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心为神国摇笔杆的,都应该有个认识,就是下笔要从“膝盖”开始。不祷告,除了卖弄自我,彰显自我,何以为文?
身为基督徒作者,应用祷告来洁净我们的笔,也用祷告来磨利我们的“纸枪笔弹”,更用祷告将这支笔的主权还给神。正如以赛亚书49章2节所说:“他使我的口如快刀,将我藏在他手荫之下;又使我成为磨亮的箭,将我藏在他箭袋之中……”
我们的笔,只是神的兵器之一,是否锐利好使,看神;何时出手,也完全看神的时间。平常,则被神藏在祂手荫下、箭袋中,伺神的时机而出手。问题是基督徒作者最常有的挣扎,就是磨利的方式与出手的时间,全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这两者的属灵测试是否过关,最容易从投稿收到回复,或得知文学奖结果时的反应看出。遇到阻力就焦虑?不安?心痛?自我怀疑?还是通达顺遂就自我得意?傲睨不可一世?
有人是很好的失败者,虽败也知神有旨意,不会动不动就掷笔放弃;也有的是很好的胜利者,即使得奖也不会自我膨胀,以为自己的笔可打下江山。
但也有人是好的失败者,却是禁不起考验的胜利者,得个小奖,说话方式都不一样;有人是好的胜利者,却是输不起的失败者,每次被退,都会自我怀疑,感觉心痛。
我们是哪一种呢?我们笔的主权是属于神?还是属于自己呢?我们的笔,有平静安稳的等候力量么?
在神里,写作的笔利或不利,出手或不出手,常常不在我们的文笔状况,而在我们的灵魂光景。下笔要从膝盖开始,常和神在我们灵魂里大刀阔斧的工作有关。只有从自我反省,灵里照见,到聆听神的话语,再下笔,才能让神因我们的笔得荣耀(赛49:3你是我的仆人以色列;我必因你得荣耀。)否则,任何发表或得奖,只荣耀了自我。
在这方面,常可看到天生文采愈丰富,下笔愈一泻千里的作家,愈难用膝盖来代替手写作。要倒空的东西如此多,尤其天生丽质难自弃,要放下的都是世人倾羡的才华,直接执笔又永远比下跪聆听要容易。神能在我们生命里面动工的机会,就全给漂亮文字或不羁文采给堵塞了。
到最后,有时拆掉一栋房子比添添补补的改建,更能成就完整的格局。若真有心服事,又放不下自我的话,神很可能会在生命里置入苦难的炉,来试炼我们的“放下”(赛48:10我熬炼你,却不像熬炼银子;你在苦难的炉中,我拣选你)。
到那时,我们的笔,就得从苦难的炉中被拣选了,但愿我们不要如此痛苦地被炼净。
下笔,要从膝盖开始,这也可以应用到文字事奉。有一种文字事奉,也是从膝盖开始,就是为他人的笔祷告。
相信或多或少,我们都曾为自己的笔祷告过。然而,我们是否也曾为他人的笔祷告过呢?我们是否曾为写作同伴的笔、文字事奉同工的笔,还有许多神可能选召的笔祷告过呢?你可知道为他人的笔祷告,是如椽大笔建圣殿的必须么?
中国人一向“文人相轻”,基督徒作者却应该“文人相重”。彼此的笔无须竞争,也无须比较,说“我的读者群,你的读者群,我的风格,你的风格”。在神国里,神量给每一支笔特有的地界,有人善写创作,有人善写书评,有人善写辩论,也有人善写博客。
自然,更有人像天主教神父卢云,善写让人灵魂深处如照明镜的灵修文章。我们每一支笔,在神国里都有定位,神也有“配套”的才分和发表园地,无须借“贬低”别人的笔,来为自己争取可怜的一席之地。
如是,看别人发表、出书、得奖,都无须自怜自弃,或贬低对方写得也不怎么样。我们的笔来自神,笔下开垦的是神给的地界。彼此赞赏,是为神的赏赐庆祝,而非抱怨自己怎么还在被神“隐藏”。
有段时间,我迷上看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花式溜冰比赛。发现上场比武的,差不多就那几位,特质皆是坚持、专注,且努力不懈地锻炼。然后每年,每个人会因生命状态不同,结婚、生子、亲人过世、运动伤害等,名次上上下下,轮流拿第一。那些名次落下的接受采访时,都表现出一种让我们可学习的运动精神,就是看清真正的比赛是战胜自我,而非羡慕别人。“我尽力了,我享受了!”(I did my best, I enjoyed!)是最常有的受访答案。
对我们基督徒作者,则可能是:我尽力了,神也喜悦!(I did my best, God enjoyed!)
为别人的笔祷告,是一种神国的作者胸怀。盼望神能兴起的,不只是自己这支笔,还有千千万万支笔。尤其是那些真正有才华,笔下有影响力的,更应该是我们祷告的对象。
比如龙应台,这知识分子里,精英的精英。写出在网上流传甚广的“不相信”文章,探讨她一生各种信念时,却对终极关怀或永恒完全略而未提。这样有影响力的笔,难道不值得我们为她祷告么?
也比如曾经在台湾报业媒体里叱咤风云的高信疆先生。他曾为台湾两大报之一的《中国时报》创下突破百万份的订阅量,又集各路英雄好汉,推动台湾的报导文学,引起文学风潮和社会脉动,有“纸上风云第一人”的美誉。
然而这样一位纸上英雄,在离开报界时,进入慈济基金会做义工兼顾问,主编了《证严法师静思语录》。这本书出版后,一时洛阳纸贵,成为台湾20年来最畅销、最有影响力的一本书。不只慈济功德会会员人手一本,有些小学老师还引进校园,抄在黑板上做日常伦理道德的材料。证严也因此书成为台湾的良心,开创了佛教界最大的慈济宗门。
高信疆,最后终被主得着了,但已是癌病缠身。在2009年5月病逝,享年只有65岁。他的一生,把黄金的文字生涯给了慈济佛教,残弱余生才给了基督。造成佛教如此大的推动和传播,令人不胜唏嘘。若当初他编的是《耶稣静思语录》,今天会是什么局面呢?很有让人沉吟的空间。
我们是否曾为神国的笔祷告呢?除了为其他有才气基督徒的笔,像张晓风、北村等祷告,也应为世间许多有影响力的笔祷告,求神得着他们,在他们的黄金文字时代,就能奉献自己的笔,给神隐藏或使用。
祷告啊!这文字事奉里的祷告,可以说比创文推动的文字事奉装备,还要初期,还需要努力耕耘。盼我们能每天皆为自己的笔、他人的笔、基督徒的笔、未得之地的笔,大大祷告!
选自《在永世抛掷一个身影》,武汉出版社,原标题为《下笔从膝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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