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剧照
摘录:与他的情人,勇敢坚贞的海斯特.白兰不同,他怯懦虚伪地隐藏着自己所犯下的通奸罪,暗地里忏悔,在众人面前却要竭力掩饰。内心的煎熬和罪恶的梦魇一直纠缠着他,那个象征着罪恶的红字一直在胸前燃烧,使他对自己进行了无情的精神放逐……
丁梅斯代尔的悲剧更像是体现了以赛亚所说的,“我们所有的义……都像污秽的衣服。” 我们所有最自以为傲的美德,一文不值。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已告一段落,最起码,公众面前落下了帷幕,Game Over。某些时候,的确起到了一场戏的功能。
人群迅速散去,原本就不应该期待为谁停留。除了当事人还在经历各种煎熬,有喜有悲,有得有失。即使看起来某一方赢了,有智有勇,敢爱敢恨的钮钴禄氏终于出了一口气,得到了该有的利益,甚至进一步启发了理智的公众有关女性的社会议题,仗的确打的很漂亮,但也付上了沉重的代价。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关系里,都输了。
至于双方是在持续着愤怒、仇恨、报复,如何不甘又无奈,如何让损失降到最低,如何收拾残局,如何见好就收,还是真的能够进入悔改,对有些事情,进行艰难的梳理,下定决心从一个生命的废墟进入生命的重建,这些我们很难知晓。
背后的一切,充满想象,也只会在我们的想象中进行。想象的翅膀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去。许多期盼是善意的,柔软的,带着对某些特殊条件下的“弱者”的怜惜和同情。希望日光之下的所有人都能从黑暗走向光明,都能浪子回头,都能原谅饶恕、关系重建,都能将盘子里面洗干净,而不仅仅是外面。
这些都好,因为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冷酷、暴戾,以至于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释放内心的毒气,想要用文字和舆论随意扼杀一个人。我们都还有所期盼,期盼着浪子痛彻心扉,孤儿对回归的渴盼与情怯,遭鞭打的内心柔肠百转。想像着,深夜,他/她痛悔,为罪忧伤,为自己对曾经的爱人露出狰狞的獠牙泪流满面。
这让我想到了《红字》里的丁梅斯代尔,那个受过良好教育、文雅而持重,在教区里备受众人爱戴,充满魅力,并认为自己是蒙受神圣呼召的牧师。他有着雄辩的口才,对宗教充满炙热的情感。他的话对许多人来说,“如同天使的声音一样感人肺腑”,但他却深陷在情欲之中,未能永远居于天堂,和亚当一样堕落在苦海。
《红字》剧照
与他的情人,勇敢坚贞的海斯特.白兰不同,他怯懦虚伪地隐藏着自己所犯下的通奸罪,暗地里忏悔,在众人面前却要竭力掩饰。内心的煎熬和罪恶的梦魇一直纠缠着他,那个象征着罪恶的红字一直在胸前燃烧,使他对自己进行了无情的精神放逐。
他的灵魂痛苦而挣扎,还没有等到众人的审判,就先审判了自己。多年之后,最终勇敢地在海斯特受辱的刑台上坦诚了自己的罪责,并因心力交瘁而死去。
也正因为他日夜徘徊在痛悔与挣扎、悔恨的冲动和坦白的边缘,使他对同样深陷于罪孽中的同胞怀有深切的同情,他的心和他们的心能发出共鸣,他的心能理解并接纳他们的痛楚与挣扎,并将这种痛楚用忧伤感人的言辞传送到成千上万人的心里。
丁梅斯代尔的悲剧更像是体现了以赛亚所说的,“我们所有的义……都像污秽的衣服。” 我们所有最自以为傲的美德,一文不值。
然而我又想到了另一个经典的形象,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的克洛德·弗洛罗,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一个同样受过良好宗教教育,知识渊博的神父。
他被美丽善良的吉普赛女郎艾丝美拉达彻底征服,在占有欲与长期压抑的情欲如同烈火焚烧下,他不惜诬陷艾丝美拉达使其入狱,并在狱中以死刑相威胁以获得对方的爱,最终在极端扭曲的欲望下摧毁了艾丝美拉达,以及养子卡西莫多。
一方面他对各种知识如饥似渴,潜心研究各种学问,他重视家庭,抚养弟弟,收养卡西莫多。他发现人除了学习,还需要感情,他意识到“没有温情,没有爱的生命,就像一个干燥的车轮,转动时格轧格轧的乱响。” 然而他终究变得道貌岸然,阴险毒辣,是一个令人厌恶的恶魔,诬陷他人,并置求而不得之人于死地。
