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Kenny
翻译 | 新生
编辑| 舒舒
前言
(舒舒Helen)
皮尔斯先生在2017年9月18日写好这一篇文章送给我 ,后来我给几个姐妹看过,她们鼓励我翻译出来。
但由于我一向觉得先生对我的赞美之词实在太过夸张,我真是下不了笔去翻译,搞不好就成了“王婆卖瓜”。再者,我们不是应该“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吗,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很多……
这样一直拖到2018年的暑假,一个偶然的机会,新生姐妹看完此文后觉得很感动,说应该要分享给更多人,我就顺水推舟开玩笑般地把翻译任务交给她。
本以为这篇长文根本没有人愿意接下,没想到新生姐妹随即应允,最后比预定日期还提前两天完成作业。更没想到的是,“译者的话”让我愈加犯难,因为她又加多了一些赞美。
又拖了近两个月,皮尔斯先生发话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分享出来了,哪怕,只是为了新生的辛勤汗水。
所以,乘着七夕话七年,也算是赶上一个好日子吧。
对于我实在不配承受的那些赞美,我都转呈给那位改变我生命的主耶稣。
译者的话
(新生)
第一次见到舒舒是在一位朋友的家里。之前就陆续读过几篇舒舒写的文章,知道她的文笔非常好, 听说她有九个孩子,听说她在做癌友事工,也听说她把自己关在壁橱里录音,制作公众微信号……
但这些都听着太传奇了。我以为舒舒是一位神秘莫测,高不可攀的属灵伟人,所以接下来的两三年里,从未主动去与她交往。
可是神仿佛还是继续牵线搭桥。
我和舒舒有个共同的好朋友叫海燕,所以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仍然持续不断地听说舒舒这个名字。 2017年哈维洪水之后,我和海燕商量建立一个姐妹团契,舒舒也加入了进来。八个还不太熟悉的姐妹一起开始了一个周间的姐妹团契。
每两周一次的聚会让我们彼此渐渐地熟悉起来。我们见到了舒舒的老公Kenny (以前从舒舒的文章里景仰许久的),舒舒的儿子Kevin,收养的女儿Sally, 收养的儿子Rusty(最近才发现Rusty是我家三个小朋友早就在教会认识并喜爱的儿童领袖),还有舒舒的爸爸妈妈……
以前舒舒文章里读到过的人物个个鲜活起来。
我们亲眼看到一位从中国来治病的女孩被房东不公正地对待,在举目无亲的窘境之中,舒舒和她的先生把她接到他们家里来,照顾她,给她传福音。后来女孩子和她的妈妈在回中国前,都在舒舒家里的客厅受洗了。
我了解到舒舒是我的同龄人,与我有相同的背景,教育和经历。我们都很节省——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讨论蒸馒头去哪里买酵母更省钱。所以当我看到Kenny说舒舒有着“黑带级别的中国式省钱工夫”的时候, 不禁大笑。
姐妹团契里舒舒分享过她从手指缝里省啊省啊,但当某一位离开家的孩子打电话过来求援,一张500美金的支票就这么出去了……我意识到舒舒不是个高不可攀的属灵伟人,她有着同常人一样的挣扎。
但是我所不知道的,是过去七年舒舒那么坎坷的经历,当我读到Kenny 在他和舒舒结婚七周年写下的这片深情的回忆文章的时候,我深深地被打动了。
杨牧谷牧师在《你欠生命一个神迹》 里面写给他二十一岁的儿子这样一段话:
神迹不是岁首烟花汇演,要叫全城的人哗然。
但生命的神迹的确如烟花,能叫身旁的人哗然——当你愿意让生命迸出耀眼光芒的时候。
亲爱的玄熹: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是人生几十寒暑中最重要的生日之一。希望你的生命如耀眼的烟花,起码带给你周围的人一份璀璨与哗然……”
我是读化学专业的,典型的理工女,文笔比舒舒实在差了太多。然而当她让我帮忙翻译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痛快地答应了。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身边就有一对生命像烟花一样绚烂的夫妇。他们的经历是坎坷的,却因着信上帝的话和愿意顺服上帝的心意活出了神迹。
Kenny在他的长文里说:“神有一个习惯,用人所预料不到的影响力来回报忠心。”
翻译这篇长文虽然极其烧脑,却让我也感受到那一份影响力–我意识到原来我离一个神迹那么近。
献上拙译与读者一起来欣赏。
愿我们的一生在上帝的手中都成为烟花,带给周围的人一份璀璨与哗然。
正文
(Kenny Pierce)
回首七年…
我没有想到我的生活里会有那么多欢笑,
我也没有想到七年对Helen的挑战是多么巨大,
我更没想到Helen影响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我在七年前的今天与Helen结婚,结婚的时候我认识她整整五个月。那时有些人认为我与Helen结婚很冒风险,我当时就不那么想,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过去的七年不容易,但如果没有Helen,我的日子会艰难太多太多,欢乐会减少太多太多。
七年前, 当我在自己的博客上宣布我打算与Helen结婚的时候,我曾经试图向我的美国朋友描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过了七年的婚姻,现在再来看看,我还同意自己当年的看法吗?我想这是此文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01.
