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截图)
熟悉中国历史的朋友,都知道秦始皇干过焚书坑儒的事情,名声不好,但是秦朝影响中国两千多年,即中国“百代都行秦政法”:内法外儒的规则在运行。
而秦制意识形态的始作俑者为商鞅;书面化、系统化的功劳属于韩非子。特别是韩非,按照《史记》的说法,秦始皇曾长叹: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我们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会觉得刘备是一个仁义之君,爱民如子的领袖人物,诸葛亮实在也是一个大君子!
但《三国志》记录刘备告诉儿子刘禅,有空多读《商君书》,向丞相诸葛亮请教《申子》《韩非子》《管子》等法家作品,你能想象刘备和诸葛亮实际是什么人吗?
明朝有一个学者叫赵用贤,说,过往历史中,许多人实际上是商鞅、韩非子的信徒,但嘴说不说,行为上证明是韩非的跟随者。
韩非子对人性的认识非常务实:
他说(文言文就屏蔽了):老百姓的认识和婴儿差不多,给他剃头,去疮,会哭喊不休,虽然慈母抱在怀里,受一点小苦,很快就有大好处,但婴孩不懂这些。比如国君叫百姓去垦荒,他们认为太残酷,制定严刑峻法,他们觉得太严厉;征收赋税钱粮,他们认为太贪婪;要他们去服兵役,他们觉得太暴虐……其实,这些政策是为百姓好,但百姓不领情,不高兴。
我个人很认同韩非子所说的,我曾经从学校毕业,有幸担任过一个小工厂的人事,厂里有一块小草坪,给大家休息用的,我跟工友们说,不要践踏了,踩死了,就没有了。
他们根本就不听,随意践踏,我就苦口婆心地说,我不想扣大家的工资,你们在车间好辛苦,我给一次警告,就是一天工钱,一次小过,就是三天工钱…….但是他们不理会我的请求。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扣他们的钱,他们自此之后,就不再践踏草地了。
我很难过,因为那些人多是我的老乡,我们都是从内地找不到工作,不得已到深圳打工的,我确实不想扣他们的钱,但现实逼着我下狠手。
今天许多网络朋友,都痛骂《商君书》和法家治国,是中国人的苦难根源,商君书是如何主张愚民、弱民和杀强的,导致中国人贫穷落后于西方列强……甚至有人把《商君书》(虽非商鞅的作品,但属于他的思想)和韩非子一干人,当做中国历史上的魔鬼。
西方有一个历史学家叫汤因比,他说所有民族的苦难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确实如此,虽然一般老百姓不可能去选举什么皇帝,更不可能任命官员……但是个人的价值观,个人的生命,滴水成河,积土成山,形成不同的人文环境,决定了这片土地能长出什么样的植物。
我一边读史书,一边自我安慰,如果中国人的生命被改变:有圣灵所结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这样的事没有律法禁止。那么,我们的社会风气和体制,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呢?像商鞅这样的政客,像韩非子这样的思想家,是否有生存的土壤呢?
(部分资料来源:谌旭彬《秦制两千年》浙江人出版社,2021年7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