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16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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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军的伤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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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根据德国姑娘Anneliese Michel创作的影片《驱魔》里,有一个镜头,陪审团裁决神父时,用了以下语言:我们认为**神父有罪,但是当庭释放。因为这是涉及到上帝的范畴,我们无权判决。我特别喜欢这句话,意义深远。

生活在冰城哈尔滨,八岁开始滑冰,是一名职业的短道速滑运动员,运动生涯在二十岁的时候结束了。在此之前我只为冠军两个字而活。它是我年少时所有苦日子的兴奋剂,镇静剂,它是我脚前的灯,路上的光,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我获得过省全运会的五个冠军,得过少年组全国亚军,后来我被选拔到黑龙江省一线队伍。那时候还没有国家队,世界级比赛前都是从我们一线队伍选队员,所以,我离世界冠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线”,是个特别让人有成就感的名称。就在我大展宏图的时候,我开始接二连三的受伤。胸椎骨折,颈椎骨折,小腿骨折,膝盖缝针,像编故事一样,那么不现实的伤就落在我身上,家长和教练只能摇头叹惜,为何总是赛前摔伤呢?

胸椎压缩性骨折的那次,我失去了知觉,但有意识,知道自己存在,但感觉不到重量,我觉得这也许是死亡,我可真不想死在冰场上,我就呼唤,求上天让我活过来。

重新有了呼吸,我知道我还活着。

医生说,只差一毫米就碰到中枢神经,太不可思议了,你本该是个终身瘫痪的人,下半辈子你就得在轮椅上,像桑兰一样,现在你躺两年就能起来,感谢上帝吧。

我第一次听见上帝两个字。在我的生命中上帝将取替冠军,是我不知道的。




卧床不起的时候,有两个队友拿着圣经来看望我,他们说这个世界是上帝创造的,他爱你,耶稣能洗净你的罪,你可以得到永生。在我看来,不用说太多,相信上帝有什么不好的呢,医生也说得感谢上帝。

等我真的站起来后,我就不记得上帝了,继续踏上冰场,继续追寻冠军梦,直到发生了一件事。那年,我的一个队友被杀害在自己的家里。她是个漂亮的女运动员。她的骨灰被撒在了松花江。当我抓起她的骨灰时,我不知道我撒掉的是不是她,难道一个人就是一把灰?我坚信她还在某个地方活着,但我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活着的是不是原来的她。

我去书店找书来解释关于死后世界,关于生命的意义,关于灵魂,我又想起了耶稣。

我跟着传福音给我的队友去教会,像模像样的做了迎接祷告。训练之余,我研究与宗教有关的一切,然后跟队友们分享,他们都很喜欢,我还推荐了许多书给他们看。

我当时觉得,基督教与其它宗教一样,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理论,我只想知道死去的队友是不是有个归宿,天堂和地狱不过是一种说法,至于罪人这个概念,也仅限于道德犯罪的认知范围。

似乎上帝很关注我,因为我不停的受伤。最后一次我的小腿摔断了,看着扭到变形的冰鞋,我意识到自己的运动生涯结束了,又一次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问上帝,你爱我吗?爱我,为什么不让我当世界冠军。


他没回答。

我想自杀。我觉得对不起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夜里,我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忍受着来自肉体与心灵深处的疼痛,一坐就是一晚。我有何种存在的理由呢?上帝的旨意就是让一个从小刻苦训练,不畏严寒酷暑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吗?上帝的旨意就是击碎一个少年的梦想,让一个少年伤痕累累吗?不是他救的我,让我不至瘫痪吗,为什么他仍然击倒我?救我,却不让我当世界冠军。

每天,我都这么问。

我还在医院住着的时候,传来比赛的消息,我的队友一个颈动脉切断了,一个小腿缝了八十针。一死一伤,我躺在病床上心疼得流不出眼泪。我不知道人生是什么,也不知道苦难是什么,更不知道上帝为何让我经历这些伤痛。




后来,我转业分配了工作,成为了许多人羡慕的公务员。这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不再活着了,不能滑冰以后,我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从不觉得我跟过去有任何的联系。现在这个人,我觉得如此陌生,这不是我想像中的人生。

我没办法自杀,但我有办法杀死自己的过去。我断绝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人或者事。

但是往后的那些年中,我不是梦见死去的队友,就是梦见自己错过比赛时间。

冠军这个词如果不属于我,我就让它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我开始研究信仰

从考古学到基因学,从天文地理到历史文化,我不停地找证据想要证明上帝的存在,似乎我需要被说服,而且我真的被铁证说服了。

像一本书上说的,我信了,然后呢?