当年我说:
“Helen 极其风趣,她的幽默感生动活泼,又出其不意。”
我大大地低估了这一点,它不仅仅是正确。Helen的幽默感绝对超出我当年的想像。
刚结婚的头一两年里,Helen因着嫁给我而被迫被卷入到生活的风暴当中。当她渐渐地从风暴中站稳了脚跟之后,我发现只要在她身旁,我总是不停地在笑。
Helen看事情的角度与我截然不同,但又非常精准,我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她会有什么样的既真实又幽默的话把我笑倒。
我经常讲下面这个故事:
我们结婚后,经过几个月苦口婆心的劝说,我和孩子们终于说服Helen和我们一起观看一场美式橄榄球比赛。当我们想尽方法才让Helen专心看球大约两分钟后,她用一种震惊和不屑的口吻说:“这是一种非常粗鲁的游戏!”
亲爱的读者,现在我要打赌两件事。首先,我猜你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美式橄榄球(除非你听过我讲的这个故事); 第二,我相信你听了之后不得不承认Helen的描述挺准确的。
Helen心地善良阳光,她是个开玩笑的绝佳搭档。因为她能全然领会到玩笑中幽默的部分,不生气并且对答如流。
有一次,儿子Rusty的新兵训练营毕业,他的女朋友克里斯蒂和我们一起开车从休斯顿前往南卡罗来纳州的Fort Jackson去看望他。可怜的克里斯蒂,和我们在车里呆了整整两天都搞不清楚我们两个到底是在真斗嘴还是在开玩笑。(后来Rusty向她保证说,我们从来不会在孩子面前吵架,克里斯蒂这才放松下来享受我们的旅行。)
在那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们的交谈包含了多少这样“争锋相对”的逗嘴。
父子在军营相见,深情拥抱
02.
从上面所说的你可以看出接下来的两点看法也很到位:
“Helen的性格超级平和温柔。”
“Helen有一点点的粗心大意,这恰恰足够使她能够同情我习惯性的丢三落四,也能够被逗乐。”
结婚七年,我们经历过许多爆笑的场景。到如今,对于我脑残般的粗心大意闹的笑话,大多数人的反应可能是暴跳如雷,Helen的回应却还是依旧充满恩典。
“啊? 什么? 你已经到班上了,才发现忘记穿衬衫了? 呃,亲爱的,不要开车回家取衣服了,去沃尔玛买一件吧。我还是很爱你的,晚上见!” 这事儿真的发生过,我可一点都没夸张,差不多这就是她的原话!
当然,我不是说我们这七年从未有过争吵。只是,那种非常生气、大喊大叫、跺脚离开房子、直到冷静下来以后互相道歉的争吵,平均最多每年只有一次吧。 当然Helen生我气的频率比这要高。 (有两次我不小心叫她我前妻的名字?我的天,那次我们两三天后才和好。)
但是当Helen生气的时候, 她通常选择不讲话,而不是选择说伤害我的话。通常我生气的时候也能保持冷静,并在情绪波动过后及时递上甜言蜜语做的橄榄枝,所以我们的婚姻有着出人意外的平静。
03.
其实从许多角度来看,Helen在最初嫁给我的几年里,我们的生活是“平静”的反义词。
我之前提到过“Helen因着嫁给我而被迫卷入到生活的风暴之中。”我们婚后四五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为了遵守法律保密协议和他人隐私,我无法详细描述我们所经历的一切。
但我也还是必须简单地提一下,以便阐述下面这几点我在七年前对Helen的看法:
“她身上穿着喜乐,就像别人穿着衣服一样自然。”
“她非常乐观积极,很少自怜。”
“她有着非常强烈的责任感,无论她认为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她都会尽一切努力去承担。”
“她说话算数。”
“她拥有巨大的情感资源和韧性—她的内心如同黄油一般的温暖和柔软,且有着连绵不绝的力量和勇气去关心别人。”
“她非常聪明;非常谨慎;非常勤奋;非常务实。我觉得我永远都不需要提醒她如何更谨慎或更聪明地使用金钱。我们家里如果有人懒惰或者不负责任,那只可能是我,绝不会是她。”
喜乐?
我们的生活还能有喜乐吗?
