直一条线的。

夜里经常会想象自己是在天父的怀抱中,便又想起在纪录片里看到的,沙漠里生长的胡杨树,看上去干旱缺水的环境,胡杨树似乎是死的,但是只要有一场雨,就会知道原来这些树都还活着,他们是靠沙漠深处的水源活着。

那就活成这样一棵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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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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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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