纯粹在理性或者知识上的认识使我成为了一个圣经或者是基督教爱好者,我传的福音大多也是知识,真正的生命改变甚微。因为我深深的知道,世界冠军是块没长好的疤这块疤痕里有我日日夜夜的期盼,艰辛疲惫,身体的极限,我何以解决掉它,它牵扯我十几年的神经系统,除非……除非什么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所信仰的真实存在的上帝,为什么没能给我一个答案。

又过去十年,我在信仰中走过,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老信徒。游走过许多教会,为主的道争辩,热心的传福音,看各种属灵书籍婚姻辅导,育儿,甚至临终关怀。我不停地鼓励别人,我读经,查经,祷告。我研究教会历史神学美学,总之,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信徒。

可是,那块世界冠军的疤却依然坚挺在我的灵魂里。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知识都不能解决它。我怀疑自己是否已经重生得救了,我所做的,所说的都像是一个信徒。我被上帝放在了一个新的位置,从事艺术类杂志的编辑。他们说,你看,这就上帝的美意啊。我结婚生子,他们说,你看,这就是上帝的祝福啊。可我不那么认为,我满可以当了世界冠军再当作家,再结婚生子。

我以一个基督徒的身份活在世界中,当我不停地跟别人分享信仰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给自己布道。但到了夜里,我的梦中还是回到运动队,开始艰苦的训练。像戒毒一样艰难,像失败的初恋一样不忘,我的运动生涯终究无处安放。

许许多多的运动员都结束了这段生涯,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只有我过不去,当然外表看起来我已经坦然接受了。有一年在香港,有人说,哇,你是运动员啊,香港的富豪最喜欢的就是找女运动员当老婆了……我的心思里竟然也起了点小小的波澜,可不,那些嫁入豪门的女运动员还不如我漂亮呢。

主啊,到底为什么不让我成为万人瞩目的冠军?




后来,我委身一间改革宗的教会。在那里开始了成圣的基督徒生活。似乎以前的岁月我都在解决上帝之真假,圣经之真假的问题,属灵生命还从未开始真正成长。逐渐的我开始知道动机这回事。

人本主义的种子是从小时候就撒下的,无论冠军还是作家,都是为了自己今生的骄傲。甚至服侍姊妹时,我也觉察到那一丝丝荣耀自己的动机。

为贫困教会募捐一些旧衣服,偶然的机会,我去一个姊妹开的饭店取旧物。聊天中,我又火热地鼓励她寻求上帝的旨意,更深认识神,为主做工,为自己的员工祷告,多多影响这些年轻人的生命,把信仰活在自己事业中……她恍然大悟地说,我的员工多是家庭有问题的孩子,父母离婚的,同性恋的,小小年纪婚前同居的,深陷困境的……他们都愿意跟我说心里话。

既然他们在你的身边,就是离天堂最近的时刻了,传福音给他们吧。我说。

是,把希望带给他们……我怎么这么麻木,在教会里领,却不知道痛苦挣扎的灵魂就在身边,太好了,我一直苦于不知道如何为主做工,现在我发现自己需要装备了。

那一天,我又接了两个姊妹的电话沟通婚姻问题。

开车回家的路上,夕阳像块浓浓的奶酪融化在天边,我挂了空档等信号灯。望着安静而宽阔的西站前几个行人,时间穿梭到二十年前,满怀期待得冠军的小女孩正坐在训练场的门口,那时,她从未想到将来马路上经过的一辆红色轿车里的女人会是她,上帝借着她帮助了三个人,也许那三个人会帮助更多在痛苦中的人……

有个声音在心里说,或者你站在奖台上手捧鲜花,或者你出现在那个小饭店里,成为他们的祝福……

我看到天秤的一端是挣扎中的亲人,一端是闪闪发光的金牌。

我轻轻地踩下油门,一瞬间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成为别人的祝福,因为这是上帝眼里的冠军,能够成为别人的祝福是最高的荣誉,因为这是上帝的价值标准。

这些话我听说过无数遍,今天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一个世人眼中失败的运动员,可以成为永生上帝祝福别人的管道。人类的价值标准就像电影里的陪审团一样,虽然他们觉得神父有罪,但他们明白神父是在做一件与上帝有关的事。他们没能力裁决一个与永恒有关系的人。只有站在正确的位置上才是成功,世界的“陪审团”也无权定义,上帝才是终极大法官。

愿荣耀归给公义的主,那个傍晚,我的冠军伤疤复原了。

旧事已过,一切都变成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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