我们都知道,人性是复杂的,一个义人也没有。然而,在丁梅斯代尔和克洛德·弗洛罗二者间,虽然都是双重人格,虽然都在情欲与道德/对上 帝的虔诚的激烈交战中,都能引起我们强烈的痛惜与某种人性普遍意识下的共鸣。然而前者的怯懦虚伪和内心忏悔的自我折磨,以至于最终在勇敢面对中完成救赎。而后者最终毁灭他人和自我毁灭。我想,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巴黎圣母院》剧照
也正因为,越来越意识到人性的复杂,一般情况下,对于人群中的个体,一个鲜活的灵魂,我在评价上越发不敢轻易地不留余地、痛下杀手,但即使带有一份美好的期盼和祝愿,也不想轻易地持有美好的幻想。
总之,我已经足够甘愿承认人的太有限。我们更能做到的是,远观外面的事情,思考一二,为了更好的活出当下实际的生活。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就像昨天,和一位关注平台的弟兄在后台交流,从身边普通事件,聊到极端情况下的二战纳粹,100多年前的义和团事件。从犹大因恐惧罪带来的后果而悔改,和彼得、大卫因厌恶罪、自知得罪Shen而悔改的不同,聊到了在罪恶面前沉默是否也是一种罪;从一个灵魂的挣扎应该给予悔改的机会,聊到了如果有人借助宗教名义行不义之事,并试图掩盖……
好像事情越聊对多元,每个情境都有不同的思考。但弟兄总结的一句话却让我记忆犹新:不以信仰之名,行害人之实。或许,这是面向我们自己,最容易参考的。
年岁渐长,也已自觉的不会随意让别人,特别是自觉遭受了很大苦楚又无处申诉的人去无条件的原谅、饶恕,不动神色地让他/她无限隐忍另一个人。我害怕自己陷入到另一种看似更符合属灵道德审美的“义人”式的残忍中—未经他人苦,轻易劝人善。(显然我们很难避免)因为这些是非常重要却往往需要长久医治的课题。
对于某些“Ji Du 徒”名人犯罪,有些人会说,我们都是罪人,难道有人没有犯过罪吗?其实也就是指向:大家都是罪人,都会犯罪,为何却要“痛打”他?这些话很熟悉吧?
先说句题外话,公众人物必定要面临失势时被鱼龙混杂的各方痛打,这是这个罪 恶的世界的荒诞与悲哀。但并非指出他们问题的就一定是为了“痛打”他们。
回到话题,谁又没犯过罪呢?是的,这是标准的“正确答案”,放之四海而皆准,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甚至包括反社会人格、嫉恨Ji 督教 者、披着某某宗 教外衣却……皆成立。
耶稣也面对过类似的事情,而且是涉及到一个十分羞愧与恐惧的女人面前。但记得耶稣最后怎么说的?“从此不要再犯 罪了”。(约8:11)
有些人或许是心肠柔软,这很好理解,我们看到极端罪犯判刑那一刻的可怜恐惧也会有点恍惚,甚至同理心也会涌上来。有些人并不一定就是确认了事实真相,或许是在受到公众谴责的那个人身上,代入到了那个在罪中痛苦挣扎、常活在羞愧感中的自己。看到他被众人讨伐的凶猛,代入感更强烈。渴望赦免那个人,就好像自己被赦免一样。
怎么说呢,心意可以理解,但…..我们的脆弱心灵无需代入到群体认证中以求释放、解脱和某种自由,乃是要来到那一位“有权柄赦免的”那里。他也是,你我也是,谁都是。
一个犯 罪的人也会有优点,也会做好事,“或许”也真的会悔改,但这些不是免责金牌。悔改也需要拿出行动来,真正的悔改更是要在内心深处进行。一个受害者的确不完美,的确也需要悔改,尤其是他们结婚之前就有很多漏洞百出的行为,甚至退一步腹黑地认为就是为求利益而结合,直至如今鱼死网破。但不完美并不应阻碍她维护正当的名声和利益,得到该有对待的机会。
但能否获得心灵安宁,从此不要再犯了,在废墟中重建和平,将破损的关系修复,那将是极大极大的工程。惟愿,惟愿!
谁是义人呢?的确一个也没有,我们所有最自以为傲的美德,一文不值。但有一位已经替我们偿还了一切,祂以祂自己成了我们的Jiu 赎,祂的义就成了我们的义。“我们若认自己的罪,上 帝是信实的,是公 义的,必要赦 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约壹1:9)
宣灵苏
2021/12/21
宣灵苏:人在江湖,手不持剑。
曾任职于某International Trade Company市场/业务部, 后依次在TW/Phil 神学学习,目前道学硕士在读。国家注册二级心理咨询师;PE(Prepare-Enrich)婚前辅导/婚后进深协谈员。
下方是本平台二维码,点击即可关注。文章为原创,除标明,音乐、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敬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