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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死亡，让人成为人。
01 湮灭
《湮灭》电影宣传照
年初上映了一部叫《湮灭》的电影，导演是之前拍摄《机器姬》的亚力克斯·嘉兰。说起这部电影，它的改编小说《遗落的南境：湮灭》跟《三体》还有一点关系。2014年，它力压刘慈欣的《三体》，获得美国星云奖最佳长篇小说。
电影讲述了生物学家莉娜（女主角）为调查丈夫曾经的遭遇，自愿加入科学考察探险小队，去研究美国一块因生态灾害而被隔离的领土的故事。外星人、生物科学（女主角是DNA学家）以及新生，是这部电影不断探索的主题。然而，随着电影剧情的不断深入，你会发觉它所探讨的话题焦点与人的日常生活交织一团，在寻找人为何活着的答案。
《湮灭》电影片段：人变异为植物
女主角所在的小队，每个人的过往都有不同的故事，而他们的结局似乎也在回应她们的人生，暴力倾向者被变异的野兽撕裂，工作狂最后因好奇心被神秘力量分解。女主角的存在，为电影提供了一个理性的视角，所有的问题都因那突如其来的外星力量，而不断改变着万物的DNA结构。
不过，曾经婚内出轨的女主角的结局却将电影的主题推向高峰：她杀掉了那个与她一样的复制人（但到底是谁杀谁？），并毁掉了灾害的根源，成了唯一一个离开隔离区的活人。电影用科幻小说的语言，探讨人如何面对着支离破碎的世界。然而，这过程到底是新生还是湮灭？在导演倒叙的手法里，你似乎能找到答案。但是新生的女主角，面对新造的男主角，他们还是他们吗？他们各自的生命问题真的已然被解决了？
女主角与复制人
02 新生
这些天，“贺建奎”、“基因编辑婴儿出生”成了网络热议的话题，事件发生在第二届国际人类基因组编辑峰会前，名为贺建奎的基因编辑科学家发表声明称，由他主导编辑的两位婴儿出生了，并且具有天然抵抗艾滋病的能力。
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科学动机，他“选择被了解最充分的基因之一：CCR5”，因为“安全性是他们首要考虑的”。在他看来，这项基因编辑“是一种类似于疫苗的疾病预防”。他在视频中表示，尽管知道自己的工作会有些争议，但相信一些家庭需要这项技术。同时，团队“拒绝基因增强，性别选择或是改变皮肤和眼睛的颜色，因为这并不能算是对孩子真正的爱。”[1]
百余位科学家的联署声明截图（片段）
但事件一曝出，便引发了百余位学者以联署申明抵制，对于在现阶段不经严格伦理和安全性审查，贸然尝试做可遗传的人体胚胎基因编辑的任何尝试，他们用联名的方式表示坚决反对，强烈谴责。其中，抵制最为重要的观点在于伦理的破坏。甚至，有人撰文说：“这则消息爆出，也把2018年11月26日这天，推到了第一颗原子弹爆炸一样的历史地位。这无疑是一颗生物医学工程领域的全球波级别的氢弹。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中国经历了自己科学史上的“9·11″，但是，开飞机的却是自己人。”[2]
03 寻路
其实，这类话题的探讨由来已久，其中所包含的技术难题也已解决，然而，真正的难题是“整个人类社会对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是非常谨慎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家都没有权力轻易改变人类的基因库。（一旦改变），风险是什么，我们现在都不可预料。”[3]
敢为人先的贺建奎是民族英雄，还是科学狂人，这问题真是值得探讨。但我们需要另一个声音，正如身为牧师、作者郭暮云这样写道：“贺建奎的操作，和《弗兰肯斯坦》里的疯狂博士并无本质不同。后者将尸块缝合起来，用电击的方式使他复活。他‘成功’了——然而疯子造出来的，当然只能是怪物。当时的‘电’，就是今天的‘基因编辑’。所有这些疯狂科学家的共同点，都是有意无意地，想要通过模仿上帝的工作，来试图扮演上帝。”[4]
现代科学研究的基础，以及大部分的科幻片所提供的世界观有一个共性：上帝已被束之高阁（教堂或者宗教），这世界的拯救需要我们自己。一部名为《保罗》的外星人电影，幽默地表达了这种观点，一个滞留于地球名叫保罗（不知是否刻意这样命名）的外星人，用自己的超能力将设定为虔诚基督徒的女主颠覆，使她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保罗》剧照
上帝缺席，人类社会的问题重重，面对这样的挑战，人急需出路，但这世界没有复仇者联盟，只有人类自己的双手，这是暗藏在人心中的无助，同时也揭露人性无尽的黑洞。