结婚前,我曾坦诚地向Helen解释成为我妻子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麻烦。但这些麻烦若不是真实经历是完全无法想像的。
比如,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仍然聘用着我的离婚律师,因为我的前妻还是会时不时找些法律麻烦。
有好几年的时间里,我一方面因离婚付着高昂的律师费,另一方花了数十万美元去解决同国税局的纠纷,这个过程中我还要努力从破产的状况走出来。你可以想象,我们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还了债,达到净资产0美元的水平。
当Helen第一次踏入我的房子时,跟我一起生活的还有我收养的最大的女儿(几乎只会说俄语,并且有严重的癫痫),她的先生,和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一家三口住在我们家里, 她的丈夫因为持学生签证而不能工作,非法打工可能会被递解出境)。
我收养的第二个女儿和另外一个寄养的女孩子也住在家里(寄养的那个女孩子正处于青少年叛逆期)。
然后还有我收养的最小的儿子,比Helen的儿子Kevin大四岁(Kevin那时7岁)。
所有住在我家里的这些孩子们,除了我收养的最小的儿子之外,其他人都讲俄语而不讲英语(我自己在家里讲俄语也比讲比英语多)。这几个收养的孩子在行为和饮食文化上都是俄国特色。
因此,Helen刚刚进入我的生活的时候,一方面要跟我面对债务,另一方面要努力地适应美国和俄国两种文化。
另外,尽管离婚协议规定另外的五个孩子住在我前妻的家里,但现实剧情并没有照协议的那样发展。
这里面有许多辛酸的故事,我没有办法细讲,所以暂时搁置。
所有的这些重担对我来说相对比较容易,因为它们是一点一点加上来的,我已经慢慢适应了。
但对于Helen来说,这些重担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我的朋友们非常惊讶我没有被我的灾难性的第一次婚姻和疯狂的离婚过程打趴下。他们把这归功于我对上帝的信心。这毫无疑问,如果没有信仰、没有圣经原则指导我如何与前妻和孩子们打交道,我真不知道如何能生存下来。
但是和Helen相比我的情况还是好很多。我的压力虽然大,但它们是一点一点加上来的,多少也已经习惯了。
比如,我不是从一个孩子到一下子有九个孩子,孩子们是逐渐增加的,每隔几年多一个,或多两个。
其他的困难也是这样,不是一夜之间来到的。所以我的生活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压力山大,但我的耐受力在这个过程中也已经逐渐锻炼出来了。
但Helen遇到我之前的生活完全不是这样的。
她在上海的生活简单而幸福。从小到大Helen都很有智慧也很谨慎地做各种选择,生活也基本像她规划的一样稳定(当然除了离婚这件规划之外的事)。
Helen在上海的生活很快乐,一方面是因为她很爱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生活简单,没有太多的麻烦事。不像我,Helen很少因着做了愚蠢的选择而让自己陷入到困境之中。生活对Helen来说是近乎完美的,直到她遇见我。
Helen走入了我们的婚姻,从一个孩子的母亲突然变成了九个孩子的母亲。家里既有美国佬又有俄国佬。有时孩子们的所作所为对Helen来说很难理解,甚至觉得讨厌或震惊。我的前妻也是孩子们的共同监护人,但是她常常以恶毒的方式对待我以至于我不得不花昂贵的律师费来保护自己。
想像一下Helen的处境:
突然生活在地球的另一边;
距离自己熟悉的家乡七千英里之外;
如果不开车就简直寸步难行;
所有我这边的亲戚朋友她都不认识;
像大山一样的债务,经过多年的艰辛努力才能从零开始;
她的先生必须在短短的15年之内存够别人四十五年的退休积蓄,除非他愿意工作到八十岁……
刚结婚的前两年,在很多日子里,你在Helen的眼睛里找不到很多的喜乐。
有两三次她甚至问我,她可不可以先暂时离开我回中国去生活几年?等我跟孩子们在休斯顿再住个六七年,等孩子们高中毕业后我再搬回中国去找她……
有的时候,整整两三天我都见不到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听不到她的笑声……
但不管Helen心里有多想回去, 她从来没有真的离开我。
生活的考验对她来说又难又长, 直到今天我们也还背负着一些重担,但是Helen一直不离不弃,坚守做妻子的岗位,一天天一年年地陪我一起爬过了困难重重的大山 ,尽管这些重担里面没有一丝一毫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顺便说一句,我的净资产到今天之所以能够转负为正,绝对归功于Helen那黑带级别的中国式省钱功夫!
俗话说 “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即使在最难的时候,你也不会整整一个星期听不到我们的笑声。
慢慢的,靠着神的恩典,我们的喜乐回来了。Helen对神的信心和她灵里的力量以疯狂的速度成长。与此同时她还做了许多我们俩人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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