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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历史（六十一）：法国大革命和越山主义

大圐圙 人文圐圙
By 大圐圙 人文圐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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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六(1754-1793)虽算不上是一个好的统治者，但也不算太坏，甚至很多政策还很开明，至少他对法国的新教徒采取的是宗教宽容政策。当然，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路易十六理解为一个三世修来的好人，统治者的政策都是基于自己背后统治的需要。路易十六在位时，法国王室很难维持曾经的奢华，但又不得不给人营造一种奢华的印象。于是，他决定召开三级会议，三级会议就是为了扶植新兴资产阶级，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新教徒。
路易十六扶植新兴资产阶级的目的是为了和贵族、神职人员收更多的钱，这样在三级会议上第三级人员就会支持他收钱的政策。当然，这样的政策无法扭转法国经济的滑坡，反而让本来就很脆弱的经济雪上加霜，结果民不聊生导致法国大革命。
1790年，法国颁布了《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法国一直以“高卢主义”为荣，但正因为如此，法国的神职人员非常腐败，他们根本不关心牧养教会，只关心自己的钱囊。《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原本是为了革除神职人员中饱私囊这种弊端，但法国天主教会认为国会没有权力颁布这样的命令，尤其还是在没有咨询教会的情况下。
问题是当时的法国咨询哪一个教会呢？咨询罗马教廷，罗马教廷也不想背上干涉法国“高卢主义”的骂名，路易十六倒是去咨询过当时的教皇庇护六世，但教皇认为这样的法令一旦颁布，法国就可能导致分裂。而且当时教廷也不安宁，教廷的飞地阿维农要求脱离教廷加入法国。
不过，路易十六还是强行颁布了神职人员必须宣誓遵守的《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实际上就是效忠皇帝，而教皇却选择了沉默，导致法国的天主教神职人员非常痛苦。按理说拒绝宣誓也无所谓，大不了不当神职人员，但在法国大革命这样的背景下，不宣誓反而容易变成反革命。
1792年5月，教皇庇护六世公开谴责法国颁布《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很快大多数神职人员决定不宣誓效忠，而法国国王也不再犹豫，谁不宣誓谁就是反革命分子。大约超过三万名神职人员选择离开法国，法国国王利用大革命逼迫基督教。
1792年6月，教宗对法国逼迫杀害天主教徒做出回应，并派遣红衣主教莫瑞前往法国。莫瑞非常勇敢，一直反对《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但却毫无应变能力。此时，需要的是具有政治头脑的人物，莫瑞不仅没有解决事情的能力，而且还将事情办理的更加糟糕。
莫瑞呼吁欧洲各国对法国发动战争，他甚至宣称“教皇需要他们的剑来磨砺他的笔。”从此以后，教廷只能被视为法国大革命的敌人了，并且还被扣上了和欧洲各国反动势力勾结的帮凶。
1793年1月，路易十六被推上断头台，但对基督教更严厉的逼迫才刚刚开始。1793年的整个秋季，超过两万名神职人员放弃自己的职位，至少2500名天主教神职人员因为不宣誓而被处决。
法国大革命本身就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起初被称为“理性崇拜”，后来直接将伏尔泰的尸体变了大革命追随者的“神”。国王当然不甘心，《神职人员民事组织法案》原本想通过国会来夺回丢在民间的“神”，结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1794年，法国甚至废除了基督教日历，该10天为1周，3周为1个月，相比路易十六，罗伯斯庇尔更残忍。
拿破仑什么也不信，但相信刀剑，在埃及他会迎合穆斯林，在耶路撒冷他会为犹太人重建圣殿，在法国毕竟天主教占有率达到七成，所以他才说“教皇的权威相当于20万人的军团。”他必须好好利用起来，结果是继承法国绑架教教皇的传统，他将教皇庇护六世抓到法国，可怜的教皇在绑架的同一年（1799）病逝法国。
1804年，拿破仑邀请教皇庇护七世（1800-1823在位）前往法国参加他的加冕礼，这对教皇是一件极大的羞辱，还没有教皇自己前往法国给国王加冕的先例。庇护七世背着从莫斯科到伦敦谩骂的声音出发了，一路上信徒争相拥挤向教皇跪拜。甚至后来的拿破仑都有点后悔，原本想对教皇进行一番羞辱，但没想到在罗马的时候没有会想到教皇，也没人在意他做了什么，现在他出现在巴黎，反而变成重要的人物了。
庇护七世尽管做事情优柔寡断，但在和拿破仑的交锋中还是交出了一份满意的成绩单。尽管后来拿破仑将他也绑架到巴黎，并威逼恐吓签下了《枫丹白露协约》。简单地理解就是迫使教皇交出任命主教的权力，当时拿破仑兵败俄国，但教皇不晓得。但当教皇被释放后，他马上就发表申明，《枫丹白露协约》是他的良心在威逼之下签署，签字是人性的软弱，因此协议是尘埃和灰烬。
拿破仑
1814年，庇护七世下令恢复耶稣会。这不只是一个加强教皇的行动，而是越山主义的前奏。在整个欧洲，大革命摧毁了神职人员体系，每个国家都试图都想将神职人员的任命从教廷中脱离出来，但天主教神职人员正好相反，反而寻求教廷的保护。
1819年，驻圣彼得堡大使约瑟夫对大革命之后的恐怖进行反省，主张一切王权绝对需要将教宗的权威封为圭皋。他说：“教廷是一切权威的根源，自十六世纪以来，人们却质疑并反叛这一正统权威，首先是宗教改革，现在是大革命。人们一旦开始质疑，就止不住得出这样的结论。人类社会的稳定需要绝对权威的支撑，天主教正好提供了这样的支撑，没有教宗就没有公共道德和国民性；没有天主教，就没有基督教；没有教宗就没有天主教；而教宗没有自己的主权就不是教宗。”
所谓越山主义就是天主教是世界的心脏，这也预示了后来第一次梵蒂冈大会的内容，即决定将“教宗永无谬论”定为信条。1846年，庇护九世当选教皇，他在位三十多年，越山主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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