基因编辑的道德伦理底线，似乎终有一天会沦丧，但人所面对的难题，仍未解决，诚如基甸所提出的问题：“用基因改造来达到“优生”目的的伦理问题。CRISPR技术看起来很有可能可以用来改造人类胚胎中的基因，以达到“改良”婴儿的各方面资质的目的。也许将来科学家可以用它来“设计”、“制造”具有某些特征的婴儿，比如高颜值、高智商、高情商或运动才能更优秀的婴儿。因此很多人担心，若基因编辑不受控管，可能造成一种新的优生学兴起，让有资源的人可以付钱让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拥有更优秀的资质，或者以此减少甚至消除婴儿生下来就有遗传病导致的残障的可能。这种“人种改良”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式“优生”哲学，在历史上曾经造成巨大的灾难，包括纳粹施行的种族主义大屠杀。很多科学家和有识之士在这方面的伦理担忧并非多虑。”[5]
04 永生
亚力克斯·嘉兰在《湮灭》用眼睛瞳仁里的银光区分那个人与复制人，而电影的结尾出现在女主角老公眼中的那一抹银光，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部电影的出彩之处，在于交织着人类的真实处境，所探讨的是科幻，但进入的场景是充满困境的人生，虽然电影没有本质上给予永恒问答的答案，但它确实使人对DNA改造，外星力量有了更具人性的思考。
然而，基因编辑婴儿以及贺建奎的科学梦，令我想起创世纪第三章上帝审判之后的一句对话：耶和华 神说：“那人和我们中间的一个相似，能知善恶；现在恐怕他伸出手来，摘取生命树上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6]
这是人犯罪之后，上帝决意要把他们从伊甸园里面赶出来的理由。若没有整本圣经的后续记录，这位上帝的言说将为所有现代人的神观提供奠基形象：残忍的暴君。
然而，当我们从圣经的救赎历史观看时，人并没有被上帝遗弃。上帝将人赶离伊甸园，正是为了预备真正的救赎，而不是让人通过吃下不死果进入永远带着罪恶却不被救赎的生命里。
基因编辑技术的终点，能否为人类提供一个永不死亡的生命呢？它会不会为人类提供那被上帝关在伊甸园里生命树上的永生果呢？其实，许多文学作品都在揭露一个事实，永远不死并非我们中的美好，相反，这些作品中所塑造的文学形象使人看到生命在不死之身中被囚禁的苦楚与人性因此被湮灭。
但这些都不是圣经所提供的永生观。圣经中，肉身死亡，并不是人类的终结，死后还有审判[7]。意思是说，人类终将得到不会死亡的生命，然而，却有不同的结局，审判后被定有罪的人，将进入一个与一切美好永远隔绝的地方，而那些不被定罪的人，将得到真正的永生，与创造的神一同活在上帝之城里。
基因也许能够改变人肉身的体质，但无法解决人性本质中的缺陷。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好消息，解决人心的福音！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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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梦影、王嘉兴、武欣中、刘芳，《贺建奎的基因编辑婴儿让他去的人类基因组编辑峰会炸锅！》，中国青年报，2018年11月26日，网址：https://www.toutiao.com/i6628175932223914500/?tt_from=weixin&utm_campaign=client_share&wxshare_count=1×tamp=1543289414&app=news_article&utm_source=weixin&iid=52381296156&utm_medium=toutiao_android&group_id=6628175932223914500
[2] 武空，《耻辱日，这不是正常科学，是生物医学ISIS》，发表于陌上美国微信公众平台，网址：https://mp.weixin.qq.com/s/5PCn3Uy_5bcpG061Z5K7hw
[3] 王梦影、王嘉兴、武欣中、刘芳，《贺建奎的基因编辑婴儿让他去的人类基因组编辑峰会炸锅！》，中国青年报，2018年11月26日。
[4] 郭暮云，《贺建奎的人魔二象性》，发布于郭暮云的半导体，网址：https://mp.weixin.qq.com/s/0ZzTB3phsI_aQ5WwKUWezQ
[5] 基甸，《基甸聊天：“基因魔剪”修改人类胚胎的隐忧》，发布于OC福音，网址：http://ocfuyin.org/crispr?fbclid=IwAR09FaDaNC_rHHXzpKKmy_C-6Ukto_Ez5f7tGkrNqqgKLJRQZDGQTPgTepE
[6] 创世记3:22 新译本
[7] 希伯来书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