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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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天上的父

我们在天上的父

喜欢仰天祈祷,一个人安静的时候。

每每心里仰天轻轻喊出一句:我们在天上的父啊!似乎内心就有了应答,得了安慰。而我自己,则象个孩子,扑进父的怀里,有时欢喜,有时哀伤,有时死缠烂打地向他要这要那,他不应允时,会闷闷不乐。但更多时候,我喜欢贴近父的胸怀,默默靠着或默默被他牵着,就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这是主祷文里的第一句。如同呼吸一般平常,却又不同寻常。

教会敬拜结束之时,全体会众都要齐声念诵主祷文,而这一次,不知为何,我的心是如此悸痛。

我的父亲年纪老迈,愈加固执,思维似乎也只剩下单行道,和年轻时候的父亲,中年时的父亲几乎判若两人,每每看着他生气发脾气的样子,又闷闷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儿女柔声细语地关心,顺从,哄慰,我的心就会疼痛。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变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疾病改变,被时光改变,以为一辈子不会变的情感,也会在岁月中渐渐损耗转淡。儿女心目中那个伟岸如山的父亲,如今正迅速变成小孩子,但那爱,还是在儿女的心里,时而疼痛,时而伤感。到我们老了,会不会也这样子?

生活处处都充满着无声告别,一点一点,如同目送一个人,渐行渐远。谁能陪伴我到永远?我又能陪伴谁到永远?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呼喊:我们在天上的父啊!

夜深人静之时,我会轻轻拍着胸口,发出这一句呼喊。一天之中所经历的人与事,让我不由自主地要来到天上的父面前,倾诉,祈祷:父啊,可怜他们吧,因为他们做的,他们不晓得!

我摇着轮椅出门打的,母亲陪着我。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肯停下来的出租车,到要下车的时候,师傅说了一句:“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不会载的。”我问他:“我不也一样付车费吗?”他哼笑着摇摇头,催促母亲赶紧去后备箱拿轮椅。车走后我听到母亲的叹息,母亲说,还是深圳好,人的素质高些。似乎也只有在深圳,不用母亲帮着搬轮椅,司机一般都还主动热情,不会象内地城市,大街小巷很难看到轮椅出行者。正常人都幸运的理所当然,以为残疾不会临到,但谁知道自己一生会遭遇什么呢?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心在说,父啊,可怜这些人吧!我的心就平静下来。

我没有孩子,没做过母亲,但看着即将面临中考的侄儿压力山大,半夜仍在挑灯苦读也会暗自着急担忧,这个时代就是个焦虑的时代,好象没有人不焦虑,从孩子到大人,不知道怎么了,每个人置身其中都无法抵挡。于是我在静夜里祈祷,为内心饱受升学就业压力的孩子们,为身心不能放松的母亲们。我在祈祷中交托,也在祈祷中叹息,在叹息声里想起:圣灵也用说不出来的叹息,在父面前为我们代求。

我心里还牵挂着一对在保温箱里的早产双胞胎婴儿,我认识他们的父母多年,知道他们盼望有自己的孩子也多年,但没想到孩子会出生就得在保温箱里呆上两个月,还全身插满管子。一想到那照片我就抚摸着胸口呼求:我们天上的父啊!你说儿女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求你看顾保守供应这一对小天使啊!让兄弟俩都健健康康地发育成长!

除了祷告,很多时候我都不能做什么,我总是不断在得到关怀,照顾,问候,能给予出去的实在太少。所以每次祈祷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亏欠。也是因为我的生命太软弱,时常我会怀疑写作的意义,可是总有温暖的留言在鼓励我,写下去,写给正独自在黑夜中前行的灵魂,即使是荧火虫的微光,或黑暗中的舞蹈,孤单的灵魂总能彼此拥抱着,起舞,搀扶着,同行。

我们在天上的父啊,为此我献上感谢为祭。愿你在爱中建立我,愿我的文字里有你的爱涌流,如此,我才有力量成为一个温暖的人,有颗刚强壮胆的心。

盈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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