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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种版本的圣经,认真读完的基本上没有,时至今日,依然没有把整本圣经认真的通读一遍。
这不是说靠着读经的次数来标榜自己,而是回忆起来,都是斑斑驳驳的读。
记不清自己第一本圣经是什么时候的了,我记得母亲喜欢晚上读圣经,以前家里是破烂的土房子,搭配着一盏电灯泡,这是我觉得最平稳的日子。
在母亲的床头有一个桌子,我写白天留下的作业,母亲读圣经,偶尔我会躺在她身边听母亲讲一些圣经上的事情。
创世记被母亲讲的居多,我的脑海里曾经想象出无数种伊甸园的样子,每当我看到院子里的树听到树上的鸟叫我就会问自己,伊甸园里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人们会觉得创世记简直是神话故事,这不足为奇,然而幼年的我对创世记中的一切笃信不疑,我对古时的开端抱有极大的渴慕。
这些温暖的夜晚现在成了奢侈,如今什么都有,只是无法回到我躺卧在母亲身边听她读圣经了。
生活就是这样,许多时候,我们回忆的幸福放在今天条件依然具备,只是不能重新继续以前的美好了,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是如此不可逆,这就是它的珍贵的原因。
高二去福建打工,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走的时候,母亲给我一本带赞美诗的标准版本的圣经。
她说:无论多忙,不要忘记看圣经,不会祷告就看诗篇。
我知道,对于母亲而言,在她心里,只要有圣经和我的陪伴,就像她一直能够注视着我一样,这本圣经是她相信我能够平安的保障。
在那些打工的日子里,每天晚上下班都到十一点,福清离海并不太远,空旷的马路能够闻到海风的味道,我骑着房东给的自行车回到自己居住的阁楼,收拾好了以后都会读上几章,现在想起恍惚如隔世,却始终没有忘记当时读的最多的就是出埃及记和申命记。
上大学的时候,我没有带过圣经,团契的姨送了一本启导本给我,托我送给我母亲,让她做讲道之用,母亲对其中丰富的解释难以把握,故此还是归于我用了。
去年在教堂晚祷,听见周围的两位阿姨说话,一位阿姨带领另外一位来到教堂,初信的姨说她还未有自己的圣经,想着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买一本。
我就把自己的启导本送给了她,辗转百回,这本厚厚的圣经总是承载着它的使命。
对于个人而言,今天我们的圣经也不为少,只是面对着这许多的版本,却没有用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研读它们,这不得不说是极度的软弱。
宝贝有一枚会认真对待,有了很多倒觉得时日还多。
我翻阅厚厚的注解版的圣经,它的沉重压在我的心头,面对着神浩瀚的精意,深觉自身所知甚少又不思进取。
于是我自欺的去读最单薄的圣经,以减少我那一点点可怜的自我遮掩。
我突然觉得我从未真正拥有完全意义上的一本,我的圣经成为了我的装饰和摆设,我的心房在这个冬季到来之前备感空虚和自责。
我越来越认识到,我的心里真的有圣经的位置吗?我现在对它的渴慕远不及幼时我对创世记天马行空的想象。
这是我的悲哀,是我骄傲的虚浮,是我一切沮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